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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这几个心跳的时段里,朱伯材及时出现了:“哎呀,琏儿,好事,大好事啊。朝上在传,你那未婚夫杨麟,已经升任晋麟路制置使了…了……”
尴尬了,朱伯材边走边喊,这边还没喊完,那边杨麟就给他打招呼了。
朱琏回头看了看杨麟:“升官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怕我找你讨喜钱啊?”
知道朱琏是在开自己玩笑,杨麟温柔的捋了下她的耳发:“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嗯哼,那个,贤婿啊。”
杨麟收敛了一下动作:“岳丈,有何吩咐?”
“你说你都是制置使了,你岳父我,哎……”
又来,我说朱大伯,你够了吧。前些日子,我已经花了二十万,帮你在枢密院弄了个武康的节度职称,还不满意啊?
“老泰山,是想更进一步?”
“哦,哦,不是,贤婿啊,这武康军节度使,我很满意。只是武康在江浙,用不着我操心,我是说,你不是要去晋麟边境了吗?这没几个心腹在身边,怎么办,你看我,现在闲着也想闲着……”
“打住,爹爹,您又想干什么?四郎是要去打仗,您都一把年纪了,去凑什么热闹?”
“哪有,打什么,西夏人躲我们还来不及,四郎不过是去走走过场。说不定回来,还有封侯拜相的机会呢。”
这朱伯材,真是奇葩。你说他商业上,智商杠杠的,这政治大事,怎么这么儿戏?
关于杨麟的任命,赵佶这回是硬气了一把。
当他在朝会上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意外,直接一片反对之声。包括宇文虚中、宿元景、张叔夜这些平日比较正派,又跟杨家关系比较好的。
特别是李纲,他说杨麟不过一个小小武状元,又没有其他功名,这是说杨麟没学问;还有就是说杨麟从没上过战场,根本不会指挥打仗,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是一万个不妥。
赵佶等他们吵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你们之中,谁愿自筹军备,自己负责所有军饷、兵械的。站出来,我把这个位置给他。”
这话很明显,这个制置使,一没兵,二没响。纯白手起家,只要你觉得自己家底厚的,可以上来,领受职位。朝里有钱的多,不过就是多,也没人傻到自家私人出钱养政府军的啊。
这事,最后就没人再提了。一个是自己不是“大傻瓜”,再一个,杨家人要是干不了,皇帝一定会降罪,最后还会再派其他人。于公于私,都没人愿意再多说什么。
在定员上,扯半天牛皮的朝廷限额在三万内。当初杨邦?V从防御使到后来一路置制,也就不到四万人。刘法所辖部众,也就三万来人。杨麟一个青瓜蛋子,给这么大的额度,关键还在边军实际情况上。
折家负责的区域主要在西夏北部与辽国西南一片,兵力超过六万,这是大宋朝,以一姓之家所统辖部队之多的独一份。赵宋不怕折家反,折家历经几百年,虽然换过不少主子,但都没有自己谋反的。
麟州这一部分,一直就是杨家负责的,这个地方紧挨着横山。从战国时期开始,就是重要的军事防线。三万人,要防御数百里边境,一点也不多。杨邦?V被撤,刘法之死,让西军军力前后缩水了近八万人。就是赵佶不给,童贯也会主动去要这个缺口。
一天的时间,实在是不足用。
这不,从朱琏那儿出来,杨麟才刚到甲仗库看了装备,填了单子,天色也就暗下来了。在回天波府的路上,一个年轻女子悄悄靠近杨麟,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杨麟警觉的打开,上面就五个字:西华门街口。字很娟秀,很整齐的小楷。
西华门外,现在还是很热闹的,大宋夜生活丰富,许多人都在晚上活动。杨麟找到最近的那个街口,一个带斗篷的黑衣人正躲在阴暗处。
杨麟上去一把抱住那人:“金罗,怎么搞这么神秘,有事直接找我就是了啊。”
那人用力挣开杨麟:“就知道三姐,怎么从来不关心关心我?”
