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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人如释重负的表情，李沉舟很想一剑劈死他们。
不过转眼间，他就被温凉的炼妖手段吸引了。
看着温凉摆出一个香炉，双指微微一擦，手中便冒出一团绿色的鬼火，点燃了香炉，李沉舟蹲下身看了起来。
“炼妖？”
温凉点了点头，手指在凛冬竹简上不断飞舞，就见竹简上射出一缕真元，正中蛇妖的尸体。
下一刻，在李沉舟眼中，蛇妖的尸体开始迅速变小。
随后香炉飘出一道青烟，笼罩住了蛇妖的尸体，将尸体拉入了炼妖炉中。
温凉炼妖的时候，一般都是全神贯注，不会开口的，但见众人都十分好奇，尤其是李沉舟还在比划，他首次破例解释道，
“这是御妖术的敛尸术，能用妖香将妖族的尸体包裹在烟雾中，配合御妖术的化妖术，就能将尸体送入炼妖炉中。”
李沉舟点了点头，“我主要是觉着，这将尸体变小的化妖术，看着挺唬人的。”
他沉思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但如果透过现象去看本质的话，这应该就是将尸体内部的能量压缩，剔除不需要的部分，然后外表也跟着缩水，就会出现一种外表不变，但体积被缩小的神奇感。”
“透过现象看本质？”林川穹和方白袍三人同样眼前一亮，“沉舟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啊，能量压缩，缩水……通过你这么一讲，连我都大概知道了这化妖术是个什么东西了，你是哪位先生教出来的？有学问！”
初中，高中老师，庄子……李沉舟叹了一口气，说了这群人也不懂，他敷衍道，“我在一本很神奇的道书上看的。”
温凉看向李沉舟，“他总能将复杂的东西简单化，并且十分准确的给出一种名称，令人通俗易懂，李兄的先生定是一个很伟大的学者，他上次说的名人效应也很通俗易懂。”
“名人效应？怪不得这么多人想要出名，就是容易骗傻子的钱？出来一趟还能学点东西，不错不错，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这么说的话，浮香阁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有学问，但是本质上都是娘们，熄了灯脱了衣服都一个样啊。”
林川穹看向李沉舟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许长路也跑来凑热闹，“头，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只要熄灯，是不是女妖也一样？如果这么说的话，熄灯其实就是让自己看不见，既然如此，我只需要闭上眼，是不是谁都一样？”
“诶，那不同，女妖那样貌，你能下的去手……”
“只要熄了灯那不是一样？头，你说做人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讲义气，所以啊，我下不下得去手这不是关键，关键伺候好了二弟就行。”
卧槽，古人脑洞真大……李沉舟看着温凉操作，继续问道，“你应该是能提炼出尸体的精华部分，但都说人死如灯灭，妖也差不多吧？尸体死了这么久，不会流失吗？”
“会有一部分……”温凉手中捏决，不断打入真元到炼妖炉中，
“不过我炼妖与普通人炼妖不同，我不仅练精气，还会炼化它们的妖魂，妖尸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也是妖魂，它能够为我的妖器赋予器魂，精气则用来给妖器补充……如你所说的，能量……”
“妖魔死后，不过三刻，妖魂不灭，精元会流失一部分，但问题不大，通常到了这里，妖魂就会出现……”
温凉从布妖袋中，掏出一个收妖袋，对着炼妖炉做了一个收的动作……
结果，想象中的妖魂并没有出现，炼妖炉的反应也停止了。
“凉白开你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方白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嘴的时机，当然不会放过，“要不就是炉子烂了。”
“方黑炭你给我闭嘴。”温凉再次试了一遍，“可能是法决没念好，我再重新念上一遍。”
温凉再次试了一下，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可能真是炼妖炉出了问题？”
温凉将炼妖炉的妖魂叫了出来，臭骂了一顿。
李沉舟看着委屈的妖魂，悠悠说道，“说不得是妖魂带着精元溜走了。”
温凉懊恼道，“不会是李兄干的吧？”
我看起来像会吸精的人？
李沉舟心虚的摇了摇头，心说这还真是我干的，但我不可能承认啊。
不过……如果真是因为他吸完了，炼妖就练不出来的话，那温凉以后跟着我岂不是废了……
“算了，也许是哪里出了些问题，走吧。”温凉十分无奈的收起炼妖炉。
五人再次出发，因为方白袍与许长路的马被惊走了，温凉只能跟方白袍同乘一匹马。
能看的出来，不仅是温凉那妖艳的脸上写满抗拒，连温凉那匹马的脸上，也写满了抗拒。
许长路和林川穹还在争论到底女妖能不能下手，争了半天也没一个结果。
