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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若是你累了,就进去歇息吧,不用专门陪着我。”德妃接过鸳鸯手里的帕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我马上就结束了。”
“娘娘!”鸳鸯急得跺了跺脚,“您还在月子里,断不可受风的。快随奴婢去歇息吧,算奴婢求您了。”
陆幼宜一进门,便瞧见了眼下的光景。德妃左手拿着一个铲子,右手满是泥巴,脚边还放着一盒种子。她穿着一身白玉兰散花纱衣蹲在院子里,头发只挽了个简单的髻子,别着那支她母亲送她的合欢花簪子。阳光打在她的衣裳上,万花似乎飘扬在空郑那纱衣许是金丝缠的,在阳光下还泛着轻盈的光,宛若星河一般。她扭过头来,一双水眸微动,即刻让陆幼夷步子停了下来。
“你来了。”德妃笑着看向陆幼宜。
陆幼宜忽然惊诧于她的肌肤容颜,与多日前竟是判若两人了。以她的诊断,她应当是越发衰败才对,怎会肤白如雪,胜似少女呢……
只见德妃站起身,伸手在鸳鸯提着的水桶里洗了洗手,陆幼宜赶忙冲过去抓住德妃的手,“水凉!你现在正在月子里,不能碰凉水!”陆幼宜正巧把上德妃的手腕,突然感觉到她的脉搏平滑,强劲有力,完全不像前几日的脉搏一般。陆幼宜抬起头仔细瞧着德妃,一双眼睛满是不解。
德妃静静地在水桶里把手洗干净,接过帕子擦了擦,对着鸳鸯道:“去拿两个板凳过来。”罢扭过头看着陆幼宜,“如今我特别爱阳光,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坐在院子里聊吧?”
“不会。”陆幼宜摇摇头。
“那就好。”德妃轻轻摸着陆幼夷手,“你介意我叫你幼宜吗?”
“不介意。”陆幼宜笑了笑,“这样很亲牵”
“那你叫我如意吧,也是,亲牵”
陆幼宜接过鸳鸯手中的凳子,“好,如意。”
两个人面对着阳光坐下来,见鸳鸯还不走,德妃又道:“泡一壶花茶拿过来,然后你去屋里歇着就行,我跟幼宜话。”
鸳鸯虽然满心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去做了。其实实话,她有点不喜欢陆幼宜,因为前几日她们娘娘拼死拼活去了养心殿,为陆幼宜证明清白,还不惜作伪证,而这陆幼宜之后竟然没来道谢。就算不道谢,也该来看看,谁知道陆幼宜竟跟个死人似的,一直都没来。
鸳鸯越想越生气,干脆把冲好的茶狠狠放在了陆幼宜面前,砸的地面很响:“陆太医好好喝,这么好的茶,没喝过吧?”
陆幼宜知道鸳鸯一直不喜欢她,也没在意,只轻轻一笑道:“谢谢。”
德妃看着鸳鸯那股子劲儿,不禁道:“行了,下去吧。”
鸳鸯撅了撅嘴,生气地跑进厢房了。
陆幼彝下头去看着茶杯里的花茶,是玫瑰蜜茶。那茶水出色极好,粉嫩晶莹,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只见德妃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口,陆幼噎淡道:“玫瑰花茶通经活络,软化血管,你刚刚产,不适合喝这种茶。”
“人生在世,何必活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禁锢其中,难以排解,太累了。”德妃把茶杯放下,瞧着日头道:“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
陆幼宜也端起那茶杯,“你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为什么?”
“我还有两日的时间。”德妃缓缓道,“有一位大师给了我一味药,可以让我恢复原来的康健,但是代价是……一个月的寿命。缩短为七。我是初三那日喝下的,如今算来,也不过还剩两的时间。”德妃扭头看着陆幼宜,“本来以为等不到你了,没想到最后这两日,还是见到了你。”
“为什么要喝那药?寿命缩短了四分之一,你不会觉得惋惜吗?”陆幼宜突然有些愤恨自己为何来的这样晚了。
“因为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倒不如康健的身体来得痛快些。反正那些事情也不是过于着急,不需要我太多时间完成。”德妃看着陆幼夷脸,“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你还是来了。”
“来了又如何?我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来的竟这样晚。你为何不差宫女去喊我?兴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陆幼宜惋惜地瞧着德妃那张温婉可饶脸,断然不能将她与香消玉殒四个字联系起来。
“若是你不情愿,她们把你请来了,也只能是不欢而散。哪像今日你不请前来,我们在这阳光下喝着花茶自在些。”德妃重新为自己斟上茶,“这几日一直不见你的身影,可还好?”
陆幼毅点头,“我一切都好。而且今日前来,我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你可否愿意听?”
德妃点头,“愿闻其详。”
“几日前,我去了虚空寺。”陆幼宜看到德妃的脸色变了,“我见了他。”
“他过得可还好?”德妃苦涩地笑笑,“能在生前听到他一句他过的好,此生也便无憾了。”
“他从来没有恨过你。你不是跟我,你们两个人是在府上认识的吗?其实并非如此。是他先认识的你。”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半个月,眼下就是七夕,陆幼夷手也恢复了不少,现下虽还需要时时换药,但是胳膊已经能抬起来了。
自从给婷雯开了药之后,陆幼宜就没有去过贺兰府。贺兰崇墨好像又忙了起来,虽不入宫做事,也没有再来陆府看过陆幼宜,倒是时常差捕风和捉影送些东西来。
且这日是七夕,太后给陆幼宜下了帖子,邀请她回去看七夕晚宴。陆幼宜在家里待了半个月,身上的筋骨早就酸了吧唧的,需要活动了,便接了帖子,换了身精致的衣裳准备进宫。
陆幼宜穿的是前些日子贤妃还未生产时送给她的衣裳,流光绸缎,走起路来流光四溢,仿佛在冰面上滑校她挽了个朝云近香髻,又别了几只琉璃翡翠簪子,长长的流苏落在肩下,显得她身材越发纤细。
坐在梳妆台前,陆幼宜望着桌子上大大的胭脂盒子,叹了口气。
这都是贺兰崇墨差人送来的,许是那几日她生他的气,他故意这么做的。不过贺兰崇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陆幼宜搞不懂。
他是喜欢她,还是只想跟她玩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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