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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奇袭肯定是不行了,那忽突兀思听到偏关失陷的消息,只会更加严谨的防守宁武,要找到他的破绽,是难上加难了。
杨邦?V重新整军后,决定令王显和领偏师,带着高宠、虞祺率三千轻骑,绕过长城,偷袭朔县。此战只为扰乱辽人,若朔县无备,则攻取之,若防备森严,则袭击辽人补给线。高宠勇悍,虞祺多谋。以王显和为帅,只因高宠在营里只有杨邦?V、王显和能制。以十日为限,十日后,不管宁武战况如何,王显和必须带队返回关内。
刚下的偏关暂时交给一向稳重的杨昌佑把守,剩下人等随杨邦?V走官道直奔大河堡。
赵佶给杨邦?V承诺过,会让河东路诸州驻兵相机配合作战。然而监军汪伯彦屡次密信蔡京:杨邦?V凶悍,不可过度放任。又多次上书赵佶,言杨邦?V骄横,其他诸路州军畏惧,对其多有怨言。
蔡京收到汪伯彦密信后在自家“小院”里也召开了几次小会议:“杨邦?V善战,已得偏关,若等他拿下宁武,攻取云朔,诸位,到那时,童道夫实力更甚,朝堂上到时候恐无你我立锥之地矣。”
“恩相不必担心,童贯现在甘、陕前线。其他各州驻军只要官家允许,兵部即可下达调令,不用通知他枢密院。”
“恩相,殿帅府高俅虽出自童门,却一直对童贯的压制不满。或许,这个人能为我们所用。”
“嗯,不错,不错,来,喝茶,喝茶……”
这边蔡京派上报赵佶,说杨邦?V善战,军士用命,不需要各州支援,就能把辽人打得屁滚尿流。然后就“官家指挥调度得当,深谋远虑,善于用人”等阿谀之言不要钱的这么一说。那赵佶哪里还有兴趣去操心这个,把摊子往蔡京面前一甩,就回后宫享乐去了。
白时中通过陆谦密会高俅,传达了蔡相爷的友好信息。高俅多聪明的人,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内涵,对蔡京抛出的“花绣球”当即欣然接受了。
陆谦当一个小小的虞侯好些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升迁。这次蔡京欲与高俅合作,他当然也想捞点好处:“太尉,蔡相国的事,太尉打算如何安排?”
“我殿帅府如今掌管四营禁军,蔡相与媪相一直旗鼓相当。只是媪相身为检校太尉,枢密院正使,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要是知道我们在下面做这些让他不愉快的事,太尉,这……”
“洪虞侯,你太胆小了。那童枢密压制我们太尉多年,太尉委屈。如今蔡相国愿意与我们太尉合作,是多好的机会啊。太尉,您觉得呢?”
高俅对下面人的争论也拿不定注意,蔡相国是朝廷官员一把手,童枢密又是军中第一人,两人都被官家所看重。高俅思虑不下,见账下主簿秦桧垂手一侧,不禁相问:“秦主簿,你是我们这殿帅府最有学问的人,你认为我该如何应对?”
秦桧拱了拱手:“太尉,蔡相百官之首,门生遍地,实力深厚;童枢密手握重兵,战功赫赫。”
“秦主簿,你这跟没说一样嘛。”陆谦一听这话,跟我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同吗?
“秦先生果然妙人,那童贯压我多年,手握军权。可是,官家从来不对他有所猜忌,为何?到底他童贯只是个阉人,他的养子童昌、童新不过花花公子,两个草包。如今童贯已是花甲年岁,没几年好蹦?了。”高俅听秦桧点睛之言,心里已有构思。
“秦先生,各位将官,我手握四营禁军,带甲十余万,可善战之兵不到一半,这都不是什么秘密。童贯西军麾下有四帅‘种师道、刘仲武、折克行、杨邦?V’,他们是很能打,可是都已上了年纪,最小的杨邦?V也五十几岁了。而我手中‘呼延灼、张所、陆登、王禀’皆正值壮年,如何不能与他们一争雌雄?”
“太尉麾下兵精将勇,正当时也。”
“都不说那些虚言,我意,等杨邦?V打下宁武,与辽兵两败俱伤后。知会蔡相,让兵部调离杨邦?V,让我们的人出镇两关,然后夺取云朔州。”
“太尉,杨邦?V可是个难得的将才,那个时候撤下他,那云朔州?”
