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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再废话直接抱起海马就跑了，快的赝花都差点没跟上。
路上复霁空也懵逼问过，“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走了……”
“你不是有一堆宏图大志吗？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互帮助，彼此成全。”
他本来不愿意，因为宁苡看起来靠谱，短暂的接触让他觉得很不靠谱，直到刚刚，这个暗红衣衫的女修一个眼神就让复霁空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他又觉得靠谱了。
那一眼，仿佛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在黑色的漩涡下，两人一海马沉默着，易凝仍在研究这诡异的东西，她开始以为这是阵法，现在看来，“空间，进去确实会去到另一个地方。”
她又看了一眼复霁空，已经蜷缩在赝花身边寻求安全感的王子殿下害怕极了，他完全不知道，他当时就是瞎说！
宁苡眼前一黑，一只带着暖意的手覆上了她的眼，“别看太久，会晕。”
宁苡后退一步，撇头躲开，道:“它越来越低了，你知道什么吗？关于这个东西。”
被宁苡真诚直视，被易凝眼刀子注视的复霁空:“你现在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吧。”毕竟王子殿下脑子里就那些东西，稍微让他印象深刻一点的宁苡都快速看过了。
“我问你哈，我记得我小时候得了一个镜子，我很喜欢，日日把玩，可惜后来不知道收哪儿了，你帮我看看我放哪了。”
复霁空觉得那个叫易凝的女人就是眼神唬人了些，存在感其实极低，不必当回事。
高贵的王子殿下一拱一拱的到了宁苡跟前，拱到不用仰视的高度才作罢，自顾跟宁苡畅聊，言语间勾勒出他从前富丽堂皇的生活。
“等我安定下来，一定让我父皇给你封个长老什么的……”王子他还会画饼，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这操作，别说已经把自己半截埋进沙子里的赝花了，就是碎月都表现出目瞪口呆的服气。
“这个东西很早就有了，而且不止一处，以前也不长这样，它——”戛然而止。
就像梦一样，复霁空来的匆忙，走时也悄无声息，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宁苡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接受现实，然后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要把人家扔进黑漆漆的漩涡里？！
易凝轻飘飘的说，“哦，我以为我抓住的是赝花，太黑了，没看清。”
好的，绛河锦鲤的光度由她控制。
“没事的师尊，从这里进去会从另一个漩涡出来，我们也进去，正好仔细瞧瞧。”
如此高品阶的东西，几乎将整个海底连接起来，操控之人利用遍布永夜海的漩涡，汲取灵力。
也正是这个东西，让永夜海维持着正常海洋的表象。
这片海里，开了灵智的生物，除去这几个海马，她二人就没见过别的，就是普通的生灵也几乎销声匿迹。
就好像……
“你说什么？掠夺生机！”宁苡听完，对还没碰见的蛟龙更是厌恶。
“复霁空说，这东西很久就存在了。”他们肯定采取过什么手段来阻止，“不行，还是得找复霁空问问。”
“……”易凝只是看了她一眼，甚至没说一个字，宁苡就反应过来，复霁空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张脸。
他真的被保护的可以说是蠢。
“只有进去，我们才能摸清这东西。”
说不定还能直接摸到蛟龙老窝，顺便熟悉一下地形，最重要的是毁了这害人玩意儿。
绛河锦鲤收回，黑暗再次席卷，二人闭了眼，纵身入那漩涡间。
宁苡感觉到下一瞬就要迈进里面了，却在这时猝不及防被揽了腰……
也没什么，就是被吓得一哆嗦，偏偏进去后要高度注意周遭，没时间计较这个。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没什么危险，那手反而越收越紧，宁苡就不乐意了，“先松开我，分头去看看。”
兔崽子再不松手我就被勒的凸眼珠子给你看！
“我怕跟师尊走散，才不得已冒犯，现在松手的话，徒儿下一秒怕是就要被拽入幻境了。”
宁苡艰难的抽出易凝一侧的胳膊，腰上可以说被掐的死疼，她咬牙切齿，“那你先松一松！”
某人无动于衷。
宁苡学着易凝的动作，把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胳膊轻轻环上那狗东西的腰，柔情似水，“现在可以了吗？”
那手瞬间就卸了力道。
宁苡:……逆徒。
确实如易凝所言，常人一进来便会陷入幻境，不知不觉就死了，若非宁苡轻易不会陷入幻境，还有赝花加持——
高低易凝得去幻境里脱层皮！
“我不怕幻境，假的就是假的。”宁苡听着耳边呢喃，直觉这崽子不会说什么好话，宁苡僵硬的转头对上那永远对她真诚的眼眸。
只见薄唇轻启，眉目间有着类似委屈的神色，“但是真相更加残忍，师尊，我……”
话音就此断了，易凝好像在犹豫该说什么，又像后悔说了什么，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宁苡，腰上的手又紧了劲儿。
虽然这里也不是很亮堂，虽然宁苡觉得易凝不会哭鼻子，虽然她从来看不透她，但宁苡就是觉得，易凝现在很委屈，委屈的快哭了。
宁苡抱住这个可怜的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默默叹了口气，知道她在说赤心宗秘境里的事。
到底是她骗了人家，人家还懂事的当没发生过，宁苡很后悔，她居然没多哄两句，这几年还真的跟人家当没发生过一样。
有别扭就闹，有矛盾就吵，她该让一让的啊！她这么混蛋欺骗人家感情！
易凝从没表现出过怀疑，甚至待她更甚从前，宁苡以为是自己的拼死相救表明了心。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她甚至没解释过，易凝也没问，宁苡真的觉得她不委屈。
或者有委屈，在她不顾一切救她时也散没了，否则何苦不离不弃照顾她三年。
现在想来，这孩子根本不是不委屈，是害怕，害怕她破罐子破摔的不要她，所以她自己干脆也豁出去了，事事顺着她。
怕是她要她死，易凝也不会多说一句，反而放下这几年瞎猜乱想的心。
宁苡隔着柔顺的长发，一下下抚着易凝的后背，“你怎么这么懂事，你该生我气就生，不然我真的以为给我脸了。”
“我不会害你，可能确实莫名其妙，但是我，唉。”宁苡将那厮无处安放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再把人的头按进自己颈窝里。
这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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