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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怕死吧，你说这人活着，最重要就是活得潇洒，人生才刚刚开始，什么都还没享受，不能因为一个决定，葬送了性命，虽说人活着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但活得潇洒，活得精彩才是我辈追求，所以有些东西在活着，在活得潇洒面前，舍弃也并不觉着心疼。”
这番话算是李沉舟的心里话，说起来极为真切，话一说完，两女的脸上都有了不同的表情。
“人活着，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吗？”这句话似乎对甘静静有很深的触动。
她本意是调侃李沉舟一下，但没想到，李沉舟一句话，就能把她给陷里面去。
其实活了这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李沉舟所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死，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一生，好像从小就被爹娘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上学堂，什么时候修行，什么时候嫁人。
浑浑噩噩的，她就过了二十二年，除了来镇妖司，是她做的最叛逆的决定外，她似乎一直都在被爹娘安排着。
可来镇妖司，又真的是她自身所愿吗？
到底还是赌气多一些吧。
她好像活得，一点也不潇洒。
与甘静静相比，唐芷凝听完这番话，倒是反应不大，可能是如今的李沉舟，已经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吧。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起连锁反应，今日因，造明日果，所以我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想好后果……嗯，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甘静静甜甜一笑，“我就佩服你这种明明是怕死，还能将怕死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相公越来越像一个人了，福之所倚，祸之所伏，相公以前可说不出这么深奥的道理。”唐芷凝的脸色有些怀疑。
“是越来越像你的完美相公了。”李沉舟打趣道。
唐芷凝被这句话说的脸色羞红，微微低下臻首。
“受不了，我先走了，你们两夫妻慢慢腻歪，你要是想清楚，记得来望湘亭，或者去镇妖司找人通知我即可。”
甘静静受不了两人秀恩爱，连忙告辞。
“姐姐慢走，姐姐头回来府上，妹妹没能好生招待，多有得罪，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小月，给姐姐装些桂花糕路上食，当做赔礼。”
甘静静倒是没矫情，收了下来。
等甘静静走后，唐芷凝看着一直盯着院门口，留恋不舍的李沉舟，微微置气道，
“相公大概是喜欢这位姐姐的吧？”
李沉舟回过头，看着唐芷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男人一向是视觉动物，对于身材好脸蛋漂亮的小姐姐，自然都是喜欢的。”
“不过这女人，还是需要看内在。”
“男人大多数始于颜值，终于性格，再漂亮的女人，身材再好，这心如蛇蝎也不行，不像凝儿，又漂亮又贤惠，便是得之我幸，夫复何求，这世上像我媳妇这样的，终究只是少数。”
这女人，就不要怕得罪她，你越怕得罪她，她就会离你越远。
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散发自己的魅力，而不是当什么舔狗。
“贫嘴……我去给相公准备衣物了，这头回见大人物，不可失了礼数。”
唐芷凝嘴上嗔怪，但刚转过头的一瞬间，嘴角还是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还害羞。”李沉舟摇头失笑。
“姑爷你真厉害！”一旁的小月满脸崇拜的看着李沉舟。
“哪里厉害？”李沉舟倒是第一次见自家媳妇的丫鬟夸自己，不由得有些新奇。
小月比小荷的年纪小了几个月，也许是时常跟着唐芷凝，所以发育的比小荷可要好太多了。
女人都说胸大是一种烦恼，小月的烦恼明显已经初具规模，这丫头长的也高，不到十五的年纪居然有一米六八左右。
一双腿修长笔直，脸蛋也清秀可人，放在前世，再长长，怎么也是超模一般的人物。
比起小荷，小月还有不小的学问，身上有股子书香味。
“敢当着小姐的面，说喜欢别的女人啊，还不厉害吗？”小月的大眼睛闪过大大的好奇。
