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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杨邦?V无尺寸之功,怎能让他出镇云朔,委以重任。”白时中连忙出声阻止。
“诶,白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陛下的意思是,杨将军一定会战胜辽寇,收复云朔。那是杨将军能立此大功,重赏是应该的。就像完不成任务,一定会受到重罚是一样的道理。是不是,陛下?”
蔡京这是打的两手牌,现在的朝堂,只有号称媪相的童贯能与之一较高下。“隐相”梁师成虽然地位很高,但在军政大事上,却远远不及这二人的地位。童贯的地位跟他掌握的军事力量分不开,要是能趁机换下杨邦?V,换自己人掌兵当然最好。现在换不动,那就给有童贯“标签”的杨邦?V再添点油,尽量把火烧旺些。
“嗯,这也是。杨大将军,蔡相说得也在情在理,你认为如何?”赵佶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昏庸无能,这上位者表现出的虚伪“假大空”就是玩得溜。
“陛下,这,臣,臣……”杨邦?V还没从刚刚的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这边又砸下这么大一锤。这一锤的分量可不轻,这两个关口都打不下来,现在还攻取云朔州?这不是开玩笑吗?
“好了,杨将军,朕相信你。再调五千殿前司精锐给你,朕也不求别的,给你一年时间,务必打通宁边州、神武州,争取先拿下朔州,然后再图云州。”
赵佶缓了缓,接着道:“将军放心,太祖太宗皆是马上皇帝,朕也不是个不知兵的,朕会在关键时刻让河曲、宁化与雁门各军全力配合你的。”
其实攻辽这种事在当初朝堂议事的时候,就有一些有见识的大臣出言反对。宋辽已经承平百年,何苦要在夏贼未灭之前,重启战端,再树强敌?如果真的引起宋辽新一轮全面战争,以大宋目前的实力,实难两面作战,可是经不住那群尸位素餐的佞臣们的片片阿谀之音。
赵佶此时刚到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有雄心壮志的年岁。幽云十六州是赵宋皇室百年来最大的心病,历代皇帝都想收复却不能办到。只是赵佶低估了辽邦的实力,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在自己这个时代可以完成祖先们都没有完成的大事,击败辽邦,重定幽云。
于是,赵佶一个心血来潮,就有了杨邦?V征辽的君令。
回到家里,杨邦?V向全家人讲述了朝堂上的事情,家里的人听说皇帝的新任务后,都是一脸的愁云。
“父亲,现在军中可有‘火箭’这种武器?”杨麟想了半天,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试试火药这种东西了。
“‘火箭’,是‘火药箭’吧。这种武器是开国之初冯继升等人合力研制的,后被太祖用于军中,太宗、真宗都曾用过。神宗还设立了军器监,蒺藜炮、皮火炮也是有的,只是宋辽停战之后,军中几乎就使用很少了,怎么了?”杨邦?V不解的问道。
“那可以将制作火箭的火药集中起来,做成炸药,炸毁敌人城关啊。”杨麟解释道。
“火药?那是什么物件?炸药又是什么?可以炸毁城关,有这么大的威力?”杨邦?V更晕了。
“父亲,您刚刚不是说火箭的吗,火箭的发射靠的就是火药燃烧后的推动力。火药,就是,就是制造焰火、炮仗、鞭炮的药粉,您能理解吗?”杨麟也有些晕了,但还是尽力阐述得更清楚些。
“哦,原来那些粉末就叫火药。可是火箭这种东西,制作不易,发射也极其缓慢,临阵发射不过三次,敌人就已至近前。所以,临敌多用于惊扰敌人马匹,或短暂压制敌人冲阵。而且这种武器本身杀伤力不大,射击精度不高,多有哑火,天干时多有自燃,危及自身,有雨水又容易受潮,储存不易。因此,现在军中宁愿多用弓矢,也不愿多备火箭。”
“原来如此,父亲有所不知,孩儿曾经将那些鞭炮拆开,把所得火药集中起来,再用竹筒封闭,插上信捻,而后引爆,破坏力巨大。如果能将火药进一步提炼,药量又足够多,其威力足以移山填海,攻城拔寨简直易如反掌。”杨麟知道后世热兵器时代的武器杀伤力极为恐怖,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尽量说得合乎情理一点。