“秦先生,我哪里不知道他的能耐,只是他这个人太过刚直,又是童贯爱将,不为我所用,我能怎么办?朔州嘛,能拿下就拿下,得到朔州官家就会很满足了,云州嘛,当心贪多嚼不烂。”
秦桧看高俅脸色,一点担忧的神色也没有。看来跟官家久了,果然更能揣摩其心,秦桧暗暗记下。然后想起一事:“太尉,杨麟今年还不到十四,还不曾入仕。”
“秦先生莫非让我拉拢这个小孩子?”
“太尉,这个‘孩子’可不简单,听闻三国夏侯??杲鍪?模?灰蛴腥巳杵淅鲜Γ?闵绷舜巳恕8崭障鹿俳拥较?ⅲ?庋铟朐谒屠钽》枪组せ卣虑鸬耐局校?庥隽松皆簦?切┥皆羯栈倭死钽》堑氖?恚?铟胍慌?幌拢?股绷松习俜丝堋!
“什么?你说他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娃娃,杀了上百人?”不仅是高俅,就是陆谦、洪庆等武将也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消息说,他只带了六个护卫,而击杀匪首的,就是杨麟本人。而且几乎都是快速击杀,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杨家果然尽出勇悍之辈,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想必蔡相也知道了。”
高俅内心权衡半晌:蔡京想打压童贯,这个时候是不能得罪蔡京的,那样的话杨邦?V肯定是要被拔除的。至于他的儿子嘛,就看能不能为我高某所用了。
偏关之战,杨邦?V损失很大,除了伤亡,留下驻守偏关及董家寨留守外,可用之兵已不足三万。然又分兵三千取朔县,再让董先领千人取神池。等过了大河堡,估计能参加攻打宁武关的也就两万来人。而宁武关毗邻雁门关,雁门关杨震常年驻守,辽人甚是忌惮,因此宁武关比偏关的守军要多得多。
因此杨邦?V上书兵部,要求增援。可如今蔡京、高俅都打算先消耗西军实力,怎会同意增援之事?然战事紧要,杨邦?V不能坐等朝廷公文,只是多发求援信,然后大军修整一日,第二天带着剩下的两万多人赶往宁武。
杨邦?V急行军两日,赶到大河堡时,辽人已经拆除了小木桥,正在河对岸建立营寨防线。
大河堡虽然叫大河,实际上只是一条十余丈宽的溪水,水深不足两尺,河水平缓。杨邦?V见辽兵正在立寨,当机立断,留下辎重队,亲自带队抢攻。
两万人,除部分有战马的士兵外,大多都是疲惫之卒。本应歇息整顿,然后用兵,杨邦?V知道他如今做法有违兵法常理。但途遇交兵,士气为重。如果此时不战,等辽人在对岸立稳脚跟,援兵到来,那时反攻疲累的宋军,宋军根本抵挡不住,极有可能会一败涂地。即便暂时挡住敌军的进攻,对后面攻取宁武关的行动,也是极为不利的。
对岸辽将也吓了一跳:宁武到大河堡不过二十里,接到偏关失守的信息后,自己马上就被安排到大河堡安营。这还没有立下营寨,两百里外的杨邦?V居然已经赶到,还要渡河强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宋军新来,人困马乏,众军听令,准备接战。”辽将本就只是来河岸设立营寨的前部,所带部众不过数千,确被杨邦?V观其兵少,打算强突。
河岸狭长,矮木山石众多,不利大规模骑兵冲锋,辽将只得让弓箭手尽量占据高处,随后自由射杀。骑兵护好后队,如果杨邦?V突进过快,则掩护前队撤离。又让传令兵火速赶回宁武,一是让关内将士做好迎战准备,二是让主帅带人出关援手。
杨邦?V提着一面铜盾,提着他的吞云刀,第一个下河往对面冲。罗延庆、王彪紧紧跟在杨邦?V左右,后面牛皋、鲁智深、林冲、史文恭等各自鼓舞士气,皆举着盾牌冲在队列前沿。
辽将在岸上列好步兵队列,河岸稍高的地方站了数百弓箭手,个个拉满弓弦,只等宋兵进入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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