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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
死了，就不会难过了。
我这一生，本就不值得！
……
穆轻云和苏沉渊赶来时，卫宸已经带着大军和荀太后的身体离开，只有满身是血的燕青?背靠在树干，不知生死。
“师兄！”
见到这一幕的穆轻云惊恐万分，嘶哑着声音怒吼了一声。
然后不顾一切的向燕青?冲了过去。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别吓我……你怎么了？”
穆轻云将燕青?抱在怀里，伸出双手拼命想堵住他心口的窟窿，却没有丝毫的作用，源源不断的鲜血像水一般从她指缝间不断流出。
鲜血将她双手染红，身下更是血海一片。
穆轻云颤抖着双手想将银针拿出帮他止血，双手不停抖动，明明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怎么都没办法做到。
“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沉渊一改往常，蹲在她面前动手将她怀里的银针取出，然后抽出递到她的手上。
只是，拿到银针的穆轻云不管怎么施针，都没办法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
“师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止不住……怎么就止不住……”
“云儿，你先别着急……”
“苏沉渊，怎么办？怎么止不住血……我止不住……”
“师妹……”
就在穆轻云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燕青?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睁开眼睛，双唇一动，大口大口的鲜血直流。
“师兄，你别说话……我能救你的，相信我……”
燕青?抓住穆轻云的手，制止她慌乱不知的动作，扯了扯嘴角，缓缓摇了摇头。
“……师妹……别费力气了，我们都是大夫……都心知肚明……没用的……”
“不会的……我会救好你的……我能的……我一定能的……”
穆轻云的脸被泪水模糊住，她剧烈摇晃着脑袋肯定不已。
“师妹……能撑到等你来……已经……已经是师兄的极限了……其实，对我来说……这样也好……死了，也就解脱了……”
“如今，能有人护你一生一世……能照顾你一辈子……我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以后，以后你要好好的……别让我在担心了……”
“师兄，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穆轻云手没有停，继续在燕青?各处穴道扎针，奈何却半点用都没有。
燕青?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气息越来越短，脸色白的像纸，身下的血弥漫成海。
“苏……苏沉渊……”
“我在。”
苏沉渊俯身蹲下，看向燕青?的眼神复杂万分。
“……虽然很不甘心……但师妹交给你，我……我放心了……你一定要，燕好好对她……不然，哪怕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我一定用自己的性命来对她好。”
苏沉渊看了穆轻云一眼，坚定不移的承诺道。
对此，燕青?虚弱的笑了笑，眼角快速滑出一颗泪珠。
“……我想娘亲了……师妹，把我娘亲葬在一起……我好想她……师妹，我想师傅了……想药王谷了……”
“那个女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燕青?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温柔和煦的女人正向他张开怀抱。
“?儿，来娘亲这里……”
“娘亲……”
燕青?微笑着张开双臂，朝着那个女人跑了过去。
银针用完，燕青?的手臂也在这个时候跌落下来。
穆轻云彻底呆住，久久不敢抬头，眼睛瞪圆，脸色苍白如纸。
“云儿……”
苏沉渊起身探了探燕青?鼻尖的气息，叹息着看向穆轻云。
刺眼的血泊中，穆轻云缓缓抬起眼眸，对上那张嘴角含笑，却已经爱上双眼的脸。
“师兄……我带你回家！”
……
之后的几天里，穆轻云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周围发生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抱着燕青?的骨灰坐在灵堂里不言不语。
除了苏沉渊出现的时候会问：“什么时候送燕青?回家”这个问题之外，再也没其他话语。
对此，苏沉渊没有制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加快动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带着穆轻云护送燕青?的骨灰回去。
宋芊芊是在燕青?火化后的第三天出现的，看着不言不语的抱着骨灰不说话，憔悴得不行的穆轻云。
她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叹息。
“姐姐，主人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的不在而将自己折磨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宋芊芊准备拿走穆轻云手中的骨灰盒。
只可惜，她的手还没碰到，就被穆轻云避开了去。
宋芊芊没有丝毫的尴尬，而是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坐在穆轻云身边，眺望着某一处喃喃开口说道：“姐姐，你了解主人吗？”
这话一出，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穆轻云第一次将目光看向宋芊芊。
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宋芊芊被她的目光鼓励到，继续聊起自己眼中的燕青?。
“主人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一点，从他封锁我的记忆就能看得出来，并且，他还不是一个好人。”
穆轻云抱着骨灰盒的手指动了动，依旧不语。
宋芊芊继续说道：“把我带回燕家后，理所当然成为主人的婢女，虽说是婢女，但做的只是一些端茶倒水的粗活，贴身伺候这些从未做过，并且，他是个洁身自好嗯人，从不让人近身伺候……”
像是陷入久远回忆中，宋芊芊的眼神逐渐迷茫起来。
“他刚从京城回到燕家的时候，日子其实过得并不是很轻松，虽然顶着燕家当家人的名头，其实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族人的不尊重，继母的虎视眈眈，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
“那时的他……每天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生死考验……今日是饭菜下毒，明日是刺客暗杀……或者是各种各样的意外……而这些意外，无不是冲着他的性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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