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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军孙传庭收到主将蒙恬的一封急信。
信中内容很简单，催促后军尽快跟上主力进程。
孙传庭连忙向送信将士问道：“主力现在行军何处？”
“根据推算主力应该马上到临汾境内。”
孙传庭大惊道：“蒙将军一向谨慎，可闻喜与临汾之间路程有两百多里，主力和后军脱节如此严重，此乃兵家大忌！蒙将军难道不放慢行军速度吗？”
送信将士道：“孙将军有所不知，现在马上就八月中旬了，可现在主力还没有出山西平阳。
主力全军上下异常急躁，生怕耽搁时日，导致大祸，蒙将军已经尽力安抚将士们了，因此蒙将军只能请后军加快速度，勿要两军脱节严重。”
“好，本将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孙传庭自然明白主力将士的心情，可自己负责粮草辎重，行军速度肯定不及主力。
自己虽然沿汾水行军，可并不是顺水行舟，如果使用水运，也快不了多少。
如果主力继续如此行军，不出几日，就很有可能会断粮，到时候岂不是更影响行军速度。
必须要想其他办法了！
孙传庭向副将董学礼交代几句，骑上快马沿着汾水飞速北上。
第二天孙传庭独自一人追上主力，蒙恬立刻和孙传庭商议目前遇到的难题。
蒙恬屏退左右，请教孙传庭。
“蒙某惭愧，身为一军主将，连最基本的行军速度都无法控制，蒙某愧对陛下所托。”
孙传庭道：“看来不但愤怒使人丧失理智，仇恨也会，众将士带着民族仇恨行军，心中难免急躁，蒙将军勿要自责。
看来主力与后军脱节无法避免，我们只能寻找其他方法补救。”
“什么办法？”
“孙某打算先行前往太原，说服山西巡抚和大同总兵，让他们暂时补充主力粮草，等后军赶到时在归还给他们。”
蒙恬瞬间明白陛下用人之意，孙传庭不但是明廷高官，还是山西人，承担此任简直不要太合适！
“多谢先生！某这就派人保护先生安全。”
“将军派一骑就可，人多对方反而起了警惕之心。”
太原城下，孙传庭和护卫自己的秦军将领一出现，立刻就被城卫团团包围。
城卫怒斥：“大胆贼军！朝廷准许你们借道已是天大的恩赐，尔等竟然公然出现在太原城下！敢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护送孙传庭的将军黑夫，拔出宝剑，注意力却全部在孙传庭身上。
孙传庭高声道：“请转告蔡中丞，代州孙传庭有要事相商！”
孙传庭的大名这些城卫当然听过，蔡懋德很快就收到消息。
不一会，孙传庭和黑夫被缴了械，一起押往巡抚衙门。
蔡懋德当众怒斥道：“孙传庭！圣上待你不薄，你为何叛明降贼！”
“传庭确实愧对圣上，但传庭归秦，也绝不后悔！”
蔡懋德怒骂：“好呀！你们陕西总督真是人才辈出呀！先有洪承畴叛明降清，再有孙传庭叛明降秦！
你就不怕老夫将你押往京师，交给圣上处置？圣上听到你降贼的消息可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孙传庭揖礼道：“蔡中丞，传庭今日而来，早已不计较个人生死！
想必中丞也得知了建奴即将南下的消息了吧。
我军此次行动，正是先发制人，逼迫建奴放弃南下计划，所以我军的行军速度格外重要，必须在建奴南下之前进入关外，不能把战火带到关内。
可如此一来，就需要中丞的帮助！”
蔡懋德大笑道：“孙传庭！你真是可笑呀！朝廷听说你军要对建奴用兵，特意开恩允许你军借道山西，你竟然还不知足！”
“中丞难道忘了，建奴一旦南下，山西能幸免吗？到时候山西生灵涂炭，以圣上的脾气，中丞还能继续坐上山西巡抚这位置上？”
孙传庭一语中的，蔡懋德陷入思考。
是呀，建奴四次南下，除了京畿地区，山西就是重灾区，前几任巡抚多数是因为防守建奴不利，而遭罢免。
山西的门户就是“九边”中的大同，可大同防守防守蒙古人还行，遇到建奴就特么只会龟缩，任由建奴深入山西！
蔡懋德屏退左右，只留孙传庭等三人。
蔡懋德语气一变，向孙传庭问道：“伯雅（孙传庭的字），你告诉老夫实话，秦军此次行动是否真的是进攻建奴？”
“传庭愿用人格担保，秦军此次确实是进攻建奴！”
蔡懋德道：“老夫这几日，一直推演秦军此次用兵意图，可就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秦军为何在没有平定陕西，就贸然进入山西。
既然有伯雅作保，老夫就信你一次，贵军需要老夫怎么配合？”
孙传庭揖礼道：“蔡中丞高义，传庭代关内百姓多谢中丞！中丞请暂借山西地图一用！”
蔡懋德将孙传庭请到案桌前，打开山西地图。
孙传庭用笔尾，在潼关到大同的虎裕口之间，划出一条浅印。
“中丞您看，这是我军在山西预定行军路线，目前我军主力马上就要离开临汾，可传庭负责的后军辎重部队却远在闻喜。
我军既要保证主力行军速度，又要保证粮草供应，就不得不需要中丞的帮助。”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做贵军粮草补充，你们后军到达太原时，再将粮草送还？”蔡懋的若有所思般问道。
“中丞英明！”
“伯雅老弟，你这就让老夫有点为难了，有老弟作保，老夫自然愿意帮助贵军。
但此举有资敌之嫌，一旦东窗事发，老夫人头不保呀！
老夫简直可以代你将此事汇报朝廷，只要朝廷旨意一下，老夫立刻配合！”
孙传庭岂不知明廷的效率，等北京旨意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老匹夫，在屏退左右后，就对自己态度大变，现在又出言搪塞，既然要好处，孙某就看你胃口有多大！
“中丞，根据情报建奴九月就会入关，今天已经八月中旬！上奏明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吧，太原补充我军主力多少粮草，我孙传庭多两成送还！”
蔡懋德重拍桌案，义正言辞道：“贵军不惜以两府之力，挥军北上，避免关内亿兆百姓免受建奴屠戮，蔡某怎能只顾个人安危！帮助友军，共讨建奴，我蔡懋德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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