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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姜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暗里早把手伸到了枕头底下,那儿有她用来防身的菜刀。
不过预想中的画面一丁点儿都没有发生,那男子只是低垂着头挨着窗框一动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
本着这样的心思,夏姜紧握着菜刀坐在床上也没动。
今儿是阴天,大晚上一丝丝儿月光也看不到,屋子里黑漆麻乌的,根本看不清那男人长得是个什么样儿。
蓦的,那男人动了,一步两步……向着夏姜逼近,像团能把人扯下地狱的黑火。夏姜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脑袋里空空的,只一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把带着锈迹的菜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可是青微山的人,你若杀了我我师父会替我报仇的!”
“聒噪!”那人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床边,然后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夏姜的腕子上轻轻一弹,菜刀就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地上。夏姜懵懵的,没想到他这么快,更没想到她那引以为豪的臂力在这个男面前毫无还击之力。
“你……”
“再说一句就把舌头割了!”
这男的好凶残,夏姜捂着嘴巴,生怕不小心再惹怒他。
男人见夏姜不敢再吭声,一双手还紧紧捂在嘴巴上,竟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老鼠的胆子都比你大!”
不笑还好,一笑更?人了,完了完了,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人的,早知道就该把窗户钉死了。
笑完男人竟然毫不客气地翻身上榻,夏姜被逼的后退了两步,窝在最里面。男人也不理夏姜,尽自掏出了一把小刀。
完了完了,看来我夏姜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就在夏姜纠结是默默待宰还是奋起反抗拼个你死我活的当口,那男的竟然拿刀把自己上半身的衣裳给割开了。
夏姜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衣裳竟然破了好几处,胸口被血洇湿了一大片。
衣裳割开后被抛在地上,男人不知从哪掏了个瓷罐,打开在伤口上撒了厚厚的一层粉末,“找东西帮我缠起来。”
夏姜不敢拒绝,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下了榻,又赶紧走到柜子旁,从里头翻出件半旧的里衣。
这么大的伤口她还是第一次见呢,肉向外翻着血淋淋的很骇人,包扎的时候她手都止不住的发0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倾,眼睛也是能不看就不看。
“?辍!!!!!:煤貌?
许是被按到了伤口,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一双蕴了寒冰的眸子恶狠狠地瞪了夏姜一眼,成功打消了夏姜消极怠工的情绪。
“把这些处理了再找件衣服来。”
夏姜彻底无语了,处理这些血衣容易啊,烧了埋了都行,可让她上哪找衣服去。学宫里倒是男的最多,可人家住的地方跟厨房隔了好几道门呢,而且每个门上都有看守,她要怎么跟人解释半夜外出还偷男子衣服的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吗!
“大侠,你看这地方只有我和王婆子住,外院跟厨房的门上又都有人守夜,我不会武功,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不是。要不您委屈委屈,先穿件我的衣服吧?”
“那个啥,我的衣服还挺宽大的,再说了里衣的款式都差不多不是,也看不出男女。”
夏姜边说边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最宽最大的衣服。
冷面男也没说什么,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就十分不情愿地披上了夏姜的衣裳。
夏姜觉得这回大爷该走了吧,谁知道冷面男竟然伸着一双大长腿直接躺到了她的床板上。
这啥意思,咱也不敢问呀。
抗议,小命不要了吗。
最后夏姜干脆掏了床被子搁离床最远的墙角打了个地铺,亏得古代的房子面积都大呀。
夏姜是不晓得,这冷面男心里十分嫌弃夏姜这狗窝,四面透风不说,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还有这被子,什么做的,一点儿也不暖和,被面还剌人。
他倒是想离开,可脚一沾地,眼前一片黑,头跟塞了团浆糊一样。伤口也是,疼就不用说了,稍稍动弹一下,就又崩开了。再者这么重的血腥味,回去不好遮掩。是他低估季离了,往后行事更得小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夏姜就起来了,昨晚上她就眯了一小会儿,生怕自己睡着了,脑袋就搬家了,还是最后实在顶不住了才睡过去。
“走了走了,一定走了。”
夏姜闭着眼睛叨叨了一通才睁眼朝床上看去,但她期盼的事儿没发生,那男人还结结实实躺在她家的床板上的。
“大侠,大侠?”
夏姜想提醒他,白日里这一块人来人往的,他在这儿不安全,可喊了好几声,都没收到回应。
这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死了吧?
这她可解释不清。
夏姜强忍着胆颤,把脚尖掂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昨晚上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冰块今儿就跟个木偶似得躺在床上。
“大侠,大侠?”
夏姜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她伸出食指小心地放到冰块男的鼻头底下。
幸好,人还有气儿。
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伤口发炎烧起来了吧。
看昨晚那个伤口像是刀伤,不会得破伤风吧。
手覆在额头,烫,真烫,保守估计得40度了吧。
这会儿可没有消炎药,昨晚还流了那么多血,他不会真挺不过去,一命呜呼了吧。
他要是死在她夏姜的房里,她怎么说得清,这满学宫能指望的上的两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不行不行,他不能死,先给他降温再说。
今天先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晚上把他扔出去。
幸好前一阵腌菜还剩了些白酒,大兄弟对不住了啊,这年头我也没地儿给你找酒精,你就先凑合凑合吧,就这还是我省下来的呢。
“大兄弟,你可争点儿气,早点儿醒啊,我小命还在你手里捏着呢。”
“大兄弟,你先躺一会儿啊,我得去厨房做饭了,一会儿再回来看你啊。”
“大兄弟来,喝点儿粥,多吃点儿小白才能打赢仗!”
沐越虽还未醒,两弯眉毛已经蹙在了一起。
昨夜被人追得紧,万般无奈才躲到了夏姜的房里,幸而他用的是真容,夏姜没认出来。
本来他脑子晕沉沉的,整个人好像掉进了一个又黑又深的坑,怎么也出不来。
但夏姜那聒噪的声音隔一会儿就在他耳朵边上响起来,生生把他从噩梦里面扯了出来。
大兄弟?叫谁!
黄毛丫头一个,还敢在他面前扯大旗。
他很想起来把这烦人精给丢出去,可身子不像是自己的,一点劲儿也用不上。魔音仍然时断时续,更过分的是这丫头胆儿肥得不行,竟然一直在他背上捏来捏去,真是放肆!轻浮!无耻!不知廉耻!
夏姜这会儿是全然不知,自个儿帮他捏脊柱,期望他早点儿退烧的动作被人华丽丽的误会了。她也就看嫂子帮小侄儿捏过,这会儿是病急乱投医,这招也被她给用上了。
捏得手都疼了,她才停。
还是烫的厉害,怎么不管用啊!
不行,还得找大夫给他抓几副药才行。
“大兄弟,你可得挺住啊,你看你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要是发个烧就死了多冤枉啊。”夏姜一边在小炉子上熬药,一边念叨着,希望这人能听见早点儿醒过来,被烦醒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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