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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鱼挑高了声音。
“敢问几位姐姐，这深宫里头，谁的命令大得过陛下？现在是陛下命我给淑妃娘娘送晚膳，难道还有人敢阻拦陛下的决定不成？”
“这……”
宫女们词穷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另一个宫女在领头宫女耳边低语几句。
权衡片刻，领头宫女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冲宋小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奴婢等人不敢违抗，小鱼姑娘请进吧。切记，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宋小鱼“哼”了一声，这才提着食盒推门而入。
果然如她所料，长信宫的环境非常糟糕。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房间中燃着一根快要熄灭的蜡烛。
长信宫没有地龙，屋里屋外的温度几乎相差无异。
一进门，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宋小鱼撩开门帘来到里屋，只见昏黄的烛光下，周蓁儿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
走近一看才发现，她脸色蜡黄，双目无光，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蓁儿姐姐……”
看到宋小鱼走进门，周蓁儿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
“小鱼，是你吗？”
“是我是我！”
宋小鱼连忙扶住周蓁儿，难过地问：“蓁儿姐姐，你怎会病得这样严重？吃过药了吗？吉祥不在身边，就没有旁人在近前伺候？”
正要帮周蓁儿倒一杯热水，才发现壶里空空的。
莫说热水，就连冷水都没有。
宋小鱼气得破口大骂，“这些人怎能如此歹毒，竟这般苛待堂堂二品妃子，蓁儿姐姐你等着，我这就找她们去算账。”
周蓁儿一把拉回宋小鱼，无助地冲她摇摇头，“算了，这都是老毛病，无碍的。小鱼，莫为了我，再去招惹无谓的是非。”
见周蓁儿这样忍气吞声，宋小鱼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
周蓁儿反过来安慰她：“你这傻瓜，好端端的，哭什么啊。快把眼泪擦一擦，这屋子冷，仔细别把脸冻伤了。”
宋小鱼心里万分难受。
“对不起，蓁儿姐姐，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落到这般地步。”
周蓁儿替宋小鱼擦去眼角的泪水，“你不怪我害得你差点被蛇咬伤？”
宋小鱼语气笃定，“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周蓁儿面露苦笑，“是与不是，现如今，恐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鱼肠……”
周蓁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鱼肠为何会混在里面，荷包是我在行宫绣的，药材也是我在行宫的药房装的。我无从得知，究竟有没有人趁我不备，在荷包之中大动手脚。”
直至现在，周蓁儿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只荷包，里面为何会混入奇怪的东西。
宋小鱼问：“有没有可能是身边之人有意陷害？”
周蓁儿当即否认：“除了吉祥之外，我身边还有七名婢女在近前伺候。她们都是我爹当年精心挑选的，个个忠心可靠，不会叛主。更何况，这种事情于她们而言没有好处，一旦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怕是也不能独自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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