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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我不会，我们又不是他手下的骑士，理论上跟他是平级的好吧！
他想要发号施令可以啊，但是别冲着我们来，老子不吃这一套！”
红胡子竖起大拇指：“听令的贵族，那还叫贵族吗？
正经贵族谁听他的，兄弟我挺你，我也跟他对着干。
反正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了，看半兽人强盗们的样子，八成是想要明天来进攻我们啊！”
“第一次，与这么多半兽人对决，还真有点紧张呢！”年轻子爵说着，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害怕还是兴奋。
红胡子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军中有善口技者！大哥我带你放松放松？
这个方法可以很好的缓解，像你这种战场菜鸟，在战斗之前紧张激动的心情！”
年轻子爵一愣：“军中不都是男人吗？”
红胡子脸一仰：“男人咋了？一看你就是没有领悟到我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都说了是善口技者，你更应该把重点放在‘善口技’上才对，纠结性别什么的，只会让自己钻进牛角尖里”。
“塞吉·甘斯布子爵，请你不要以这种低俗的玩笑，来侮辱一位帝国的子爵。
拜托你听清楚，我的取向很正常，你不要妄想侵蚀我的灵魂！”年轻子爵义正言辞道。
红胡子子爵，塞吉·甘斯布一拍大腿：“小老弟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在军营里面，有几个小伙子军歌唱的非常不错，最适合让人放松心情了。”
年轻子爵：“啊？”
“不然呢？”
“是我错了，我给大哥陪个不是！”
“没事，可能是我的表达方式有点问题，还有我刚才说的话依旧有效”塞吉·甘斯布说道。
“这不行，应该是我带大哥去找乐子才对”年轻子爵认真的说道。
“哈哈，你就是个菜鸟，知道什么叫乐子吗？还是大哥请你吧，废话少说，我们走！”
“哎，不对啊，不是说只是听军歌吗？让他们唱就好了，你为什么要用一个‘请’字？”年轻子爵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就你废话多，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
太阳翻了个身，夜幕缓缓到来。
“咻咻咻”
疯笙一激灵，打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眼前站着的是，穿着人类盔甲的修修月萝。
此时的她单手放在腰间，握着剑柄，两道目光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疯笙揉了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招了招手：“过来！”
“噌”
修修月萝的剑，马上出了一半鞘。
疯笙打了个哈欠：“哦——呼，再闹我打你屁股了，你说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怎么玩心还这么重呢！”
“哼哼，我活的时间是长，阅历是多。
但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我’本人。那些记忆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本书，一些知识。
它影响不了我的性格，身为长寿种族，我要是每天都要求自己，不要犯错，不要冲动，不要冒险，那与兵器相比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你对我倒是挺放心的呀，我穿成这样过来，你就不怕我真的是来杀你的？”
修修月萝朱唇轻启，说完之后竟然真的走进来，乖巧的坐在疯笙旁边。
“哈，你要是不穿这身东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说一声自己是来取我命的，我说不定还真的会害怕呢。
但是你穿盔甲了，这种做法可以显示出你，对自己极度不自信，你在害怕。
如果是来杀我的话，就是害怕打不过我，心中预料的最好的情况是。拼着自己死，带我一起走。
你都不相信自己能杀的了我，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还有，你好像没有杀我的理由吧！要是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卡洛琳，我还可以理解！”
修修月萝：“先不说你亲手杀了卡洛琳的妈妈，还要把她留下图什么，我是猜不到。
就说我自己吧，你虽然救了我，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忘记，我是个坏女人，心狠手辣的那种，你就不提防一下我吗？”
疯笙饶有兴致道：“坏女人？那么我想请问你，什么样的女人叫坏女人呢？
你是在拿，哪个种族？哪种生命的三观？再或者哪个世界的标准来定义坏女人这三个字的，我有点想听听，你对于这三个字的理解了！”
修修月萝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应该是那种，以虐杀人类，自己的同类，或者其他什么生命为乐的女人吧。
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女人，还有那种坏事做尽的女人。”
“说得很笼统，你完全没有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原原本本说出来。
反正时间还早，让我来给你捋一捋，你好好听，好好想。
当然也可以试着反驳我，因为我说的只是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对，也不一定错，你凭借自己的理解来听就好了。
首先说虐杀其他生命，你没有特意指定，到底是哪一种生命对吧？
