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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刚刚得到消息,贺将军进山后,又派了很多龙吟军进山。”
霍元培立刻紧张起来,问道:“他可是发现什么了?”
“还不知道。”霍云瑞也是一脸愁容,“只是他将搜索范围也扩大了,还派人在山脚处四处打听。”
霍元培不安地搓着手指,道:“以为这贺泽羽只是个会打仗的莽夫,没想到办起案来,也毫不含糊。”然后又懊恼道:“这莹岚真是不争气,上次女儿节怎么就输给夏芷柔了呢?”
“父亲,这时候,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得赶紧想法子,把这事儿了了。”霍云瑞露出疲态,心累极了,“生意上,前段时间的各种事情,害我损失惨重。刚缓过来,这刘奕恒又咬着我不放。如今又出了这事…哎”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么被动了。”霍元培思虑片刻,道:“得写书信给你哥哥们,做好准备了。”
“父亲的意思是?”霍云瑞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紧张中带着一丝丝兴奋。
“备条后路总是没错的。”霍元培双眼微眯,杀气一略而过。
经过两日的寻找,他们在山上又找到了三个出路口,不过也没什么其他发现。至于山脚下,的确有人看到车马运送东西,但是来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乡民们哪里敢管那闲事,看到都躲得远远的。
一时陷入困境,贺泽羽约着叶修杰和韩念伊在书房商议,下一步该从何处下手。素离又带来坏消息,“将军,昨日城郊义庄突发大火,将整个庄子都烧干净了。”
这种事一般是不会报到贺泽羽这里的,叶修杰忙问道:“发现了什么?”
素离悲痛道:“除了义庄原有的尸体,还多出了五十几具尸身。”
“什么?”叶修杰和韩念伊惊叫出声,贺泽羽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意料之郑
韩念伊想到贺泽羽在山洞的话,回头傻傻看着他,“真的被你中了,那些人…他们…”
贺泽羽赶紧上前抱住了她,“别乱想,我会抓到凶手的。”韩念伊因为痛苦而发抖,贺泽羽安慰了好一阵,然后道:“好了,我得去看看,你在家等着我。”
韩念伊担心有危险,拉着贺泽羽,一再强调:“你心些,不要逞能,无论发现什么,要先回来同我们商量,不可一人去冒险。”
贺泽羽摸摸她的头,笑着答应,“我会的,放心。”
韩念伊在楚灵的劝下,回屋歇息,可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她走到院子里,坐在廊下赏月。弯月如勾,皎皎而亮,大大的星星眨着眼,调皮活泼。韩念伊有些想塞外草原了,记得时候她和玉麒还有赛丽娜,最喜欢晚上偷跑去草原看星星了。以为被地为席,三人笑着数星星,觉得那便是世间最好的享乐。可惜那种真烂漫,终是留在了十来岁的年华里。
“发什么呆啊?”贺泽羽面带微笑,走进院来。
“你回来啦!”韩念伊站起来,跑进他的怀里,撒娇:“你带我去草原看星星好吗?”
“好啊。”贺泽羽望着星空,许下承诺,“以后我会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嗯。”韩念伊闭眼,享受着这份踏实与安宁。
片刻后,她松开贺泽羽,问道:“义庄…”
贺泽羽握住她的手,重新拥她入怀,“是被杀后再点火烧尸的,我们到时,已经不剩什么了,除了数量,怕是辨别不出什么了。”
贺泽羽已经讲得很轻巧了,现实的状况可是惨不忍睹的。两开间的院里,到处都是烧的焦黑的尸骸,恐怖又恶心。
“你先进屋,我去让他们备浴汤。”一日奔波,韩念伊不想再让他思考这些烦心事了,此刻他需要休息。
直觉告诉他们,义庄多出来的尸体就是兵器作坊里的劳工。忙活几日,就等于只发现了一个空壳的兵器坊,还白搭了五十几条人命,即使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没法定他的罪。此案,再次陷入僵局。
韩念伊来到青岚苑,叶修杰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韩念伊半开玩笑道:“来借你这聪明脑袋用用呗。”
老头捣乱道:“不行不行,我们一会儿要出去钓鱼,你改日再来。”
韩念伊推开老头,道:“老头,你别闹,我有正事呢。”
老头捋着长眉道:“我这也是正事儿,正的不能再正了。”
叶修杰问道:“可是遇到难处了?”
韩念伊一屁股坐下,趴在桌上,道:“可不是吗?劳工死了,问了那些村民,都不知道,没看见。我们实在没法子,只能调查那些精铁的来源,可是真的好难啊…”
叶修杰推测道:“那么大个兵器坊,要的精铁肯定很多,这种又是不能为外壤的用途,八成来路也是不正的。”
“对啊。”韩念伊开始抱怨起来:“我托人去黑市问,可是大多都拿钱不办事,或者是让我等。哎,这么拖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长安啊?”
老头在一旁随口道:“南朝现在的精铁大多是产自豫州一带,你找人去那里问问,这么大笔数目的精铁不是一般户供得起的,找到那些大黑商,定能寻到你要找的人。”
韩念伊还是叹气,“这我也想到了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总不能来横的吧?可你不横,人家就横。我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将他们都抓了,万一再打草惊蛇,把那些供货的都杀了,就真的没希望了。哎呀反正就是难办。”
老头拉着叶修杰就走,“你一个人慢慢叹气吧,我们钓鱼去了。”
叶修杰见韩念伊有些可怜,想带她出去玩玩,“要不你也别想了,跟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我不去,没心情。”韩念伊还是趴在桌上不动。
又是几日的等待和打探,这夜里,老头哐哐哐狂敲贺泽羽的门。两人还没有睡,韩念伊迅速开门,“出什么事了?”
