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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向大同总兵姜骧辑礼道:“此次我军能按时出关,将军为国为民孙某会如实汇报我皇。”
“哈哈,如此小事,凡华夏子民都是应该做的。”
“将军高义,孙某还要返回后军,就先行告辞了!”
“?G,先生且慢!”
姜骧道:“虽然贵军目前粮草无忧,但贵军两军仍然处于脱节之中,关外势力复杂,如果贵军不知道关外具体情况,怕此次行动也难有作为。”
孙传庭虽然了解一定的关外局势,可了解的情况都是几年前的,特别是林丹汗死后,漠南蒙古全部降清,局势肯定有了新的变化。
姜骧作为大同总兵,防守边镇多年,必然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如果能得到对此次北上必有大用!
可转念一想,姜骧明显是有意透露关外情报,此次姜骧能极力配合秦军已是难得,为何又要向秦军提供关外情报。
“将军的意思是?”
“某在大同任职多年,自然有一些关于蒙古和鞑子的情报,某愿意将自己所知全部告知贵军!不过…某要见到贵军主将才方便告知。”
孙传庭对姜骧的了解并不多,只是有几次一面之缘罢了,这次对方能积极配合秦军行动,孙传庭对其印象不错。
可对方现在这样一番话,将孙传庭拉回现实,姜骧之前所做的一切,可能并不是为了民族大义,对方显然有私心。
孙传庭没有过多考虑,派人请蒙恬来密室与姜骧一见。
蒙恬进来后,孙传庭为二人互相引见,姜骧得知对方是大秦蒙恬时,表情无比震惊。
屋内只有三人,姜骧也不藏着掖着了。
“大明国势颓危,神仙难救,某在边镇感知的尤为明显。
大同镇已经有数年没有发军饷,现在大同军田也所剩无几,底下的士卒根本无法生存。
某也是被迫无奈,默许士兵与关外蒙古人做些买卖。
经过这些年与关外蒙古的交涉,某对关外蒙古有了不小的了解。”
说完姜骧拿出一份关外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关外蒙古各部的位置和人数。
姜骧双手将地图呈上。
蒙恬本来打算将图上内容仔细记住,回头复刻一份,没想到对方竟然将这么一份珍贵的情报,双手呈上。
更让蒙恬没有想到了,是姜骧接下来的言语。
“蒙将军、先生请看,关外的蒙古以大漠为界,可分三个区域。
分别是漠南蒙古、漠北蒙古、蒙西蒙古。
贵军此次行动主要是在漠南蒙古区域。
自黄金家族嫡系的林丹汗死后,漠南蒙古分裂为十六部,现在十六部已经全部投降建奴。名义上出了虎裕口就进入建奴势力范围了。
这十六部中对待建奴的态度却各不相同,以西拉木伦河为界的科尔沁、锡林格勒等部唯建奴马首是瞻,其部甚至被编入建奴八旗之中。
而燕山以北的巴林、札噜特等部虽然名义上是以建奴为主,但其仍然保留蒙古各部的制度,建奴多以联姻、赏赐拉拢。
而十六部中的察哈尔,名义上虽然也是以建奴为主,还和建奴联姻,但此部却与建奴有世仇!
察哈尔原来的首领正是号称蒙古可汗的林丹汗,在所有蒙古诸部中的实力最大,随着朝廷这年对蒙古的分化瓦解,各部对察哈尔部多有不满。
可建奴突然崛起,导致不满察哈尔的各部蒙古大部分倒向建奴。只有察哈尔不服建奴统治。
对此虏酋甚至三征察哈尔,最终林丹汗在逃亡中病逝,察哈尔部实力大减,其长子额哲上交前元传国玺归顺建奴。
本来建奴可以说是彻底解决漠南蒙古,可建奴担心额哲的影响威胁自己的统治,秘密害死额哲,导致察哈尔部旧仇再起。
林丹汗次子阿布鼐趁机掌握了察哈尔的权力,对建奴开始阳奉阴违,甚至劫掠路过建奴部队。
将军出关后,遇到此部,或许是一份助力。”
蒙恬不但得到关外地图,还得到如此详细各部细节,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
“姜将军,大义为民,某回师后必定告知陛下。”
姜骧此时也不装了,直接摊牌道:“某观贵军实力不凡,大秦日后必然不会屈居陕西,我姜骧愿意在大同潜伏,只要大秦收复山西之时,就是我姜骧反正之日!”
蒙恬没想到姜骧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这。
姜骧日后反正是否真实,当然要看秦国日后是否能够强大。今天的好意完全是给自己日后铺路。
但蒙恬不得不佩服姜骧这人,你小子眼光不错。
“姜将军的意思,蒙某会一字不差禀告我皇,这次多谢了,某还有军务在身,告辞了!”
蒙恬向姜骧抱拳行礼后,和孙传庭离开密室。
虎裕口外,孙传庭和蒙恬道别。
“多谢先生,此次我军能顺利出关,皆乃先生之功。”
孙传庭笑道:“孙某何功之有,此次山西之行能够如此顺利,皆因我军军威和陛下提前在张家口布局所致。孙某只是多跑几趟路而已。”
“先生对大同兵如何看?”
孙传庭叹道:“其实不止大同,大明除了关宁军,各军欠饷已经多年,底层士兵已无战心。
不瞒将军,孙某任陕西总督时,朝廷也让某自筹军饷。”
蒙恬不解道:“先生,某一直有个疑问,明军为何不发军饷就全无战心!现在的军人有这么矫情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在军饷,而在军田!”
“明初时,天下各军都有自己的军田,当时也没有军饷,士兵作战即为大明,也为自己。
可随着土地兼并的愈演愈烈,军屯田也为免于难。直到后期士兵彻底丧失军田,如果朝廷再不发饷,士兵将无法生存。
此时士兵已经将打仗变成谋生的手段,自崇祯朝后军饷断绝已经多年,士兵的心态也发生很大变化,甚至军中流传这样一句话:临阵三铳,已经算对得起陛下,对的起上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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