我举个例子：就说是我自己，一巴掌，把想要吸我血的蚊子给拍死了，它死的连渣都没有，真的惨到了极致，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修修月萝：“打蚊子而已，不算是做坏事吧，所以你是好人！”
“那我把蚊子换成一只猎犬，你再试着代入一下。
有一天我在路上走着，但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猎犬，它见人就咬，看到我之后也想咬我。
我什么脾气？那能惯着它吗？当然不行！
于是我把它打死了，一拳一拳捶碎了它的头盖骨，扯掉了它的四肢，最后拿石头，把它的脑袋砸成了肉酱，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修修月萝沉吟片刻：“按照正常人的理解，这只猎犬见人就咬，所以你打它是对的，甚至杀了它也是对的。
但是你的手段太残忍了，别人会觉得你是坏人，你完全可以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咬人的疯狗。”
“同样是生命，同样是肉酱，为什么最后我们得到的结论不一样了呢？
真的是我太残忍了吗？那我们再换，这次例子的主角，是一个你口中的‘坏人’他是一个‘杀人犯’，手里有好几条人命。
然后他落入了我的手里，原因是，他想要找食物，还杀了我的人。
是不是很疑惑？一个杀人犯因为找食物，落入了我的手里。这件事情好像没问题，又好像满是问题。
故事的大概是，他所在的村庄被强盗给洗劫了，强盗是谁？
强盗是我！
他很厉害，带着村子里面很多的妇女和小孩逃了出来，但是他们都要吃饭啊，没办法。
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头上，这个人类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食物带回去给那些孩子吃。
终于有一天，他失手了，落入了我的手里，为了知道他把那些小孩和妇女藏在了哪里，我开始折磨他。
让他吃奥利给，让他喝黄梨汁。
有事没事就抽他几个巴掌，然后他骨头硬的很，什么也不肯说。
我就把他千刀万剐了，最后还把剐下来的肉片，放在磨盘上碾成肉酱喂了狗！
那么在这个故事里面，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你为了让自己的手下有饭吃，为了不让他们饿死，选择成为强盗。
说你是好人吧，你杀人了，说你是坏人吧，你也是为了救其他人的命。
那个被你抓住的人，他也杀了人，他也是为了救人，这个故事我判断不出来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修修月萝摇头。
“你看，我只是举了三个例子，你已经分辨不出来好坏了。
这还只是，三个种族之间的差异，我们带入亡灵的三观呢？我们带入恶魔的三观呢？
再或者我们带入神的三观呢？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的评定依据是什么？
关键是你本人站在什么立场？是蚊子的立场？猎犬的立场？还是人类的立场？”
“按理说，我应该站在月之精灵的立场吧？”修修月萝反问。
“那我们再来分析分析，什么是坏！
你做过彻头彻尾的坏事吗？”疯笙换了个问题。
“彻头彻尾的坏事？什么意思？”修修月萝不理解。
“就是那种，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事情！
还是杀人的例子，你今天杀了一个人，这件事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错！”这次修修月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事？”疯笙继续问道。
“这个嘛……”修修月萝说不上来了。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这个人是不是有自杀倾向，你杀了他，是不是帮他解脱了，相当于做了件好事？
其次，他的死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的家人可能会悲痛万分，他的仇人则会喜笑颜开，他的竞争对手心里更是会乐开了花。
在他的葬礼上，有几个小拾荒者混入其中，讨了一些吃食，挽救了自己奄奄一息的生命。
这就不叫彻头彻尾的坏事了，我的说法应该没有问题吧？”
“……貌似没有！”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疯笙的说法的确没有问题。
“你看，你连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都没有做过，也敢说自己是坏女人？
还有，我觉得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把坏和变态区分开。
坏人不一定喜欢折磨别人，但是变态就不一样了，他们倒是有可能为了杀人而杀人，只因为他们是变态没有底线，那么你有底线吗？”
“当然有了！要是没有底线的话，我不就成变态了？”修修月萝半开玩笑道。
……
听完疯笙长长的一番话之后，修修月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呼，说了这么多，你想告诉我什么？”
疯笙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告诉你什么道理，道理谁都会讲，我的道理，你也不一定会认同。
我只是想说，你还是吃的太饱了！”
修修月萝：“哈……？
吃的太饱了才胡思乱想吗？我觉得也是！”她自嘲道。
疯笙拍了拍手：“好了，不跟你唠了，我们该干正事了！
——
接下来，还是我来喊他们起床吧！”
几步走出帐篷，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疯笙的眉头一皱：“这鬼天气，看个屁的月亮？”
“咕咕！”旁边大树上的猫头鹰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回应他。
“起床了！
都起来了！
多里芬，蝎可逊限你们二十分钟之内把队伍整好！”疯笙的喊声在黑暗中愈发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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