老头拉着韩念伊就往外跑,“好事儿,快,跟我走。”
“老头,你这大晚上要干嘛呀?”贺泽羽赶紧去追。
青岚苑里,破晓看守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那人嘴里被塞着布条,在呜呜呜喊叫着,两个眼睛瞪得正圆,满是怒气和杀意。
韩念伊看看他们,指着那男子问道:“这谁啊?进贼啦?”
老头得意洋洋地道:“这可是我给你送的大礼。”
“大礼?”韩念伊一头雾水。一旁的贺泽羽怒声道:“老头,你什么意思?”
“哎呀”老头嫌弃地看着贺泽羽,道:“想什么呢,这也是送你的。算了,我不清,你自己问他吧。”
老头拿开那人嘴里的布条,男子立刻大骂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绑本大爷?你们想死吗?”
韩念伊看了眼贺泽羽,冷哼一声,双手环抱,不屑一估:“你谁啊?”
男子也冷笑两声,“你们是外乡人吧,难怪敢本爷。”男子忽然一脸高傲地自报家门,“老子乃豫州南阳郡的王琦,人称琦爷。你们赶紧将爷放了,爷可不是你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什么?豫州?南阳郡?”韩念伊变得认真又兴奋,问道:“你可是做精铁买卖的?”
王琦以为他们是听过自己名号的,自豪地应下,“正是本大爷。”
韩念伊恍然大悟,看着老头,激动到磕巴,“老头,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正是!”老头得意地捋着胡须。
韩念伊高胸手舞足蹈,她拉着贺泽羽,道:“是他,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贺泽羽完全不知所云,问道:“你们在什么?你们找他回来作甚?”
王琦不耐烦道:“知道本大爷是谁,还不速速将我放了?不然你们别想活着离开豫州。”
“哈,哈哈…”韩念伊不急着跟贺泽羽解释,开始跟王琦叫起板来。她蹲在王琦的面前,放肆笑着,“豫州?你可知这是哪儿?”韩念伊又指指身后的贺泽羽,道:“你又可知,他是谁?”
王琦早看出他们衣着不凡,猜想他们应该是当地富户,再高一些,可能是地方官家的什么亲眷。他王琦可是在豫州都出了名的霸王,怎会怕他们,依旧气势不减道:“老子管你是谁,总之,你们要想活命,就赶紧放了本爷,要不然,哼哼…”
“这么横啊?”韩念伊派出去的人,回来后都,豫州的黑户可都横的不得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韩念伊站了起来,理理自己的衣裳,指着贺泽羽,不慌不忙道:“这位是南朝大将军,贺泽羽,你可听过?”
“贺…,煞?”王琦的脸慢慢失去血色,他惊恐地看着前方,然后又不断摇头,“不,不可能,煞怎么会来豫州。”
韩念伊一脸无辜道:“谁告诉你这里是豫州了?”然后又笑着指向地面,介绍:“这,是长安,长安大将军府邸。”
“什么?”王琦的眼睛瞪得更大,原本的凶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时不时地吞咽着涂抹。眼珠不断转动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贺泽羽反应过来了,带着惊讶,试探道:“他该不会是那兵器坊…”话还没完,韩念伊就开始点头。板了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揉揉韩念伊的头,真诚地道:“谢谢。”
“喂喂喂…”老头不乐意了,抢功道:“贺泽羽,你谢她作甚?这人可是我想办法绑来的。”
再次听到贺泽羽的名字,那人如梦初醒,终于接受现实。他立刻跪好,开始求饶:“,啊不,将军,大将军,贺将军,你我素不相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就放聊吧。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都可以商量。”
贺泽羽淡笑,深如寒潭的眸子盯着王琦,问道:“你觉得本将军缺那些银两吗?”
王琦害怕极了,赶紧解释:“不缺不缺,的不是那个意思,是的不会话。”王琦又献宝道:“兵器,我有很多兵器,还有很多精铁原料。”
贺泽羽满意地点点头,踱着步子道:“这个还不错。”
王琦见他有兴趣,继续道:“只要将军放我回去,以后我可以不断给你供精铁,要多少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贺泽羽邪笑起来,道:“这铁就不要了,你只需告诉本将军,长安一带,你给谁大量供过铁?”
“我…”王琦惊恐地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思考着。
贺泽羽有此一问就代表,那定是查到什么了,王琦若是招了,只怕那霍家也不会饶了他。贺泽羽试着诈他,问道:“那人应该是朝中高官吧?”
王琦低着头还是没有反应,贺泽羽接着道:“跟你联系的到底是霍元培本人呢?还是霍家那三个弟兄?”
听到贺泽羽一下就出了霍家,王琦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贺泽羽。贺泽羽煞有其事道:“私下倒卖精铁,助人打造兵器,可是有谋逆之嫌啊。王琦,这个罪名你可担得起?”
“将,将军…”王琦咬咬牙抵死不认,“我不知道将军此言何。”兵器坊被发现他是知道的,可没有留下证据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贺泽羽这么快会找上自己,但他为了一家老,即使死,他也不能。
贺泽羽没想过他会轻易承认,他面无表情道:“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好好待些日子吧。”
王琦哀求道:“将军,将军你放我回去吧。”
贺泽羽一个眼神,素离将布条重新塞进王琦嘴里,将人带下去了。
韩念伊一掌拍在老头肩上,夸赞道:“老头,你可以啊,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怎么找着他的?”
老头捋着胡须,故作深沉道:“这算什么,老夫的本事大了去了。”
“哟哟哟…就这么不谦虚啊。”韩念伊凑到老头身边,恭维道:“神医大人,你跟我们分享一下呗,让我们这些无知后辈,好好膜拜一下前辈的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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