“大夏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李沉舟拍了拍手中的扇子，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口桂花糕。
“哪里正常了，老爷不就只有夫人一个么？”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天天就知道想着别的女人，姑爷都有小姐这么漂亮的媳妇，还要找其他女人。
“小月，要不明儿我跟凝儿说说，把你给娶了吧。”李沉舟抬头看着小丫头。
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姑爷说什么呢……小月还没及笄呢，不可以嫁人的。”小丫头被李沉舟这么大胆的告白给整羞涩了，赶忙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看李沉舟。
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这么说及笄就行了？我记得小月还有三个月就及笄的吧？”
“没有……还早……还有八……八十五天呢。”小丫头掰着手指，扭扭捏捏的。
李沉舟看着她这扭捏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趣，“这人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不关己的时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小月你这记得挺清楚的，具体多少天都数过了？”
“没没没有……姑爷老笑话人家，我去打扫院子了。”小月逃也似的跑了，院子里又只剩下李沉舟一人。
李沉舟倒也不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没人他就继续练剑，毕竟变强才是人生真谛。
“相公，你跟小月说了什么，她怎么一个劲傻笑？”
“她发春了，我说给她找个公猪给她配种。”
“噗………”唐芷凝没忍住，笑了起来，“小月肯定恨死相公了，相公怎得还在练呢，穿这件吧，相公的身材刚好，这衣裳，白色最衬相公了。”
唐芷凝翻来一件白色的华服，忍着咳嗽递了过来。
“相公还是先去沐浴一番，身上有股子汗味呢，凝儿已经吩咐小月烧了热水，你过去就能沐浴。”
李沉舟接过衣服点了点头，“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就知道说好听的，快去吧，凝儿也要着手准备今年的会考了。”
唐芷凝是个秀才，早年过了乡试，只是后来因为成婚，便把仕途亲手掐断了。
对于李沉舟能让她重返官场，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今年京都会考的主考官是谁？”
“凝儿也不太清楚，往年都是太学士的门生主考，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太学士的门生，李沉舟和太学士还是有点交情的，不过那都是上一任李状元结下的交情了。
这一世，他跟太学士可没什么交情。
不过他却清楚，太学士最爱的就是诗词，他的门生自然也大多是好诗填词的。
“娘子对诗词一道可有过钻研？”
不行他就再抄几首，总归要把自己媳妇送上官场。
这家里有几个当官的，那可是天大的底气。
“凝儿对诗词狩猎较浅，但应付考试应该不成问题的，莫非相公有好的诗词？”
唐芷凝颇为好奇的打量着李沉舟，“相公即会破案，又能讲话本故事，习武修行又有天赋，如若还会作诗赋词……”
“怎么，你相公全能一点你不高兴？”
“不是，就是每一项都如此出众，觉着不太真实……咳咳。”唐芷凝忽然咳嗽了起来。
“娘子你这病有多久了，大夫怎么说？”李沉舟连忙上前关切道。
这世界可是有仙魔的，普通大夫治不好的病，不代表修行之人不行。
“没事的，相公，凝儿已经习惯了。”
“那怎么行。”李沉舟坚定的摇了摇头，“凡间的大夫治不好，不是还有修行者？等我去镇妖司问问。”
“会不会太……”唐芷凝听到这话，眼中还是燃起了很大希望的。
当然，如若李沉舟还是从前那个李沉舟，她或许甘愿自己死了算了。
可如今的李沉舟，她打心底喜欢，反倒对自己的病着急起来了。
“没事，你可是我媳妇，这丈夫为了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唐芷凝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给李沉舟浮了一礼，“多谢相公，凝儿能遇到相公，一定是老天眷顾吧？”
“说的什么屁话，你能遇到我，那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噗嗤……”唐芷凝被李沉舟这粗鲁的话给逗笑了，只觉得这男人偶尔间说点粗话真的挺有趣的。
“我去洗澡了。”李沉舟拍了拍唐芷凝的香肩，“自己好好保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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