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起始，我们是害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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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1节：起始，我们是害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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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娜为师母撑起遮阳伞，跟随壮观人流一路来到学生公寓，找了个不起眼的树荫底下，边纳凉边看几个到哪都能惹事的师弟，是如何在入学当天便吸引这黑压压一票人强势围观篮球场的。

    听闻有不速之客踢场的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校篮球队成员迅速集结到位，放眼望去个个人高马大，连控球后卫都在185公分以上。对方提议来次全场对话，说是切磋球艺，实为在海量女学员的集体注视下展现自己华丽球技，以期迎来一方喝彩。

    霄舟和辰枫对此不屑一顾，可校队成员挑衅的眼神看着不爽，为免翼轸生吞活人，辰枫赶紧接受对方挑战，要打还是在球场上分输赢吧。不过，就算加上不怎么熟悉规则的翼轸和宗瀚，本队也还差一个人哪，此刻要是师兄薛峰在就好了，其球技虽不敢恭维，但让以小动作使坏出名的那阵“阴风”教训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也不错……

    周围男学员似乎没有谁愿意与这些刚进校就在女生面前出尽风头的家伙临时组成一队，辰枫见状直接把变色眼镜一摘：靠，少个人照样打，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当这边决定以四人应战时，一道高大身影挤出人群，准备动作同样是将眼镜取下：“我和你们一起吧，就当给本届新生长脸！”

    霄舟仰头一望，竟然是苏河少将麾下三位一体战略协同中队的副队长郑哲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哲俊看懂霄舟惊异眼神，解释说上次在“GRAVITYSPRING”训练场对抗结束后，苏河少将特地请龙嘉峪将军帮忙安排，使自己和兄弟陈伦有机会进入华贵军事科技学院学习，一来和你们“二十四节气”三期成员作个伴，另外也借此提升自己各方面能力，下回要是再较量，你们可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了。

    原来如此。辰枫只想说，这厮来得正是时候：“有意思，你丫多高啊？”

    “差3公分两米，加上鞋刚好。”哲俊笑了笑，开赛前先给当初不打不相识的翼轸一个招呼，“合作愉快，亡命司机！”

    翼轸毫不记仇地回他个手势：彼此彼此。

    霄舟一看这阵容，绝对是统治级的！即便翼轸、宗瀚从来不打篮球，不过以他们的身板、力量、气势，只需负责抢篮板和帽人就够了，得分就交给自己与辰枫吧，再加上这位1米97的高个儿猛男，现在，就让对手好好体会一下——炮弹在头顶穿梭的恐怖滋味！

    控球后卫辰枫，得分后卫霄舟，小前锋宗瀚，大前锋翼轸，中锋哲俊。篮球，给我们信心；球场，就像是战场。合作，斗志，沉着，激情，信任，这些不是胜利的全部，而是不败的必须。

    校队成员身高平均，都在188公分到195公分之间，论身材双方还算旗鼓相当，但比身体机能、战术意识及配合的默契程度，两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点，从比赛一开始就显露无遗。

    跳球？校队中锋只见哲俊起跳，完全不见裁判所抛之球，就连视线中仅有的一丝阳光都被暴龙纵身跃起的庞大身躯完全遮掩！哲俊轻松将球勾给同样身高臂长的翼轸，几乎同一时间，霄舟和辰枫二路黑影光速脱离中圈，当两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从左右插至篮下空位等待来传之球时，翼轸一个标准的抛手┊雷动作，皮球随即直奔底线而去……

    “靠！你丫把球传给国际空间站啊？”

    原以为这球铁定出界，可看到霄舟骤然滑翔于空中的身影后，辰枫已迅速停止抱怨并预判好兄弟的传球路线。霄舟整个身体越出底线之外，而之前目标不明的篮球却接挽于掌中，亏他还能在滞空情况下先行观察众人所处位置再将球勾向篮筐，这边霄舟刚刚落地，那边辰枫箭步起飞，一个空接单手劈扣，送目瞪口呆的观众一片鸦雀无声！

