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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某即将前往义州,为牛帅扼守海岸东线,诸位弟兄是否愿意一起同行?”
董寿昌身后的士兵望着秦军满载的物资(之前抢赫图阿拉所得),眼神纷纷望向参将董寿昌。
“好!如今的登州兵早已面目全非,我部不可能继续回到登州了,我部所有人愿意唯胡将军之命是从!”
胡茂祯当即埋锅造饭,好好招待了董寿昌众人。
看着热腾腾的粟米粥,不少人流下了泪水,能吃上一碗热乎的五谷之饭,已经是不少董部士兵曾经的梦想。
自己本是汉家儿郎,可这几年在山里茹毛饮血过得像个野人,五谷才是汉人该吃的东西!
秦军士兵看到此刻,回想起来自己一个月辽北之行,看到他们吃相就知道他们饿坏了。
不少秦军士兵拿出自己手中的干粮,分给新加入的成员。
一名董部士兵接过秦军士兵递过来的干粮道:“你放心!有仗打了,我们绝对冲在前面,别看我们现在身体瘦弱,当年我比你还壮!”
胡茂祯随后率领着队伍沿海岸东线向中朝边境的义州进发。
海岸东线沿途有之前明军设置的沿海屯堡用于海防之用,可是现在已经废弃。
胡茂祯之前一直有个疑问,就算己方主力将建奴的大部分兵力吸引到西线,可是为何辽南建奴的防守如此薄弱!
自己从鸭绿江绕到盖州,几乎看不到任何建奴防守兵力,沿海的屯堡为什么都废弃了?建奴安排几个屯兵很难吗?
虏酋再怎么说也是称帝之人,海防为何如此儿戏?
董寿昌是辽南人,了解建奴这几年动态,胡茂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董寿昌道:“这件事还得从袁府台组织的辽南反攻说起,当年沈老将军负责辽南正面对抗建奴,毛总兵负责侧翼牵制,打的建奴节节败退。
当时朝廷粮草时常短缺,辽南的百姓当时主动为我军补给,甚至有不少辽南百姓也参军和建奴作战。
战后老奴担心辽南百姓沿海居住会继续为我军提供帮助,就将辽南大部分沿海百姓迁到辽东内地,导致现在辽南除了几大城池,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一户人家。
沿海的土地就白白被荒置,因为沿海没了百姓,老奴连沿海屯堡也取消了。”
胡茂祯有些费解,迁走百姓和取消沿海屯堡有什么关系?沿海屯堡属于海防范畴和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胡茂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而董寿昌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无论是老奴还是现在皇太极在他们眼中,沿海屯堡的士兵是用来镇压百姓,而不是用于海防的,没有百姓屯堡就没有设立的意义!”
卧槽!建奴这脑回路!
胡茂祯想了一会也就释然了,建奴原本的民族主体的建州女真,其部人口最多也就不到二十万人,在辽东庞大的人数面前不值一提。
可建州女真突然在近三十年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可主体人口太少依旧是他统治硬伤。
皇太极执政后,将以前的海西、野人女真全部划入自己的民族里面,美其名曰:满人。
可就算如此满人依旧在辽东其他民族庞大的数量面前属于少众,建奴当政属于以小御大,老奴时期老奴甚至在造反初期公然下令屠杀汉人,企图用杀戮的方式减少汉人数量。
到了皇太极当政时期,他为了缓和民族矛盾,皇太极表面上宣扬满汉一家,可所作所为依旧以防治汉人为主。
由于人口问题,皇太极骨子里自觉行浊恐人不服,强迫辽东汉人剃发易服如此,强制辽南百姓迁往内地亦是如此。(清朝入关后干的那些破事,其实入关前有的已经做过了)
胡茂祯此刻意识到,现在的建奴和以往的少数民族政权截然不同,他们不只是想统治汉人那么简单。
他们是要改造汉人!
如果让建奴继续做大,胡茂祯不敢想象以后的天下将变成何等景象!
胡茂祯突然觉得秦军突然显世,或许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秦军或许真的是老天爷安排来拯救华夏的!
胡茂祯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的一分,现在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千户,可是却拥有很大的自主权,自己的存在或许将彻底改变以后辽东战场!
胡茂祯望向西拉木伦河方向,心中默念道:“蒙将军、孙督师,胡某绝不辜负两位的重托!”
胡茂祯到达义州城外三十里时,发现了大量的建奴士兵出现在鸭绿江附近护运着某些东西,这让胡茂祯立刻警觉。
当初自己从去盖州时,胡茂祯曾经派兵侦察过义州的城防,义州的建奴并不多,怎么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建奴?
经过进一步的侦察,原来是在朝鲜的多尔衮将前期抢来的物资转移到义州城中,所以多尔衮派了兵力保护义州城的安全。
胡茂祯明白现在强攻义州已经不可能,胡茂祯和副千户武墨商量后,秦军先行前往义州南三十里外东沟,东沟的对岸就是薪岛,薪岛上有牛成虎送来的船队。(武墨是老秦人)
秦军到达东沟后,就遇到了牛成虎的派来接应之人,双方核实身份后,不一会从薪岛海域驶来八艘苍山船。(苍山船吃水较浅,适合近海航行。)
牛成虎在每艘船上配备了佛狼机一座、碗口铳三口,人员上有捕盗一名,甲长三名;船工十名;教习两名。
胡茂祯完全可以伶包上船,甚是方便。
胡茂祯感叹道:“关键时刻还是老乡靠的住呀,本以为来到此地要从零开始,没想到遇到了贵人!”
董寿昌也感叹道:“没想到牛帅考虑的如此周到,有如此良将,辽南必将回到我大明的怀抱!”
董寿昌二十年不知明廷局势,现在的大明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大明了,胡茂祯不忍心打破董寿昌心中的信仰,以后只能慢慢告诉对方实情。
船只刚刚开始航行,不少秦军就吐到头晕目眩,四肢不稳,反观董寿昌的手下各个坦然自若如履平地。
董寿昌诧异道:“胡将军,牛部是渡海而来,怎么现在还会出现晕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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