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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众人触目惊心的是，宋小鱼脸上、身上、手臂上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黑衣尸体，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在雨天显得更加浓郁。
“小鱼……”
撑着油纸伞的元策快步朝宋小鱼走去。
她孤零零将自己缩成一小团，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这样的宋小鱼，让元策心里一阵揪疼。
丢开伞，他一路抱着宋小鱼回到栖梧宫。
经黄医正诊治，宋小鱼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衣服上的那些血都是从别处蹭来的。
除了皮外伤，她还有点低烧的症状，即使泡过热水澡，精神状态仍旧低迷。
寝宫内，元策亲自将晾好的汤药喂到她嘴边，柔声劝道：“小鱼，你额头发烫，脸色不好，来，先把退烧药喝了。”
宋小鱼神色木讷地张开嘴，喝了一勺苦药汤子。
这么苦的药，换做平时，娇气如宋小鱼，必会皱起两道细细的眉头，一脸嫌弃地将药吐出来。
可眼下，她面无表情地将药吞下，酸甜苦辣于她而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处理完后续事宜的司明准备将掌握到的情况汇报过来。
见陛下颇有耐心地用汤匙一勺一勺往宋小鱼嘴里喂汤药，溜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元策又往宋小鱼嘴里送了一勺汤药，对司明吩咐，“有话直说。”
司明应了一声是。
说道：“现场共发现九具尸体，有五具分别死在御花园不同的角落，三具死在假山附近。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统一的夜行衣，死因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刃一击击中要害所致。初步怀疑，这些人是被派进宫中行刺的死士。另外还有一具女尸……
停顿片刻，司明哑声说道：“是秦贵人，被一箭穿心，当场暴亡。”
听到这里，原本面无表情的宋小鱼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她唔着喉咙一阵干呕，好不容易被元策喂进去的汤药也一滴不剩的都被她吐了出来。
元策连忙将她抱进怀中，边替她擦眼泪边安抚。
“小鱼，你冷静一点，今晚的悲剧是个意外，谁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后果。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宋小鱼怒不可遏地推了元策一把。
“今晚的悲剧不是意外，是你为了激怒楚家，故意以我为诱饵，逼他们对我痛下杀手，好为你制裁楚家找到借口。元策，害死双双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刽子手。”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宋小鱼不受控制地干咳起来。
她一边咳，一边哭，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司明担心宋小鱼的口没遮拦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连忙劝阻，“小鱼姑娘，不可在陛下面前这般放肆。”
宋小鱼哭着说：“若非双双挺身救我，被一箭穿心的那个人就会是我。你让我不要放肆，可曾想过我的感受？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成了别人利益角逐下的牺牲品。元策，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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