    哲俊只随便一跳，翼轸就顺手一抛，宗瀚压根没动过，辰枫同跑回身边的霄舟轻击一掌，留下对方五名队员愣在原地面面相窥……短暂寂静过后，球场四周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呐喊：

    “天哪！他们个个都能灌篮啊？”

    “刚才的传接球方式不会是一种战术吧……”

    “好帅噢！！！”

    听场边女生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校队控卫心里颇不是滋味，运球中稍有分神，面前突然晃过霄舟阴险的咧嘴一笑，击地尚未弹回的篮球顿时被其凌空顺走，回头呆望对方快攻的背影，校队控卫仍是满脸惊魂未定：“我的心脏啊！不带这样吓人的！”

    三分线外一脚急刹，霄舟正欲追身远投，却见一个身影猛然杀到篮下，那惊人冲刺速度真不是其巨大身型本该拥有的。霄舟接下来的动作无关乎竞技，纯粹是出于艺术，转身背对篮筐，即兴将球一抛，然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孟菲斯美女”号！

    飞行的篮球不偏不倚，落点正好在哲俊与篮筐中间，以至饱受摧残的篮球架不得不再次接受“炮火”洗礼，而且还是双手暴扣！

    后面的比赛完全就是一边倒，辰枫神准无偏的中投和霄舟激光制导的三分，外加二人神出鬼没地穿针引线输送“炮弹”，使得三个重量级高炮手持续对篮筐进行不间断的狂轰滥炸！直到开赛近十分钟，校队才勉强攻入一球，翼轸还因为没有将对方连人带球一起盖下而顿足不已。

    “啧……居然被他们进球了。”

    听到兄弟这句话，霄舟张大了嘴：“你以为这是踢足球，一场下来可以不让人得分？”辰枫笑笑，一巴掌拍在翼轸背上：“你丫帽球就好了，别去帽人哈？”对此，翼轸边跑边于二人后面嘀咕：“帽球有什么好玩儿的……”

    而和翼轸一样从未打过正式比赛的宗瀚，凭借自身意识与判断，一个接一个没收着攻防两端篮板球，偶尔自己也投一个三分试试，没想到还是空心！看来狙击手的天赋和感觉，到哪都有用武之地。

    这边难得出现失误，校队队员终于有了单人快攻机会，不过却被身后疾风怒涛追卷而至的霄舟在上篮一刹狠狠把球摁在了篮板上！抓球落地的同时脚下启动，在其他队员还在往这边跑的时候，霄舟已如离弦之箭瞬间逆向射出：

    先360度转身运球过掉第一名队员，紧接着于第二名队员身前180度背转，将球从右侧塞过，再一个180度转向，身体从左侧溜走接球，最后击地穿裆突破第三名队员，篮下就只剩下校队中锋这一道屏障了……对方凭借身高优势阻挡霄舟托球入筐的路线，二人腾空跃起，彼此身体刚有接触，霄舟忽然似泥鳅“滋溜”一下滑走了！空中飞转一圈避开对方纠缠之际，球在手中悠然一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坠入篮圈。

    和兄弟队友一一击掌的同时，完成高光全场一条龙的霄舟毫无顾忌地放声狂吼！肆意的宣泄，很快被四周如潮掌声所淹没。

    “我一直在担心，三期成员的成长环境或许会让他们失去同龄人拥有的很多东西，过早经历那些无法避免的生离死别，以致于变得像IcE那样冷酷铁心、不近人情……”

    看到弟子们在球场上尽情展现自我，雍容不禁跟着大伙儿鼓掌，并由衷感到欣慰：“现在，见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欢乐，我也就放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卢娜闻言终于明白师母多年的良苦用心，为何她对年纪最小的几个弟子自幼宽容，丝毫不介意他们行事的随心所欲，反而认为那是一种真实的自我。因为曾经的师兄冷非，还有那北冰洋深寒海渊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待其回过神来，学生公寓篮球场上，比赛是毫无悬念的，比分是不可思议的。

