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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楼下的那说书先生拍了板木,说道,“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说罢,他兀自下台,楼上楼下掌声骤响,如雷般响亮。
一时间换了人,两个女子上台,一人手扶琵琶,一人拉着二胡,坐在台上。
怀抱琵琶者,纤纤细指按着玉弦,几次拨弦,三两声声,未成曲调,却先有了些许情意。准备工作已是做足。
只见琵琶女娴熟的轮指,琵琶的泛音声起,间奏时二胡插入,不时哀怨与凄凉,丝丝缕缕,欲断却又连。如轻云无定地漂浮,渲染起了股股哀意。
闺臣原想继续说着话,突然一种熟悉的声音响起,闺臣便是暂时不言,双目盈盈,她将头转去,欲寻着那声响。
嗣音也意识到了她的那一种不自然,不得顺着闺臣的目光前去。
声源处乃是台上的琵琶女,她用着东郦方言唱道:
满地桃花乱我心,片片粉染入梦来。
忆往昔烛花影绕,两人捧卷奴抚琴。
为求功名踏路去,不见身后泪晶莹。
镜中执起青螺黛,蛾儿雪柳黄金缕。
温酒一壶注杯寒,此番寒夜记归否。
夜夜楼阁盼郎归,只是郎儿盼不归。
终得金榜题名日,春闺华服坐帐中。
来人捧得双鲤归,书中尽是绝情意。
一点朱唇万人碰,如今怎配状元郎。
心灰意冷楼阁现,身着华服空望月。
老天若是张眼看,人间何来负心郎。
念罢昔日山盟势,哭罢笑罢有所留。
此夜凉风入袖寒,纵身一跃似星陨。
百千蝴蝶无端现,天庭召回百花仙。
翌日湖水依旧平,只是不见痴情女。
歌女唱罢,留待后人点评。
这是用东郦方言所唱,闺臣入了神。
令她着迷的非是那唱词,而是那熟悉的方言。
当今,虽有少数地方还留有方言,但说的人甚少了,年纪大点的人自是能说,能听,可如今的小孩,已是不知怎么说了。
这也难怪,各地都说通言,使得国外国内不同地方的人沟通无碍,方言虽是如此,但各国文字依旧保留着。
闺臣听着那方言,仿佛已是恍若隔世。
这时听见了身旁的人做出的评价。
忽有一人扬声大骂,”此等小人,怎配得此佳人。“异常的生气,身边的人就这事做出了自己的看法。
闺臣没有注意到,原来嗣音一直都在看着她。直到这曲子结束,这周围都是一些评论之语,嗣音眸子轻轻一抬,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看来你真的是东郦人啊。”
“如今不是了。”闺臣抬起头来,对着她,眼角似乎藏匿着几滴泪水。
但她是笑着的。
嗣音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从鼻腔里哼出,将目光移到了底下的那些个怀抱琵琶的姑娘们,说道,“我在东郦这么久了,他们的这些方言,我依旧听不懂。”这目光一瞥,突然瞥到了底下的一些官兵,而这些官兵的阵势之大,也把正感伤着的李闺臣给吸引。
闺臣看了看底下,又看了看嗣音,说道,“我猜应该是抓你的,你还敢如此的镇定。”
“如果不是来抓我的,跑也是白跑,如果是来抓我的,那就等他们上了楼再说呗。”嗣音一脸的轻松。
........
“是不是你”一个粗鲁的官兵揪了楼下一个人的衣襟,看了看脸,再对上手上的海捕文书,发现不是,便是将他们猛然一推,再找人另外一个人。
惹得底下人心惶惶,一个掌柜一直在旁劝道,“官爷,我们这里真的没有私藏罪犯。”
官爷并没有理会,自顾的命令其他的人上楼搜索。
闺臣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你这脸还真是有福气,把明珏都给搭上了,我还以为他们估计到明珏公主,不会出什么海捕文书呢,现在连着明珏都只能躲起来了。”闺臣说着,但是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回头看了看,发现嗣音已经离坐了。
“喂,他们都上来了,两边都是,不用跑了”。忽然间一条很细的线从闺臣的手中射出,卷上了嗣音的腰部,直接将她给卷了回来,就跟今日令羽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样,不过她还是较为温柔的。
嗣音安全的落座了。
闺臣朝着她笑了笑,说道,“我保你无事,你若是有事,下次尽管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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