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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曾经以为，这人间就是另一个地狱……相信我，那里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杜格一直听话的守在门口，见折扇出来，才憨憨的笑了笑。
说实话，今日真的多亏了杜格，要不然死的是谁还未可知。
萧?冲着杜格点了点头，道∶“杜格，谢谢你。”
杜格听懂了，用他特有的奇怪语调说道∶“折扇，主子，应该保护。”
萧?笑了笑，对折扇道∶“天莽族人向来衷心，你可以留着他，在烟雨楼看门护院，总会有用得到的的地方。”
折扇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绢，细心的帮萧?擦拭了一下脸庞的血迹。
“小将军，你这衣服上也都是血，我陪你去换一件吧。”
萧?感觉自己很累，她木讷的点了点头，折扇扶着她离开了仓库，回到寝房附近的时候，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宇文?？他怎么会在这？
萧?有些慌神，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宇文?叫住了。
“阿?……”
萧?不敢回头看他，自己着满身的血迹，这肮脏的双手，怎么可以让他看见。
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将手上的血迹快速抹到衣服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
“阿?，你要去哪？”
折扇上前一步拦住宇文?∶“王爷，小将军暂时……需要自己静一静，王爷深夜到访实属不便，还是请回吧。”
宇文?紧盯着萧?的背影，萧?走着走着却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萧?的心里很乱，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肮脏的人罢了。
她在那个皇宫里摸爬滚打，就像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鬼魂，从前的样子，就如同那仓库里的尸体一样，血肉模糊……
“对不起，宇文?。”萧?强装淡定道∶“我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我了。”
宇文?面无表情的朝着萧?走过来，折扇伸手去拦，却被宇文?一掌击中，警告道∶“你再敢过来，我便要了你的命。”
杜格看见折扇被打，直接吼了一声，一拳打向宇文?，宇文?只轻声的说了一句∶“自不量力。”
萧?无力的说道：“好了，都住手！”
折扇也拉住杜格，道∶“住手。”
杜格悻悻的退下。
宇文?向着萧?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随后又张开，她回头认真的看向宇文?。
宇文?亦是看到了她满身的血迹……
那件红衣被鲜血染的斑驳无比，宇文?一愣，随后紧张的问道∶“阿?，你受伤了吗？”
萧?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宇文?，其实……我也是个残忍的人，我也会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刀一刀的剐了，我不像平时你看到的那样……善良果决，可能……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你认识的萧凌云……”
即便换了一个身体，萧?还是会觉得……脏。
那种侮辱是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够忘记的。
月色带着丝丝寒意包裹着萧?，她似乎觉得有些东西……比这月光更为刺骨。
宇文?低着头，一把拉过萧?，抱在怀中∶“你没受伤就好，不要总是说一些傻话，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没有保护好你……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爱的那个阿?。”
“宇文?，我好恨。”萧?紧攥着宇文?的衣服，眼泪如决堤一般∶“为什么被送进皇宫的是我，为什么……”
为什么她才想起来……她原本就是配不上他的，她活过来本就是为了复仇，为什么还要奢求那些虚妄的东西。
宇文?低声道∶“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阻止……阿?，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宇文?……我总有一天要离你而去，因为我要毁的，是这岚朝的江山。
周家根深蒂固，这是唯一的办法。
萧?在宇文?怀里，哭的累了，便沉沉睡去了，折扇站在一边看着，见萧?睡着了，于是笑道∶“王爷，小将军都睡了，你也总该把她交给我了吧，我要带她回寝房。”
“不必。”宇文?说着，将萧?拦腰抱起，施展轻功消失在了黑夜中。
折扇在原地叹气，道∶“行吧，这就带走了，傻大个，我们去处理一下尸体吧，务必在明天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
翌日清晨。
萧?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眶很疼，之前的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阿?，你醒了？”
宇文?冷着一张脸，他看着萧?，眼神如同结了冰一般，让萧?很不适应。
宇文?伸手抚摸着萧?的脸，道∶“你昨晚一直在说梦话，也不知为什么，你一直叫着宇文黎的名字。”
萧?冷笑了一声，她大概知道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梦话。
萧?还是像每次一样，起身抱住宇文?，语调魅惑的问道∶“怎么了？王爷，吃醋了？”
而宇文?这次却没有乖乖就范，他扳开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关于宇文黎……他……”
“噗，不是吧王爷，你要问这个吗？你确定？”
萧?强装洒脱的说着，心中却早已经泛起了巨浪，这种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宇文?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嘴唇。
萧?冷笑了一声，勾过宇文?的脖子，温声道∶“我曾经是他的萧妃，也怀过他的孩子，我要是说我纯洁无暇，你信吗？”
宇文?低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逍遥强忍着心痛，道∶“我从来都不想强求什么，如果你现在觉得我脏，大可以一走了之，我欠你的，我来生再还。”
宇文?将目光瞥向一边，道∶“萧?，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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