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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巍巍地用拐杖指着陈珊月：“你！你在说什么蠢话？！”
刚刚呵斥完毕，老爷子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陈珊月是万万没料到这样的结局，吓得一大跳，往后跳开，避开了这个老头的血。
醉月吧。
顾锦坐在办公椅上，转着钢笔，神色自然间，多了点不太妙的情绪。
突然，手机响了。
是陆白。
看见这个名字，顾锦更加确定自己的第六感是准的。
“怎么了？”接起电话，她手指捏紧了手机泄露了她的些微情绪。
“少奶奶，你快来医院，霍爷爷吐血进医院了！”
“什么？”顾锦被这个消息震到了，迅速拿着包起身飞奔出去。
正好遇到进来的猴子。
猴子看她风风火火，急忙唤住她：“老大，你慢点啊，小心摔跤啊！”
都是个怀孕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疯狂？
猴子无奈至极地摇头。
要是这霍轻寒有丁点在意的话，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老大怀孕。
顾锦奔到了医院的病房。
病床边，霍轻寒和陆白都在。
虽然只看见他们的背影，顾锦也隐约察觉到了萦绕在他们二人身边的肃穆和凝重。
陆白垂着头，用压抑着某些情绪故作平静的声音低低地说：“这边，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
霍轻寒显然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
“什么两手准备？”
“不管用怎样的法子，都要治好我爷爷！”
往日泰山崩于前的男人，今天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瞪着陆白，眼神就像是要把陆白吞了似的。
明明知道这个陆白只是在说一句实话，可他就是听不下去！
顾锦看见他垂在两侧的手狠狠握成了拳头，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和现实！
许久之后，他猛然抓住了陆白的手臂。
“救救爷爷！”
她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光听声音也可以判断霍轻寒的语气里压抑了多少情绪。
她抿唇。
才慢慢走了上去。
“我看看爷爷。”
两人才恍若大悟。
他们刚刚说话太纠结认真，竟然没有注意到顾锦什么时候到来的。
霍轻寒蓦然转头，与她那双往日清澈潋滟的眸子对上。
那一瞬间，他好像读出了这女人眼底对他的怜悯。
顾锦确实挺怜悯他的。
说实话，他们好像算是同病相怜吧？
这个男人从小只有爷爷疼爱，而她从小也只有师父疼爱，他们都尝不到父母的宠爱。
她怜悯他，亦是怜悯自己。
霍轻寒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眼神，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转过头，看向别处，只是哑着声说：“好。”
丢下这话，他出去了。
陆白看着他的模样，满是心疼。
顾锦此时已经来到了老爷子的身边，给老爷子检查。
他赶紧将自己得到的检查报告单递给顾锦，“你可以看看这个检查结果。”
虽然顾锦不想接……
可看着男人那双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还是接过了。
学医的一眼就看穿了上面的结果。
意味着要给老爷子准备后事了！
医院已经放弃给老爷子继续治疗的办法。
哪怕是用最昂贵的药，也无济于事。
顾锦捏着这份报告，手指逐渐用力，指尖泛白。
她咬牙地问：“真的没办法了？”
“嗯，如果用中医的法子，也许还能吊着一年半载的命？”
陆白给的是最好的结果。
顾锦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也思考过，如果用中药给老爷子吊着一口气的话……
她看完霍爷爷，也跟陆白讨论过了治疗方案。
从病房内出来，她看见霍轻寒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十指紧扣放在膝盖上。
竟是让她读出了颓然感。
她从来没有看过霍轻寒有这样颓势的模样，就好像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她轻轻叹了一声，来到他身边坐下。
“爷爷的事……可以用中药吊着命，是活半年一年，都只能看爷爷的活下去的意念。”
她低低地说完，缓缓地抬头，看向前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
她突然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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