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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趾高气扬地进来,嚷道:“听说那酒精治好了丁千户,我们指挥严大人令你们交上五百瓶酒精供军需。”
丁易达赔笑道:“莫师爷,酒精是我家大公子的,也没用五百瓶那么多。”
那莫师爷眼睛一翻道:“谁是你家小崽子?还不来拜、哎呦。”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踹翻在地。
“我是秀才功名,你是啥东西也敢让我拜你?酒精是救命的良药,我爹的酒精被你们这些垃圾喝光了,差点没命。现在还敢来要?你知不知道杀父之仇必报。“丁立踩着这人的头狞笑道。
那莫师爷还在嚎叫:“反了、反了,你敢杀官造反。“
“造反?你一个穷酸也配代表朝廷,像你这样的垃圾杀了也脏手,打断双腿吧。最多是被王府贵人骂几句。“丁立谈谈地说道。
马老实几个就要动手,莫师爷带来的几个亲兵家丁上前要救人。董才让、苏狼也带人挺刀剑逼住,丁能带着火铳兵装填火`药瞄准,双方一时剑拔弩张。
这时就听东厢房一声利喝:“住手,严佥事以为我丁山死了吗?敢派人来闹事。“丁山听见外边吵闹,气得大骂;”滚吧,要不本千户要他严老儿好看。“
听见老爹发话,丁立这才放开莫师爷。那莫师爷被几个家丁扶起,还要骂,丁立拔出手铳,对地上放了一铳。吓得莫师爷连连后推。,急忙转身去找严佥事告状去了。
白月过来说道:“现在赤水卫只有这个严佥事官最大,兵也只有六、七百。城中现在官最大的是张总兵派来的李都司,那个卢百户就是李都司部下把总。“
丁立也是心里叹息,让大家守好门户,就进去看望老爹,别动气又加重伤情。还好老爹也只是有些生气,其实上次喝完酒精也有些后悔,有几个好兄弟都是因为伤口感染化脓死去。早按照老大说明用酒精消毒,或许真能活命。
看丁立进来请安,丁山还是让老大派人去赤水卫军营医治伤病,也别因小人而坏事。丁立也就答应了,当下派丁羽,丁墨带人前去,又让董才让派出十人护卫。丁山告诫他们如果有冲突,人回来就是。
忙完一圈,却看见那邱道士还在跟着,丁立也没了开销他的心情,就告诫了几句,让他该干啥干啥去了。邱道士想跟着学医术,丁立看他也老实了,就让跟着丁羽他们一起去学习。
当晚人全部回来,看到丁千户也派人给自己受伤兄弟治疗,严佥事也不为已甚,没再生事。
丁立召集九龙寨全体人马,先是总结当场分派山道一战得失。再就是奖励。明言回九龙寨会进一步奖赏,现在是先发放一部分战场缴获。
大家最后议定总结:第一,目的不明,是优先赶路还是杀伤敌人、作战不明。
第二,埋伏前道路痕迹没打扫干净,应该是自己队伍中骡马的新鲜粪便,引来没阉割的公马。
第三,派人去三岔路口也有些多余,古蔺方向来人对自己方影响好坏都不好直接评估。
第四,没能处理好对友军关系。
第五,对敌全无判断,全靠误打误,若非晚上,敌人胆寒,后果难料。
第六。火铳兵装填轮转速度还需要提高。
这几条大多是丁立提出,大家仔细考虑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再不敢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真能以一当十。
大家有总结了获胜的原因:事先的探查料敌先知。周密安排埋伏,让敌人不明东西。堵路刀盾、火铳兵坚定若磐石,挡住了几百人的冲击。打败敌军后埋设地~雷,挡住了敌军追击。
叙功:白月、丁羽第一,董才让及时喝令发射万人敌打垮敌军前队,苏狼领军射杀敌军火把,钟亮打出虎敦炮都算大功劳。
钟亮却说是一个贵州兵打响虎敦炮,可惜那几个人今天上午回贵州了。苏狼也说可惜不该先射杀打火把的,后来都看不清山下的人了,没能多射杀几个。一时大家都哈哈大笑,让围观的吃瓜群众羡慕嫉妒恨。
更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是,计算每人分赏纹银十五两,董才让、丁能、白月、苏狼、王二来五个头领奖赏纹银三十两。丁羽也以将枯木系上引信,丁立追家奖励五两纹银。只是也没看到九龙寨的人有多欣喜,还是该干啥干啥。
最后点计消耗也不少,长箭用了一半,这个可以在卫城里补充。火铳兵弹药消耗了六百多发,要自己赶制、地~雷用了六颗,卫城里购买一些火`药可以赶制。小号万人敌用了五十多颗,这个就不好补充了,以后要节约着用。
