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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我娘惯坏我后,把我嫁给了她仇人 > 番外成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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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一溜烟儿的窜到了众人扎堆的地方,对着旬?诺热艘桓I恚?缓笞?蛐涣榫?骸肮?补靡?叵补靡??媚锒怨靡?氖?苁锹?饽亍!

    谢灵均却是不信她的话:“你家姑娘说的,怕是‘还过得去’吧。”

    玉琴“噗嗤”一下笑开了:“姑爷果真了解姑娘,姑娘说的是‘还不错’。”

    还不错跟还过得去,还真就是差不离了。

    旁边众人一听,纷纷笑了开来。谢灵均亦是笑地宠溺,他都能想到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一幅表情了。

    有那凑热闹、不怕事闹大的起哄道:“光一个‘还不错’可不能就把姑娘嫁出门的,怎么也得得个‘上佳’的评价吧?”

    跟着一道进门的旬楠嘲他:“我说凌英华,你倒是比我还像娘家弟弟啊。”

    凌英华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回是跟着新郎来的,是谢灵均的御者,他讪笑两声对着谢灵均道:“忘了忘了。”

    谢灵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想起来了?”

    凌英华一个变脸,表情严肃:“想起来了,我这就圆。”

    然后他一张嘴就道:“那是,我跟郡主就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一样,我还能不了解她嘛?”凌英华开始满嘴跑马,“就咱们郡主的脾性,她能说出‘尚可’这类的评价,就说明那绝对是上上之作呀!”

    周围人笑的更大声了。

    旬楠啐他:“听你瞎咧咧!”

    “我这怎么叫瞎咧咧呢?这是事实!”

    两个人看似不管不顾的就打起了嘴仗,实则是在调节气氛,让这婚礼能喜庆热闹的继续下去,不至于被这些繁复的礼节弄得冷场。

    新嫁娘满意了催妆诗,娘家兄弟自然就得放新郎官过去拜见岳家了。

    玉琴回来悄一点头,银绣便知道该要走下一个流程了。她从一旁小丫头端着的托盘上取过一把素净大方的团扇递给旬?。

    贺子奚和李芳菲她们早一天就将自己的添妆送了过来,这把团扇正是贺子奚的礼物。

    贺子奚如今已是真正的太子妃了,她素来聪明,即便太子没有告诉她当年详情,但她也从夫家对旬?的态度中,迷迷糊糊明白了什么。

    聪明的姑娘总是会做出聪明的选择,更何况她同旬?的关系本就不差。

    早两年贺子奚便跟旬?打过了招呼,叫她准备嫁衣的时候不必差人做扇,由她来备。

    这把团扇便是贺子奚准备了小两年的成果。

    只见这扇面不似其他女儿家的复杂,却不得不称一句巧夺天工。

    扇骨被漆成了红色,扇面上却只有一首却扇诗,是前朝一位婚姻美满的夫人出嫁时,夫君为她所作的催妆诗,后来常被后人用作女子出嫁时团扇上的却扇诗,意图能得到那位夫人一样美满的婚姻。

    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首诗竟是用细如发丝的丝线绣上去的,一针一线竟然是一幅双面绣。

    且这丝线不知是何种品类,随着角度的不同,竟然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新嫁娘行走间手中流光溢彩,仿佛捉住了天上的光。

    此时这把乍一看素净的团扇拿在旬?的手上,竟然丝毫没有被她身上华丽的头饰嫁衣夺取光彩,反而因为它的素净压得这身行头不至于太过艳丽轻浮,却又不是大气。

    “不愧是太子妃啊。”玉琴不由得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感叹,贺子奚这把团扇送的也太合适了。

    相比之下,旬?因为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反而显得极其淡定。

    她接过那把团扇遮在自己的面前,眉眼轻垂:“走吧。”该去拜别父母了。

    .

