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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大人，进来之前我看到姚福生把写着字条的答案粘在了凳子底下。”姚宝生“噗通”一下跪在了泥水里，给知县磕了一个头。
见他说的言辞凿凿，知县皱着眉看了眼跪在泥水里，满身黑呼呼往下淌着墨水的姚宝生，嫌弃的摆了摆手“站起来说话。”
姚宝生打着哆嗦站起来，得意地看了福生一眼。
姚福生面不改色心不惊，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这样子让宝生的心提了起来。
知县大人叫过两个一同监考的官员，让他们再次把姚福生的考棚检查了一遍，结果就连凳子底下也是一无所获。
知县看向姚宝生“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
姚宝生慌了，他明明把那张纸条贴到了福生的凳子底下，怎么会没有呢？
“知县大人，一定是他把纸条藏在了身上。”姚宝生指着福生面孔扭曲，那样子好像今天不找出点事来把福生赶出考场，他就不会甘心似的。
知县大人亲自检查了福生身上，结果除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张试卷，什么不合规矩的东西都没有。
他拿过福生的试卷，一下被他试卷上面的字和流畅的论述给吸引到了。
有着这样功底和思想的生员，恐怕也是不屑抄袭的。
知县大人把试卷还给姚福生，和蔼的嘱咐道“回去接着答题吧，不要被这件事干扰到心情。”
姚福生接过试卷，不卑不亢的给知县施了一礼，回到考棚里继续答题。
一边的姚宝生心里拔凉拔凉的，他缩着脖子，瑟缩着看向面色不善的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的脸色比吞了苍蝇都难看，目光在姚宝生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见他脚下流出来的雨水都是黑乎乎的墨汁，他微眯了眼“你这身上的墨是怎么回事？”
姚宝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猫腻事，他打着哆嗦道“小的，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知县大人脸上明显带了怒气“打翻砚台是从前胸后背同时打翻的吗？”
“小的，小的……”姚宝生到底还是个孩子，被知县大人一问，心虚的低下了头，抖得更厉害了。
知县让人把姚宝生身上的墨迹检查了一下，那墨迹被雨水洇开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滚回去答题吧，再惹是生非定惩不饶！”
知县发话了，姚宝生赶紧小跑回自己的考棚，看着湿漉漉的考棚，和已经面目全非的考卷，他觉得天都塌了。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姚福生答得非常痛快，那些题目的类型袁先生和刘大叔全都给他讲解过。
甚至带着他分析过出题人的心理，让他从哪个方面答才能得高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雨不下了，起了凉风夹杂着雪花。
那风吹到考棚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因为明天还有一堂考试，所以今晚的考生们是不许离开考棚的，那些穿的少的考生，有的已经被冻得发起了高烧。
姚福生拿出考篮里姐姐给带的被子，躺在临时搭起的床铺上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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