人头砍了四十六级,都给徐武、丁易达拿去报功,老爹一群手下就顾不得羡慕了,都去老爷那商量写报功文书,让老爷的师爷润色怎么写。丁立给计张散儿带路参战功,赏了十五两,再给了五级人头。都说张散儿运气好,这次可能连升两级了。
之后十来天,共济社的二十人都轮流出去治疗卫城伤病,十多个羌人护卫想学的,丁立也让丁能他们带着一起教。上午还是丁立给大家交流伤病治疗情况,晚上还是让全体一起训练战阵队列变换。
丁山第三天就能起床了,毕竟只是肩膀受伤,体力恢复一些就可以下床活动。
看见丁立每天晚上都操练家丁护卫,开始觉得不以为然,后来仔细问了那晚跟一千安家庄兵厮杀,面对几百人冲击,三十人的阵列就将其打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有了让老大到军中帮自己的心思。
这天,丁立正给老爹拆线,伤口基本愈合,炎症也消了。再有几天就算好了。正说话间,丁易达进了禀报:李总兵行文到了,调丁千户回永宁卫。
丁山想想也该走了,赤水卫虽然重要,但是粮草转运不便,不能驻守太多兵马。召集所属几个百户,商量一下,也就下令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就出发回去。
丁山原是把总,领五百抚标兵。后来因功升为千户,只是暂时守文兴所,兵马也没超过一千。月初在遵义那边兵败,损失了三、四百人,现在只有五百多人。在这也无益,不如退回去休整补充,以备再战。
说起要走,若离也要跟着老爷走。这若离本是卫所军户女儿,父兄都在战乱中战没,朝廷抚恤也是遥遥无期,就跟着母亲小弟在卫城里帮佣过活。
丁山本不想带妇孺,丁立看到这小姑凉也算聪明,还很快学会了一些护理知识,就劝老爹收下。老爹也就好人做到底,将他母亲、小弟都带上了。
十一月二十八,丁山领着所属千户六百家丁军兵,出了赤水卫往北沿官道而行,也只有卢百户出城送行。丁立也就送了五瓶酒精,三斤田七膏给他,让卢百户满心欢喜。现在丁立带的药物也不多了,只好这样了。
赤水卫到永宁卫不过一百多里,中间本有魔尼所、普济所,但都毁于战乱了,现在还没恢复。按丁立打算是可以一天就走到,可是老爹这五百多人就不行了,只有十多辆大车,几十辆独轮车,三十多匹骡马,怎么也快不起来。
中午才走到废弃的摩尼所,丁山就下令稍稍休息一刻钟,吃些干粮。派出斥候往来到前方十里哨探,还好没有发现敌情。
下午山里却下起了小雪,好在道路还没泥泞,如果明天就难说了,向导说晚上雪可能更大。丁山就下令全军尽快赶路,到了傍晚走到里普世所还有六里,斥候来报:发现有一队安家蛮兵正在废弃的普济所附近,大约有一千到两千人。
现在沿路退回不可能了,这里离永宁卫也就四十多里。狭路相逢了,只能冲过去。丁山叫来徐武、丁易达、丁立几个商量,大家都觉得现在下雪,冬天山野难以安营下寨,最好是打败敌人,到普济所过夜。
普济所前,两千安家游兵是来试探永宁卫虚实,想截断赤水卫官军两道。古蔺那边有朝廷大军,从小路过来对于官军来说是险途,但对于安家兵来说就是日常坦途了。
安家兵与官军打了一年多,胜多败少,在平地对阵没有优势,到了山里安家兵就游刃有余了。这股安家兵早就发现了官军,发现只有几百兵马,就准备正面击败对手,抢些辎重物资也好过夜。
敌我双方意见很快统一,都是打败敌人,好在普济所内过夜。虽然只是个废弃的寨堡,但这残垣断壁也多少能挡些风雪,也容易防守些。
人马是对方的四倍,孙子云:倍则攻之。安家庄兵将领深得兵法要旨,当下领兵出寨堡,在堡外一里宽阔空地摆开人马,准备一举击败官军。
丁山看到安家兵出堡列阵,也摆开人马却让丁立留在后边守辎重。丁立忙对老爹道:“父亲大人,孩儿这五十人不输安家兵,放在后边无用,还是守右边平坦所在,更好发挥火枪优势。”
丁山疑惑地问:“现在下雪,你们的火铳能用?“
“父亲大人放心,这点小雪是没问题的,只在大雪、大雨才不能用。“丁立保证道。
丁山将信将疑,想到前段时间,丁立五十多人能阵斩四十多首级,战力应该不错,也就同意了。还是让徐武在后军随时增援右翼。
两军缓缓逼近,都想在天黑前解决对方,也就不废话了,直接开打。安家将领看到官军右翼只有四、五排军兵,立刻就决定先从左翼出兵冲击、争取一举击败对方。
丁立依旧让十个刀盾兵排在前边,之后是两列火枪兵,一排短弓兵,长弓兵排在后边,白月带着几个斥候跟着右边,钟亮带着两人抬虎敦炮,藏在斥候后边随时前出准备发射。
通过这段时间实战训练,装弹,轮转速度都有所提高,士气正旺,对这一仗丁立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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