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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春欲晚酒将温 > 第十八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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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对钟月的态度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好像她成为了将军府的女主人。

    虽然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又似乎并不能长久,可钟月竟从内心感觉到了满足和喜悦,恰似刚过门的新妇。

    她身体还没有好,甚至反复无常,钟淮就一直不准她出去乱跑,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钟月心里甜蜜,乖巧地听从了,只是心里难免记挂家里的事。

    也罢,她且安心养着,时间还早,何况语姨娘多年来掩藏锋芒,连她都未能察觉,想来出不了什么事。

    日子闲适起来,她也记起关心别人了。“最近粱小王爷怎么一直没来?”

    “不知道啊。”俏玉垂头丧气地回答。

    与钟月不同,她现在是满脸愁容,好像相思至极,备受煎熬,连吃饭都比平时少了一碗。

    钟月不免打趣她:“哟,这是思念情郎啊?”

    哼,谁让她之前还取笑她呢!

    “你!”俏玉又羞又急,面上潮红,却又不能对她动手,只能自个儿憋着!

    啧,有人疼的人就是不一样!俏玉心里更酸了。

    钟月见她这模样是真动情了,可惜她知道粱锦心有所属,必不是她。

    她想劝劝,但不知如何开口,难不成实话实说?

    不成,不成,这可是别人的心事,怎能轻易透露。那该怎么劝呢?

    钟月还在冥思苦想,只听俏玉一拍桌,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我自己去找他!”

    “你……”钟月真被这小姑娘的勇气惊了,还不等她劝阻,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唉,感情这种事,旁人是帮不了、劝不动的,让她自己去经历也未尝不是好事。

    也不知道她这次用的什么由头出府,不过钟月倒也不担心,她隐隐觉得俏玉的身份是不一般的,据说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钟淮也未重罚,这样的小事应该更不足挂齿了。

    不过俏玉到底有何不同,钟月没问,也不愿多问。有些事,她不必了解得太清楚。

    俏玉走了,钟月更觉无聊,索性回房继续睡觉。

    锦绣暖帐,很快入眠。

    再睁眼时,钟淮坐在床沿,眼底含笑传情。

    钟月被瞧得脸颊发烫,嗔怪道:“你何时在这儿的?”

    “我等了多时了。”钟淮轻声回答,声音像从远方飘来似的,听不真切。

    钟月正觉得奇怪,突然注意到今日钟淮穿着大红的长袍,上面的刺绣俨然是喜服的样式。

    低头一看自己,钟月被吓了一跳,她何时也穿上这大红颜色的喜服了?

    再看房内的摆设,床头挂上装有香草的荷包,窗户上贴着“喜”字,布匹柜台一应是大红色,几个丫头婆子候在门口,脸上皆是喜庆的笑容。

    她就睡了一觉而已,怎么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钟淮,这是?”钟月疑惑不解。

    钟淮笑而不语。

    不知为何,钟月看着这笑,竟觉得有些诡异,好像在透过她看别人似的。

    钟月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什么人都没有。

    再向远处一望,窗外有人走过。那是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子的背影,她能看清衣服上的刺绣,却又觉得好像隔着层纱布,看不清人的模样。那女子渐渐离去,门口的丫鬟婆子都追着她去,连钟淮也起身向屋外走去。

    怎么回事?

    上一刻对着她笑的钟淮怎么会追着别人走远了?

    “钟淮!钟淮!”钟月急得大叫,悲伤涌上心头,差点流出泪来。她想去追,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重重地摔下床榻。

    “钟淮!”

    钟月惊叫一声,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啊。

    可真真切切的钟淮也坐在床前,俯身望着她,眼里的柔情似乎要把她吸进去。

    钟月惊魂未定,顾不得其他,赶紧看看他的衣服,白衣飘飘,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的玉佩。

    钟月放心地拍拍胸脯,还好,现实和梦境是不一样的。

    可下一秒他说出的话又让她头皮发麻了。

    “你在梦里何故叫我?”

    神色带笑,语调轻佻。钟月大?濉

    偏偏钟淮还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一声声叫得那么急切,我还当你思我过甚呢!”

    钟月尴尬地咳了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不成让她说她梦到自己穿着红衣要嫁给他了?

    羞死了!

    对了,当时他怎么说来着,本将军要你为奴。

    从头到尾,他要的都是她在他面前做小幅低、忍气吞声,她也一心计划着离开,怎么在这几日相处里生出一些奇怪的情愫了……

    不能这样啊,钟月。她在心里默念。

    眼前的人的神色渐渐染上悲伤之色,钟淮也不忍继续逗她,开口间不经意地关切起来:“可是做了噩梦?”

    钟月还没有回答,已经被他轻轻揽在怀里,温热的手掌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被他碰到的地方痒痒的,可钟月竟舍不得推开,鼻间充斥着钟淮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竹香。

    钟月贪恋一时的温柔,便把梦中的情节抛之脑后,说到底,还是怪她患得患失。

    她是真出问题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情绪。

    这种感觉堵在胸口,久久不能消散,钟月得找个人一吐为快。

    可她找了俏玉三四天,还是不见人影。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钟月嘟囔着。

    “月姑娘说什么?”一丫鬟问道。

    自从钟淮对她态度好转,大家也就不再把她视为下人,反倒像是将军府的客人,人人都客气地称她一句“月姑娘”。

    “俏玉在哪里?”

    “俏玉姐姐在涣衣呢!”丫鬟如实回答。

    涣衣?

    俏玉是上等丫鬟,这样的苦差事怎么会让她去做?

    难不成是上次独自出府被罚了?

    最近钟淮总是很忙,早出晚归,钟月便有大把的时间找俏玉、芝雪闲聊。眼下,这丫头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忙呢!

    钟月来到了涣衣的地方,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在最角落的位置。

    “俏玉?”钟月叫了一声。

    眼前的人便抬头望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做自己的活儿。

    仅仅一眼,就让钟月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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