“我儿所言当真?”杨邦?V抓住杨麟的手臂,就像抓住了希望。
“父亲,如果有足够多的火药,孩儿愿意为您做一次实验。”
“冯放、凌振现在甲仗库当差,专为官家制造焰火爆竹。冯放就是当年冯继升的后人,你说的那些火药、捻子都归他们管。还有,林灵素、王仔昔也多用那些粉末炼制丹药。这些东西都很宝贵,寻常百姓家里少有,要想大量获得,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这个父亲放心,孩儿明日进宫帮父亲办成此事。”杨麟一边回复杨邦?V一边想,除开冯放,凌振这个人,好像是水浒里面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写的那么厉害。要是他真的可以造出火炮,那在这个世界就横行无敌了。只可惜赵佶不懂科学,放着这么大的人才不用于正途,只让他们造些烟花火烛,真是暴殄天物。
接下来,杨麟就到厨房忙活起来了。他得做几样特别的甜点,这都见赵佶最好的由头,顺便再给其他人来点糖衣炮弹。加上杨麟的秘密武器,估计讨要冯放、凌振问题不大。
第二天上午,杨麟让杨义顺带着他昨晚上准备好的东西,直往皇宫二去。
“来人止步。”西华门上一个军士老远就叫住了我。
“城上可是韩统领?”杨麟第一次过这个门的时候就知道西华门守将姓韩名涛,当时杨麟也惊了一跳,这是不是水浒人物啊?后来打听之下,他却没有“百胜将”的外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上了梁山才有了这个名号。
“哦,是杨公子啊。杨公子今日又来送糕点?”待杨麟走进,那韩涛从城楼上下来与他寒暄起来。
“是啊,近日店里到了一批南越(广西、广东一带)水果,制成一些水果蛋糕,特意带给官家尝尝鲜。”
“像公子这样跟官家能走这么近的臣子,真是让人羡慕。还有,听说杨将军近日得封河东北路制置使,宣抚云朔诸州,将来建立了更大的功业,即便封侯也不在话下啊。”说话时韩涛是一脸的羡慕。
从杨麟第一次给赵佶送吃的开始,他就有了随时接近赵佶的机会。像韩涛这样有心建功立业的人,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城门将,对于杨家他当然是很羡慕的。
“统领说哪里话来,统领心系社稷,又身怀绝技,他日必定可以得偿所愿,建功封侯。今日小弟也给统领带了点核桃酥,统领可要笑纳噢。”这走街串巷的卖油郎也会说些漂亮话,知道些人情世故,何况杨麟这是出入宫禁,顺带着拉拢将领呢。
“哈哈,公子客气,那韩某就愧领啦。”韩涛被杨麟这么吹嘘一番,再来些“糖衣炮弹”,立刻就命人放行,当然,杨义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进了西华门,刚走到皇仪门就看一个老太监杨戬从皇仪殿走了出来。
“杨大官有礼了。”杨麟连忙上去给老太监行了个礼,虽然他痛恨这个死太监,但是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才行。
“哦,是杨公子啊,怎么,进宫有事?”如老鸭嗓一般的声音听上去真恶心。
“大官,店里近日购了点南越水果,做了些水果蛋糕拿给陛下尝尝。”说完,杨麟从盒子的另一层取出一盒提拉米苏送给杨戬,这些日子,杨戬、李彦、梁师成这些人私底下收受了杨麟不少人事。
没办法,这群阉宦如今正是得宠之时,能不得罪当然就不要得罪。说不得,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即便用不上,现在暂时缓和一下关系,让他们不再那么积极的打压杨家也好。
“官家这会估计正在福宁殿陪娘娘们吃饭,跟杂家来吧。”杨戬叫身边的小太监收了食盒,就带头往前走。
杨戬等人自己都很矛盾,明明知道杨邦?V是他们政治立场上的敌人,却对他的儿子并不讨厌。他也知道赵佶很喜欢杨家店里的糕点,当然自己也很喜欢吃。既然杨麟是来送吃食的,又表示得很友好,当下也就不太好为难人家。
跟着杨戬七绕八拐的到了福宁殿,赵佶果然跟几个衣着华贵、明媚照人的美女正在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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