    姜夫人三年前去世后,蓟国公没有再立续弦,因此今日只有蓟国公一人坐于堂上。

    旬?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入正堂的时候,谢灵均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旬?轻轻将团扇转向谢灵均的方向,遮住自己的侧脸。

    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谢灵均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

    蓟国公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站着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感叹。

    从他将那个刚刚出生的瘦弱抱回来开始,不知不觉间,快二十年过去了。他在旬?身上投注的心力与父爱,远超过其他亲生的孩子,对他来说,旬?也跟他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了。

    如今孩子终究是要离开他,去往别人家了。

    “以后,莫要再任性了。你这个小性子得收一收,好好跟夫家相处,知道吗?”这些话原本该是由母亲来说的,可是旬家眼下没有主母,蓟国公也不管自己这身份合不合适,他心疼女儿,便就放任自己这份心疼了。

    但是场面话归场面话,真要到某些时候,总还是自家孩子比较重要的:“正则。”

    “小婿在。”谢灵均连忙正色作揖。

    蓟国公感慨道:“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她自幼娇生惯养,想要什么,哪怕倾尽家财我也愿意给她找来。往后她嫁去你们家,我这做父亲的,最怕的就是她改不了这个脾性,还望你能,多多包容。”

    谢灵均道:“岳父放心,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让她受委屈。”

    “如此,便好。”蓟国公叹出一口气,“去吧,别误了吉时。”

    “爹。”旬?突然出声叫了一声蓟国公。

    “哎!”蓟国公连忙回应。

    “爹。”旬?又叫一声。

    “哎。”蓟国公有点绷不住了。

    “爹。”

    “哎。”

    “女儿这就走了。”旬?咬了咬下唇道,“不过我三日后就回来了。”她故作轻松道。

    蓟国公宠溺地点点她:“顽皮。”然后一阵静默,“去吧,去吧……”

    旬?强忍着眼泪,转身在谢灵均的陪伴下,离开了这座她住了十几年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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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在银绣她们的帮助下,趴到了旬?诺谋成稀

    出大门的时候,旬?没忍住,终究是回头看了一眼。

    “姑娘快些转头,新娘出门不能回头。”旁边的人连忙提醒她。

    可旬?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看见蓟国公跟了出来站在门口,一直在看着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直接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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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带着鼻音“嗯”了一声,但坐上花轿之后,终究是泪如雨下。

    不过她有在注意,古代的化妆品不太带妆,若是让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去,怕是立刻就能变成香奈儿果冻气垫的妆效。

    所以旬?都是直接看向轿底,让眼泪垂直落到地上的,说起来姿势还有点搞笑。

    花轿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谢府到了。

    有人撩开了轿帘,是谢灵均。

    “来。”一只手伸到旬?的面前,旬?看着那只手,又想起了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人群拥挤,他们与家人失散,两个人跑进来街边一座铺子,她蹲在铺子角落里想东想西,那时的谢灵均也是这样,站在她的面前给她递过了一只手。

    时光荏苒,今日递给她的这只手骨节分明,比起当初显得更加宽厚沉稳。

    我们,都长大了啊。

    旬?会心一笑,将手搭了上去,一如当年那般,将自己交给了谢灵均,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段路,而是一辈子。

    “一拜天地。”司仪高唱着拜天地的誓词,旬?透过扇面,依稀望见谢家一处小二层楼上,站着几个熟悉的人影。

    她没有细看,但却也猜出了是谁。

    这回也算是圆满了,虽然现代的家人看不到她出嫁的模样,但大安的亲人,却是一个不落的,都看见了。

    挺好的。

    .

    新妇被先一步送回了房,新郎还得在前厅招待宾客,索性谢家儿郎不少,还有旬?叛??侠窗锍模?涣榫?故峭焉淼脑纭

    吵嚷着要闹洞房的人走到院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银绣一句:“郡主已等候多时,还请各位公子行个方便,放我家郡马爷回屋吧。”便将那些个酒水上脑的人给打清醒了。

    众人这次想起,谢灵均娶的,可是大安唯一一个异姓郡主,还是上了皇室玉碟,深受太后、陛下宠爱的郡主。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谢灵均这才松了口气,回了屋子。

    他刚进门的时候,觉得十分惊奇,旬?竟然乖乖巧巧地坐在喜床上,在他预想中,这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早该忍不住松快松快了才是。

    “怎么坐着?我叫人给你备了饭菜,折腾一天饿坏了吧,怎么不先用饭?”话音刚落,走近了的谢灵均一看桌上,发现是自己疏忽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被收拾过了,明显就是吃完了又换了一波。

    他说呢,旬?哪里是那种会死守着规矩等他回屋的人。

    “早吃完了,就等你回来呢。”旬?道,“毕竟你不把扇子拿走喝个交杯酒,我也没法把头上的这些东西给卸了。”

