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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无不惊愕。
“川主,您....”尹岐惊讶地粗声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还是姑娘打扮。
“你是....尹岐?”墨川主眼神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大姑娘”,不知道尹岐在搞什么鬼。
尹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旁边颜秋月轻声说道:“你就是我父亲?”
墨川主目光转向秋月,神情复杂,眼眶湿润,喃喃道:“孩子...我的女儿啊!”
这时候,耶律麒缓缓走上茶楼,身后还跟着尹岸等人。
“为了这个女人,川主可以忍。但是,若是触及女儿,那便是底线。”耶律麒缓缓地说。
颜秋月直愣愣地走向墨川主,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众人都在见证着这父女相认的一幕。
可是,没想到颜秋月第一句话便骂道:“父亲好狠的心,如果不是刚刚那个贱人要杀我,父亲是否打算,这辈子都不再找我?只可惜我母亲死的早,不然若看到刚才那一幕,该是作何感想呢?”
墨川主自知理亏,一个劲儿地为着当年的事情道歉。可是,颜秋月已经不在意了。她现在在乎的,就是拿到墨川继承人这个位置。权力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会有接下来的话语权。
“父亲,我此次的来意,想必你也听说了。若是父亲实在觉得亏欠我,那么就请现在,传位继承人吧。”
尹岐、尹岸都有些惊愕,没想到颜秋月说的这么直接。
是对权力的渴望?还是对墨川主的失望?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墨川主未恼,好似早有预见一般,从怀中掏出一枚月牙型令牌,郑重地交给颜秋月。
“我一直带在身上,今天,总算交出去了。拿着吧孩子,这本是前几任川主传下来的信物,只是,我墨川还从未有过女川主,你是第一位啊。”墨川主自嘲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看了看不远处倒在萧倾城的尸身,缓缓走过去,目光中是恨、委屈,是不解、失望。
“倾城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贱人!”
尹岐冷眼旁观着这对父女,虽然可怜,但二人的性子,确有相似之处,都挺重情义,都挺钻牛角尖的。
墨川主叱咤半生,欠下一段风流债,到头来妻离子散,孤家寡人一个,说到底只是对萧倾城用情太深,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而颜秋月呢,自持美貌,虽然天资聪颖,但出走半生归来,至今都是在治愈童年。
颜秋月接过令牌,小心地用手抚摸,看了又看。她明明是柔弱美人,如今却要独自挑起墨川大梁,生生被命运逼的变成一个杀伐果决的女王,尹岐忽然觉得有些残忍。
但只有颜秋月心里知道,她完全是为了他,一厢情愿罢了。
“恭迎墨川主!”耶律麒见颜秋月接过代表着传承的令牌,机灵地跪下拜到。
众人也都跟着纷纷参拜,倒是吓颜秋月一惊。
尹岐鞠躬作揖,声音变得陌生:“在下新川尹岐,恭喜墨川主继承大统。”
颜秋月看着恭敬的尹岐,心里一紧。
呵,原来权力之巅是这个样子,就是你的朋友、亲人都会离你远去,远远的不敢靠近你。
她似乎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变成孤家寡人一个,竟然有些能感同身受父亲的苦衷。
“秋月姑娘,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秋月姑娘了。”尹岐轻声道,语气温柔。“希望姑娘继承大统后,不要忘了我们的初衷,就是力保天下清明。尹岐不才,但还是想和姑娘约法三章。”
“请讲。”颜秋月抑制不住激动,她似乎感觉大家都在离她慢慢远去,就像指间流水,留也留不住。
“第一,在尹岐有生之年,希望墨、新两川,决不兵戎相见。”
“第二,希望墨川永远废除和亲之说,无论是男是女,一律自由恋爱,再无需要用姻缘来维系权利。”
颜秋月点头答应,眼中含泪。
“放心吧,我都答应你。”
“至于这第三,”尹岐想了想说:“我希望姑娘能够给尹岐留一个愿望,想要什么还没想好,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像姑娘禀明。”
颜秋月想都没想答应了。
尹岐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向耶律麒致谢后,又向在场的两位川主深深作揖。
从此之后,墨川即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
从茶楼上下来,尹岐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找地方换回自己的衣服。
“哎,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舒服啊,啧啧。”
见尹岐情绪转换的这么快,董海棠打趣道:“五少主真是福气大,就好像什么事情在你心里,都不会停留太久。我们以后和颜姑娘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相处了一路,还是有些不舍的。
尹岐打着哈哈,说道:“哎不说这个了,海棠姐,你回去之后,可千万别告诉上官我穿了女装啊。不然我的面子没发要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轻松一笑。
“行了,我们此行的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该我的了吧?”尹岸拍了拍尹岐的肩膀,似乎有话要说。
尹岐当然知道,去要钱嘛。
但他故意装傻,说道:“三哥别急嘛。你瞧我们刚来墨川,你之前又没来过几次,我们这几天不得好好玩玩?不得好好喝喝酒?”
一提到喝酒,尹岸瞬间怂了。第一次和乔哥喝酒的场面,他还历历在目呢。
“喝酒....就....别了吧?”
董海棠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但随即又欣慰地道:“嗯,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就你那酒量,还没我好呢,你还是别喝了。”
尹岸尴尬地摸了摸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候,街道上一家酒馆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两个醉酒的壮汉,你推我桑,大打出手。
尹岐等人见状,赶忙上去拉架。
“你刚才耍赖!我明明喝了十五坛,你却记成了八坛,是我赢了!”
另一位壮汉也不甘示弱,一个劲地说明自己没有记错。
董海棠盯着其中一人看了老半天,突然兴奋到:“三叔?你是不是我三叔?”
尹岸听着这个称呼,有些耳熟。
仔细一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嚷道:“三叔!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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