最后还是方白袍被温凉的马甩下来后，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才终止了这个话题。
没办法，只能李沉舟与温凉同乘一匹马，而许长路则和方白袍同乘一匹。
许长路转头看向方白袍，“小方，你说，你到底怎么练的，居然练的这么黑，你是打小就坐在炭炉上练功？”
方白袍这个社恐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但他平生最不喜欢别人说他黑，他努力将说给李沉舟的那番话，解释给了众人听，见众人都理解后又无奈说道，
“我也没办法，我记得我两个月大的时候，老爹雇了300个奶娘，给我浴桶里挤奶，让我每天泡在奶桶里，都没泡白。”
“300个奶娘？你确定？”许长路震惊了，“老方啥时候带我去你家坐坐，别误会，我不是图你家的钱，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顺便看看奶娘，诶，老方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那是马屁股坐不得！”
很显然，方白袍又被马踢下去了。
此刻，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白袍，你是不是对人过敏？”林川穹脸色怪异的问道。
“我……我……”方白袍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跟我坐吧。”李沉舟本来打算让方白袍这个社恐适应一下，打开社交神经的。
结果方白袍显然还适应不了。
果然，方白袍坐在李沉舟身后，瞬间就好多了，一切不适都彻底消除，让众人看二人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李沉舟有点不爽，他感觉自己后面坐了一块铁墙，硌得慌。
“你这种属于病，社交恐惧症，自闭症的一种，得治。”
给几个好奇宝宝科普了一番什么是社恐后，李沉舟在几人佩服的目光下，又说道，“改明儿我给你治治，其实治疗社恐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乐于助人做起。”
“李哥，我该怎么做？”方白袍不由得贴近了李沉舟一些，他其实也一直十分苦恼这个问题。
如今在听到李沉舟说能治后，顿时升起了希望，“我从小就这样，老爹给我请了几百个大夫，药倒是吃了不少，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李哥能治我这个病，我也没什么给你的，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还有，老爹肯定会有重金酬谢的！”
其他人也翘首以盼的盯着李沉舟，感觉与他查案不仅轻松还能听到一些从未听过的知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我要你命做什么，我这人做人只看心情，我要是喜欢做的事，那就算什么也得不到，我也愿意做，我要是不喜欢做的事，那就是圣上下圣旨我也不干！”
“说的好！我镇妖司男儿就该如此！”林川穹赞叹道。
李沉舟的一番话引起几人的认同，他接着说道，
“其实这治疗社恐也不难，因为不论是谁，每个人大多会想象自己的身体周围，有一个拒绝他人进入的空间，比如，你坐在一个长椅上，忽然有陌生人坐过来，你是不会下意识挪动位置，离他远一点？”
“对对对，李哥你说的太对了，每次只要有人要靠近我，我就想一拳打死他。”
“……”
李沉舟见众人都陷入沉思中，便继续说道，“人呢，拥有三个空间，侧面，正面，与后面，这三个空间被称之为私密空间，交涉空间，死亡空间……”
“侧面是属于私人色彩强烈的空间，就像要说悄悄话时，我们会坐到对方的旁边，你们想象一下，跟自家娘们在家时，基本是不是都是并肩而坐？”
“换言之，允许对方进入私人色彩强烈的空间，就表示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或是值得信赖的人。”
“正面视野的范围是交涉空间，也是对立空间。在工作时要讨论具体的内容或条件，或进行信息交换时，则一定要坐在正面。”
“后面则被称为死亡空间，通常没有任何的意义，但若感觉不安或有恐惧感时，一般人则会突然在意自己的背后。虽然并非时时注意背后的情况，可是只要一感觉到不安或恐惧，就会觉得背脊发凉。”
“比如走在黑暗的巷道中，觉得“可怕”或“不舒服”的时候，就会非常在意自己的后方。虽然后方并没有人，却总会产生一种好像有人的错觉。”
“这三个空间，侧面空间属于治疗你社恐症最重要的一个……”
“所以首先，雷公，我问一句，你家还坚持用奶娘的习惯吗？不要误会，你现在这么大了，家里应该换了一批年轻的吧？”
方白袍点了点头，“虽然没什么用，但老爹也用习惯了，而且奶娘本来也就生完孩子才会有……”
“这就对了……”李沉舟从布袋掏出梅花扇，啪的一声打开，“乐于助人治疗法第一步，先把你家奶娘介绍给我，我会用十个月的时间，教教她们该如何走进你的侧面空间。”
三人齐齐看向李沉舟，异口同声的骂道，“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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