    谢灵均失笑,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看样子她这身装扮真的是累到她了。

    挥挥手让屋里的人全都退下。

    而后谢灵均上前几步,直接将旬?手中的团扇拿下:“来吧郡主娘娘,咱们喝合卺酒了。”说完便一个打横抱起旬?,将她抱至桌边坐下。

    旬?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主要是谢灵均这个公主抱让她脖子承受的压力更大了。脑袋都不由自主地被头饰的重量带的往后倾倒了一下。

    旬?气的打他一下:“你要……”要死了啊!想想今日大婚,不能说这个字,又急刹车改口道:“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

    谢灵均好脾气道:“我的错我的错,娘子勿恼。”

    旬?就是喜欢被他哄着的感觉,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轻轻哼了一声,只当是放过他了。

    谢灵均将她放下,从桌上拿起两个酒杯,一个递给旬?一个自己拿着。

    “来。”

    旬?接过酒杯,与他喝了这交杯酒,喝完砸吧砸吧嘴:“这酒味道,好生熟悉啊?”旬?疑惑道。

    谢灵均笑说:“那可不,这可是旬姑娘当年偷偷挖出来那坛女儿红的同胞兄妹,可不是熟悉吗?”

    旬?这才想起,她当初好奇传说中从女儿出生开始,便每年埋一批的女儿红是什么味道,在知道蓟国公也给她酿过之后,便撺掇着谢灵均跟她一起去偷开一坛出来。

    当时用的借口她可都还记得呢。

    “反正这女儿红最后是要随我嫁去你家的,要喝的还是你跟我,如今不过是早那么一会儿去喝,有什么不行的?”

    这话旬?说的理直气壮,却把清纯的谢公子弄得小鹿乱撞。他这保守的古人实在架不住旬?无意识的撩人,跟喝了迷魂汤似的,跟着她一起去偷挖了一坛出来尝鲜。

    谁知道谢灵均这常年习武的身子是个一杯就倒的,旬?这一直缠绵病榻的病秧子却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弄得最后旬?不得不主动投案自首,找人来把谢灵均给搬回家去,到了还受了好一顿罚。

    说道这个旬?便也想了起来,她失笑:“怪不得呢,还是这个味道。”

    她又看了看谢灵均:“不过你的酒量可比当初好上不少啊,前院敬了那么多酒,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谢灵均说起这个还挺自豪:“当初发现自己一杯就醉之后,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来锻炼酒量的。”谢公子可不是那种遇难便退的人,容易醉酒某种程度上来说,亦是一个容易被敌人利用的弱点,他必须得将这个弱点给除了。

    “嗯……”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这个呢?你这一被人亲就脸红的脸皮,练了吗?”

    谢灵均肉眼可见的红了脸:“……也不是被人亲就会脸红。”只是被你亲会脸红罢了。

    “更何况,除了你,我哪会与旁人练这个。”谢灵均说。

    旬?低头偷笑了一下:“这样啊,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便是只能以身相许,来补偿夫君了哦?”旬?逗他。

    只是她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谢灵均可不是从前那个拘于礼教不敢僭越的谢灵均了。

    现在的谢灵均,是她拜过高堂、敬过天地,正儿八经的夫君了。

    所以旬?还没来得及笑完,就听谢灵均一句:“也行。”便又被他抱离了椅子。

    这次谢灵均吸取了刚才旬?的意见没有再公主抱她,反而是如同抱起小儿那般叫旬?坐在他的右手臂上。

    这个姿势比公主抱还要没有重心,旬?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揽上了谢灵均的脖颈。

    谢灵均将人带至床边,放下床帷遮住一时春色。

    间或还能听见旬?在抱怨:“……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哎呀,这钗绕着我头发了……”

    还有谢灵均耐心哄她的声音:“好好好,我轻些,哪儿都轻些,好吗?”

    ……

    从前的旬?,一直以为自己这个母胎单身,会保持到自己进养老院为止。

    现在的旬?,发现所谓的母胎单身,其实只是因为自己从没尝试过接纳某个人。

    当然,当初的她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个能让她接纳的人,会出生在与她相隔数千年的时代。

    不过好在,上天对她还算偏爱,终究还是让她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她的那个人,给了她一个说愿意的机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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