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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奴怕又跟上次去山东一样,出了岔子,便让上官煜一路暗地保护。杨麟几人进了独龙岗,上官煜做为山东方向的总镖头,与三庄庄主那是熟识得很的。
“扈庄主,杨麟有礼了。”
杨麟?这个人就是杨麟啊。扈三娘红了红脸,原来自己真的错怪了人家。杨家与扈家常有生意来往,武植这个杨家旗下大掌柜就是独龙岗的常客,每次都给扈三娘带了好多好玩意。
“小妹,还不给杨公子道歉。”
扈三娘脸更红了,穿着武装的她,却向杨麟行了一个福礼。那奇怪的情景,差点没让杨麟笑喷出来。
“杨公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独龙岗的武术教师,栾廷玉栾教师。”
果然是那个人,这等人才居然只是一个“乡村教师”,太浪费了。
“杨麟见过栾师傅。”
栾廷玉握着长枪,抱拳道:“公子客气,公子出身名门,栾某不过一介武夫,实在当不得公子‘师傅’相称。”
扈成将杨麟请至大厅,命人上了好茶。扈成没有端坐上位,而是与杨麟一左一右坐在下首。
“公子,这次来独龙岗,不知是为了何事?”上官煜只说让他帮忙照顾着些,可没说杨麟来的原因。上官煜作为手下人,更不好多问主子的想法。
“扈大哥,不知道你对梁山泊的情况了解吗?”
听杨麟改口称自己“大哥”,扈成脸色红润了许多,脸上有了更多笑意:“公子,梁山泊离我们这里不足百里,水泊方圆百八十里,水泽横野,水道交叉,地形复杂;泊中有大小四山七峰十六寨,如今泊里以晁盖为首,大小头目七八十人,喽??涣酵颉W魑?馍蕉?亟缟献畲蟮囊淮υ粑眩?莞?才杀?魈止?复危?皇嵌蓟姑豢拷??矗?捅淮蛲肆恕:迷谖颐钦庑┳?樱?嗍潜咀灞拘眨????Γ挥钟泄俑?卓希?梦颐墙岜ぷ曰ぃ?诺谜庖皇钡奶?健!
“才百八十里,不是说有八百里水域吗?”
“旧岁发生过几次大涝,一些洼地被注满了水,土地多被腐化,不能耕种。久了,就荒芜下来,丛生的杂木林、芦苇荡正好成了梁山泊的外围屏障。那些贼寇为壮声势,便自称有八百里水泊。”
“扈大哥,若梁山贼人来打庄子,你们如何应对?”这才是杨麟来这里的主要原因,独龙岗一打,下一个就是什么曾头市、王家堡等等这些大些的庄子。
然后梁山越壮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实在养不下去了,就开始打县城,攻州府。大宋本来就军事力量孱弱,外寇都打不完,还要抽精力对付这些土匪的内乱。虽然北宋灭于女真人,但这些家贼在里面起的负面作用,也是不可小视的。
“独龙岗大小有七个庄子,先祖时期七家家主请了高人在此摆下七星北斗阵,房舍树木依阵而建。只是这些年过去,那几家已经没落,唯祝家、扈家、李家还算不错。我三家各有寨墙,寨子之间都有密林相连,外人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出不去。”
“那梁山若是派来万人攻打,便是一人一刀,也能将独龙岗拆得七七八八。”一旁武松听到这里,忍不住怀疑这三庄的真正实力。
“这位是武松,他胞兄武植,想必扈大哥熟悉得很。”
“哦,原来是武掌柜的胞弟,扈成失礼,莫怪。武兄弟,我三庄有丁口上万,精壮三千,又被栾教师操练多日。一般情况,还是没有问题的。”
武松见扈成胸有成竹,也不多话,坐他对面的栾廷玉抱拳道:“武兄弟,可是当年广亭山的打虎英雄?”
听有人还记得广亭山之事,武松脸上多了些豪气:“当年年轻气盛,酒醉之后与人赌斗,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扈成见武松打虎的传闻从栾廷玉嘴里说出来,更加深信:好一个打虎的英雄。杨麟富贵将门,此等英雄也愿追其麾下,必是个有能之主。前翻祝彪前来求亲,小妹还不答应,现在看来,都是天意。
当夜,杨麟、武松、杨义顺正式入住扈家庄。第二天一早,杨麟便想让扈成或者扈成安排一个人,跟他到庄子周围转转。毕竟要应付成千上万的匪寇,连自己所处环境都不清楚,又怎么克其制胜呢?