坏了,是老四的声音。
“福金妹妹,怎么?我以为,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福金哭了,她依着杨麟的胸膛,哭得一塌糊涂:“麟哥哥,你能不能也救救我,我也不想嫁给蔡老五。”
What?蔡?,又是你,肿么哪里都有你?
“好妹妹,你给说得详细些,具体什么情况?”
原来,是蔡京找赵佶求亲了。嘉德帝姬赵玉盘嫁予曾家,荣德帝姬赵金奴许了曹家。自己老五到了婚配年纪,就想求取安德帝姬赵金罗。不想赵佶直接告诉他,老三没门儿。蔡京不敢多问,于是求亲茂德帝姬赵福金。
蔡家一向恭顺,蔡京帮赵佶办了不少事,蔡攸也是赵佶的“得力干将”,再拒绝蔡家,恐寒了他们的心。赵佶这些长成的女儿中,以赵福金最美。赵佶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确实也没有更多不许的理由,于是默认了这件事。
可正巧赵福金知到了这事,她听说朱琏为了不进蔡家,宁愿选择跟杨麟私奔。这么让朱琏厌恶的男子,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关键是这个时空有杨麟的出现,他的做派,对这个年代的女子,太有诱惑力了。
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能文能武”,又长得高大帅气,且有一肚子幽默段子的男子呢?最主要的是,从未在他身上发现过有蔑视女性的举动。
杨麟听完赵福金的哭诉,不自觉的把这个柔美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福金不哭,有我在,有我在。”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杨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朱琏,她当时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啊,说带她私奔就私奔。怀里这个,可是皇帝的女儿,拐带她?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啦。
蔡?啊蔡?,这都是你爹坑你,怨不得我了。
安抚好赵福金,将他送回宫后。杨麟找来了杨义顺,高?事件就是他找人干的。
“什么?我的爷,你要动蔡老五?”
杨义顺听说自己的主子要对付蔡?,而且要用对付高?的方式,吃惊不小。蔡家可比高家有实力多了,一个不小心,惹出的祸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那怎么办?我都答应茂德了,要是我没办成,她得恨我一辈子。”
“就为个女人?”
“那可是赵福金,顺子,是赵福金,懂吗?”
杨义顺摇摇头:“爷,她再高贵,再美貌,也只是个女人啊。得罪了蔡家,您的前途,我们杨家,就不管啦?”
“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杨义顺还是没有答应。
杨麟只有出绝招了:“行,你不帮忙,我自己来,我亲手去。我能杀刘唐、燕顺这样的悍匪,我还灭不了个纨绔子弟?”
“行行行,你是爷,亲爷。我去,我找人去还不行?”到底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最亲。
在赵佶给杨麟的五日之限最后一个早晨,杨麟带着他的金枪营卫兵岳飞、汤怀、徐庆、姚政四人;又去特地从其他营区要来呼延保、呼延信兄弟;还有冯放、凌振以及他们特意挑选出来的好东西,踏上了西进的道路。
朱琏、朱璇、王婉容、李师师、赵金罗、赵福金等都来给他送行,当然还有马车上那位。
杨邦?V最后的叮嘱是:保家卫国,万事谨慎。
就在这一天,蔡?在漫香苑因一个行首与人争风吃醋,被人割了那玩意儿。从此,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新太监。
西去路上,就刚刚提到的那几个加个王显和、杨义顺,哪能搬动这么些高价钱买来的军用物资呢?
还得是我们伟大的赵月奴女士,她“雇”了四大镖局,前后凑了三千人帮忙押运。当然杨麟知道,这三千人,一半是镖师,一半就是他们杨家的庄客。
这镖局的行当,早就传遍大宋,是正当行业,同样每年上了不少税的。大家是雇佣关系,说出去,也不怕人诟病。
时间就是金钱,虽然杨麟有王显和相助,招募的兵员不会差。但他一个人还是太慢,且把几万人的任务交给一个老人家,太残忍了。
所以杨麟秘密给林冲、史文恭、罗延庆、王彪等,原来杨邦?V的旧部挨个儿写了信。信的内容都很简单,就是我,杨麟,要来接我老爹的班了,你们这些旧部,要是看得起我,就来捧个场,看不上我,就当我废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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