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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度和许如玉皆已清醒。两人把淤血吐个干净，倒是能细声说话。
“小楚子……”
“许姐姐……”
“下辈子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否则又要坑死人。”许如玉倒是坦然说起笑语。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快死了吗？”许如玉关切问到。
“我不说话。”楚无度赌气道。
“说吧说吧，反正快死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咳咳……”许如玉安慰到。
“我想杀光他们，他们都是大坏人。”楚无度大声道。
“哟嚯，这小子居然还想杀光我们？来来来，快记住大爷我长成什么样，十八年后亲自来报仇！”一个家奴凑上前盯着楚无度道。
“呸！”
楚无度把口中的血沫吐到那个家奴脸上。
那个家奴顿时觉得面庞火辣辣的，急忙取出水袋清洗了血沫，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这小子真他娘的邪性，不仅身子重得很，吐出来的血像是有辣椒一般，把我眼睛都辣得生疼。”
另有一个家奴说到:“再邪性能有天上飞的人邪性？待会儿把他按在水里，等他淹死再离开。我就不信他断气了还能站起来不成？”
“你他娘的说得我后背凉飕飕的。要不老子现在再补上一铁棒，保准他一佛升天，二佛入地。”
“一佛升天二佛入地是啥玩意？”
“老子自己编的，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你又能咋滴。”
七八个家奴打着花腔，一路扯皮。
卫海走在最前面，很是志得意满。
“这回可以弄来几处房产和染坊，应该能凑齐二两玄金了。他娘的，我爹说我修行天赋不错，可就是没钱拜个师父，我要这种爹来有何用？”
“有个鸟用！”一个家奴附和到。
“说得对，回去就把他结果了。然后把所有家产换成玄金去拜个师父。”卫海恨恨说到。
这回几个家奴互看几眼，没有谁再敢接话。
连杀自己亲爹这种事都能说得有板有眼的，这种人最好还是不搭来往为妙。
一时间队伍陷入寂静，反倒楚无度和许如玉的交谈声变得最大。
“要不要直接弄死他们俩？听着烦心得很！”一个家奴埋怨。
“多听点临终吉言，多积点阴德，免得下辈子生出来没得腚眼子。”又一个家奴调笑道。
“那就死个婆娘的才说话，我们专心听听他们是怎么骂我们的。”
这回七八个家奴和卫海都彻底安静下来，想听听二人聊的是什么临终之语。
“他们要听我们说话。”楚无度焦急提醒道。
“怕什么？就算是趴在身上挖肉喝血也不用怕。”许如玉安慰到。
“我不怕他们，要是我没有中毒，我一个人都能打过他们。”楚无度怨恨无比地道来。
“对，小楚子最厉害。有你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
“许姐姐……”
“小楚子。”
“嗯？”
“以后别叫我许姐姐了。”
“你不认我了吗？”楚无度焦急回应道。
“他们不是说我们是奸夫**嘛……”
“我们不是。”
“我们是！”许如玉斩钉截铁地说到。
“啊？”楚无度一脸茫然道。
“你愿意吗？”
“我不想当奸夫**！”楚无度亦是斩钉截铁道。
许如玉被气得大声咳嗽，愣是吐出几口淤血才缓过劲来。
“那……你愿意当我丈夫吗？”许如玉语气坚定地说到。
“哟嚯嚯，要是我婆娘能对我说这样肉麻的话，我能把她弄得下不来床。”一个家奴兴致勃勃道。
“你他娘的，我们一起去青楼喝花酒，你是光喝酒没有花，还能有把人弄得下不来床的本事？”
“那又怎地，老子就是只爱弄我婆娘一个。”
“你们闭嘴，别耽误人家小情人说情话。一个二个缺不缺德？”卫海笑骂到。
许如玉呆呆地望着楚无度，她听不清楚无度说的是什么，也分辨不出他的口型。
“你说的什么？”许如玉低声询问。
楚无度重复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说了，这辈子我不会说话，把你害死了。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说话，哄你开心。”楚无度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
许如玉听着，煞白的脸上竟然升起一丝红晕。
“谁说你不会说话的，这话我就爱听。”
“真的吗？”
“真的，你再说一遍。”
“我刚刚说……”
楚无度说了几个字就被许如玉打断了。
“这句话不用说。”
“啊？”
“从下辈子开始。”
楚无度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许如玉的意思。他张着嘴巴一边渗血一边说到:“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说话，哄……你……”
许如玉满怀心喜地等着楚无度说完最后二字，可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
此时楚无度张着嘴，闭着眼睛，已然又晕死过去。
“楚郎，你还没有告诉我，是否愿意做我丈夫呢。”许如玉柔声细语。
“他娘的，楚郎楚郎的，听着多不吉利，你是在咒他一辈子都是个雏儿吗？”一个家奴笑声咒骂道。
许如玉稍稍皱了皱眉头，觉得那个家奴说得很是在理，便开口说到:“大郎，不管你愿不愿意，无论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做你的妻子。”
“他大爷的，老子兴许是真的老了，听不得这些话。若是再听下去，真觉得是一种罪孽了。”
这个家奴说完，操起铁棒就朝着许如玉的脑袋一怼。
这下两个人都安静了。
一阵沉默之后。
不知哪一个家奴开口说到:“河边到了。”
卫海望向远处，有绰绰人影闪动。
这些人或是来看热闹的，或是抱有别的目的。
卫海从一个家奴手中夺过铁棒，运足力道狠狠朝着楚无度的脑袋挥去。
砰！
楚无度就着猪笼被巨大的撞击力道推进河中。他因为自身过重，很快就沉入河底。
不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一大团河面。
“他娘的，这脑袋是铁做的吗？这样砸都没有砸碎。”卫海忍不住骂到。
他怨气未平，又一脚将许如玉也踢到河中。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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