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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你在跟鬼说话...有机密大事跟你说，让兄弟们先回避一下...”
骆姓男人，赫然就是唐麟在徐州城外放走的骆铁头，这哥们在唐麟手下帮助下，成功救走家人后，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唐麟手下...
陈?早年曾是蓝玉帐下亲兵，遭遇跟骆铁头差不多，不过因为靠上了大树，才一步步坐到水师都督位置上...
两人多年未见，一见面，骆铁头就要单独说话，陈?不免有些犹豫...
“老子还能害你不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带水师北上，要去打谁？”
在蓝玉帐下时，骆铁头是将，而陈?是兵，所以骆铁头对陈?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都是老战友，陈?也没觉有什么不妥，尤其骆铁头这个问题，让他一下警觉起来...
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往后靠，然后沉声道：“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部行踪的？是谁派你来的...”
燕王已经挑旗造反，所以陈?很自然就把骆铁头的突然到访，跟燕王造反一事联系在一起...
“我是奉靖国公之命而来，李景隆调你们去威海卫，就是要跟靖国公开战的...”
骆铁头没有丝毫隐瞒，而这番话的内容，更是让陈?大吃一惊...
“什么？怎么、怎么会...”
听说要去同唐麟开战，陈?更是差点没惊掉下巴...
作为驻防京师的水师主帅，陈?自然免不了跟海商打交道，唐麟船坚炮利、纵横海上等等信息，他也早有耳闻...
抛开唐麟的身份不说，做为武将，对唐麟的成就，陈?亦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而且深知唐麟向来看重武将，以及因何被陛下不喜...
同这样的人开战，陈?可说是万分不情愿的，再看看出海之后就变成软脚虾的手下，他就更没心情了，甚至萌生出退兵回去的想法...
刚想再说点什么，忽地又想起刚才骆铁头的话...
“你、你说，你是靖国公派来的？”
“是的，靖国公说了，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他老人家深知陈兄忠义，所以不想让你为难，建议陈兄以水师不善海战为由，带兵退回金陵，当然，如果...”
骆铁头说到这，忽然停住不说了...
陈?正听的入神，骆铁头不说了，不由下意识追问：“如果什么？”
“陈兄，你觉得朝廷和燕王之战，谁会笑到最后？”
不想骆铁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到燕王造反的事上来...
历史上，就是这个陈?临阵倒戈，渡朱棣过长江的，而这个陈?，也确实曾是蓝玉帐下亲兵...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陈?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我来告诉你吧！如果没有靖国公，我会毫不犹豫地说燕王会胜，可现在...”
骆铁头说到这，略带讥讽地摇了摇头，才继续道：“靖国公说的对，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可新君和燕王之战，死的只能是我们这些人，不妨告诉你，靖国公想邀你加入，我们一起尽可能地减少自己人的伤亡...”
“其实靖国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的，以他老人家的本事，待朝廷和燕王自相残杀到筋疲力尽时再出手，这天下怕都要改姓了，但靖国公说了，他是大明臣子，今生只忠于大明，所以陈兄无需担心会被人骂成是乱臣贼子...”
骆铁头一番长篇大论，让陈?脸上阴晴不定地继续沉默...
没人愿意打仗，军人亦如此，也正如骆铁头所说，现在的战事，完全是他朱家人在内讧，最后死的都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军人...
唐麟已经用无数铁的事实证明其本事，也如骆铁头所说，在这个时候，唐麟是有本事争天下的，但唐麟偏偏表明绝不叛明的决心，这也就等于告诉陈?，跟唐麟干，不会落下骂名...
骆铁头知道陈?在做着思想斗争，所以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候着，再没说一句话...
现在的局面也很明朗，退兵回去，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就足以要了陈?的命，可打，显然也不可能是唐麟的对手...
“吁...”
沉默良久，陈?终于长出口气...
“靖国公打算让我怎么做...”
“休息够了，就继续往前走，真定大战一触即发，山东已无兵可调，李景隆必会寄希望于陈兄，到时候...当然，陈兄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当个看客，看靖国公是怎么戏耍李景隆的...”
“好！听你的...”
“都督快看...战船、是我们的战船...”
陈?话音未落，忽有侍卫指着远处海面惊呼起来...
陈?和骆铁头随着声音闪目望去，就见海面上出现一支打着明军旗帜的舰队，其中最大那条舰船上的桅杆上，还有一副巨大的“唐”字旗帜随风飘扬...
舰队虽然也发现这边的朝廷战船了，却并未做停留，同陈?他们一样，也往北驶去，并很快消失在天水之间...
两条大型福船，十余艘小一些战船，所有战舰，众星捧月般护卫着那艘打着“唐”字旗号的战舰...
抛开舰队速度不说，最让陈?震惊的不是那面旗帜，也不是福船上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而是那艘比福船还大了几倍的船体...
“这、这世上，怎会、怎会有这么大的战船？”
陈?是真被震惊到了，呆呆地看着那座如同海上城堡一般的战舰，吃吃地说道...
“我知道了，那是靖国公最新造出的宝船，船上还没装武器，应该还在海试阶段...”
在陈?的惊疑中，骆铁头忽然一脸惊喜地大呼道...
“你、你说，这、这也是、也是靖国公的战船？”
旗帜上分明已经表明了船的归属，可陈?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这样的无敌舰队，靖国公如何纵横四海、无敌天下？”
骆铁头现在是唐麟手下，所以自然也是那舰队一员，陈?话音未落，就不无得意地道...
“呼...”
陈?在长出口气后，眼神终于变得坚定起来...
“请骆兄回复国公，末将愿听从国公安排...”
“陈兄，我敢以脑袋担保，你绝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目的达到，骆铁头也露出由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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