扈家庄上下有五百余户,是三个大庄里最小的,李家庄,祝家庄都是人丁兴旺的家族。唯独扈家,如今的主人家,也就扈成跟扈三娘两兄妹了。本来扈成是想安排扈三娘的,不过他觉得女方这么上杆子,让人十分不舒服。栾廷玉又要天天操练庄丁,自己杂事繁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个合适的人选。
“大哥,不就是安排人手陪他四处转转吗,需要这么难下决断吗,我去不就行了。”扈三娘一早就听他哥哥在那念叨,什么自己抽不开身,什么随便找个庄丁又很失礼诸如此类。扈三娘看他自言自语老半天了,实在等不下去,便主动说了出来。
“他?三娘,不是哥不让你去,只是你毕竟还是个待嫁的闺女。这陪杨公子在庄子周围转转,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人言可畏。咱们家旁边,还有很多其他住户呢。”
“大哥,你说的旁家,是说祝彪吧?”
扈成没有搭腔,这不废话吗,人家热着脸来你家求亲,你甩脸子不干。一个外来的公子,你就巴心巴肝上去伺候,你让祝家人怎么想?
见扈成没有说话,扈三娘上去挽着扈成手轻摇起来:“哥哥,那祝彪不是小妹喜欢的类型,你也就别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
杨麟后来问过扈三娘,你为什么不是二娘,扈三娘说,家里本来还有个二哥,原本在河北当兵,后来战死了。扈家父母去世得早,扈成虽然已经成亲多年,其子女也就比扈三娘小四五岁。长兄如父,对扈成来说,这个妹妹就像是另外一个女儿,而且他对扈三娘格外宠爱。
扈三娘从小不喜欢学女红,扈成依着她,长大像男孩子一样,喜欢玩弄刀枪,扈成也顺着她。她见庄主们都有一帮护卫,很威风,于是她也开始招募女兵,扈成就直接给他找了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让她当“老大”。
眼看自己的妹妹到了出嫁的年纪,祝家、李家,甚至周围其他地方的男子,都慕名前来求亲。可这个妹妹,把来求亲的男子都打了个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娶我,可以,先得打败我手中双刀。”
这种“母老虎”性格的女子,纵使她美若天仙,又有几个男子有胆敢娶?后来祝彪不服,找扈三娘挑战,约定输家从此得听赢家的,包括嫁人。
只可惜祝彪一身本事,到最后也就跟扈三娘打了个平手,祝彪也是一根筋,就喜欢这种味道辣的。所以,他一有时间就跟在扈三娘后面,极尽殷勤。
扈成知道妹妹是个有主意的,说过的话很难更改。他本身也是看好杨麟的,所以,就没有坚持反对。
在杨麟他们来之前,庄子里抓获过不少奸细,想必梁山的人早就在策划袭击独龙岗的事。杨麟到独龙岗,从自己心理层面讲,完全是受演义的影响。
他在宋江、晁盖面前露过脸,而李家庄后来也投靠了梁山。所以在他没有彻底摸清楚李家脾性之前,暂时还不方便去拜访李家。而祝家是扈三娘不愿意去的地方,没奈何,杨麟也就只能在各庄要点上转了转。
“杨公子,听说你十四岁就能打跑几百个山贼,是真的吗?”
这是哪里的事?传得这么邪性。杨麟看扈三娘满眼的期待,顿了顿:“嗯,也没有那么多,就几十个人,还多是我那些护卫的功劳,我没那么厉害。”
“骗人,不厉害,怎么能中武状元。”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来到独龙岗最前沿的寨墙,墙是夯土墙,砖石比例较少,高也不过两丈,宽不过一丈。对正规城池来说,这完全就是豆腐渣一般的存在,但对几个庄子,几个村子而言,这样的防卫已经很不错了。
站在寨墙的箭楼高处,往外远眺,大片房舍与林木融为一体,互有牵扯,外围的寨墙都挡在要道口,真是个不易攻取的聚落。
这时一声声牛角声响起,扈三娘连忙寻声望去,顿时惊了一跳:“幸好我们就在第一道寨墙,这些贼子,还真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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