    卢娜心中暗骂这群不识相的师弟，对方好歹是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校队，你们就不能给人家留点面子？哨响，场边便携式电子记分牌定格为78比22，两队刚好凑个满分，这不成心叫师母的学校难堪么……话虽如此，但不得不承认，兄弟四人加上那眼熟的高个子，心有灵犀，配合默契，看他们一起打球，确实是种享受。

    完场后，校队成员早已气喘吁吁，而五个丝毫不知疲惫为何物的怪胎还意犹未尽地抱怨裁判，说什么死球不停表，打球还是跑马啊？

    “呵呵，看来往届学员的体能训练强度远远不够啊。”

    “不是啦，学生本就该以学习知识为主，怎么能和那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比拼耐力？他们日常训练量有多恐怖，师母您是知道的。”卢娜赶紧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生怕院长大人勒令全校学生以“二十四节气”的训练条目为标准，那这儿就不是军事科技学院，而变成魔兽培养基地了……

    霄舟见某大型食肉动物似乎运动得很爽，对其身材如此高大动作却十分灵活感到惊讶之余，走过来问他：“哎，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个幽灵呢，怎么没有看到？”

    “他啊？”哲俊擦了擦鬓角的汗，“刚才来的路上我机车飙得有点快，陈伦坐后排不知怎么就没了！不要紧的，待会儿他自己飘过来。”

    哲俊事不关己的回答，霄舟一干人等竟无言以对。这时候，善于观察敌情的宗瀚首先发现师姐与师母隐蔽的存在，目指不远处枫树底下。霄舟心中一惊，当即决定趁着人多跑路：“装作不认识，我们撤！”

    视兄弟老鼠见了猫的反应，辰枫有些不明所以：“怕别人知道我们和院长的关系？”

    霄舟摇摇头：“不，怕师姐为她扇子报仇！”

    “你们的师姐也来了？！”哲俊一见到卢娜就两眼放光，霄舟怕这厮连累自己和兄弟们，胡乱编个理由劝他不要想着过去打招呼：“我警告你啊，那老妖怪昨天刚离婚，脾气暴着呢，你别自讨苦吃！”

    “什么？！她都已经结过婚了……”

    哲俊闻言又一次五雷轰顶，可往好的方面想，这也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啊。望着缓步走近的高个子重新戴上眼镜以便彼此相互打量，卢娜方才认出他是苏河将军麾下那个外号“暴龙”的机车男，正准备礼貌性打个招呼，谁知对方张嘴就是一句：“你离婚啦？”

    卢娜莫名其妙一愣，被对方当成默认：“既然不合适，离了也好，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

    话没说完，伴随“嗷”的一声惨叫，哲俊被高跟鞋踢在肚子上跪倒。

    这个结果早在某人意料之中，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哲俊“光荣就义”前把生事者的恶毒言语和盘托出，却是霄舟万万没有想到的。眼看好似冒纳罗亚火山大爆发的卢娜把脚下鞋跟就地磕断，于雍容院长及围观学员大跌眼镜的目光中径直朝自己杀来，霄舟纵然在球场上有三头六臂外加会飞，如今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此祸虽无关辰枫、翼轸和宗瀚，可卢娜迎面扑来的猛鬼气势，还是让三人身体下意识自动反应，跟着“霄舟”号火车头亡命狂奔！师姐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引爆，绝逼殃及池鱼啊。

    为看“帅哥满天飞”而来的女学员们，此刻惊见他们都变地上跑的了，为提升极限速度，翼轸更是光着脚丫子逃命，脱下的凉鞋捏在手中就像一对天津快板，配合身下“噼里啪啦”大串脚步，四人列车穿隧道般冲破人群，可怜于路一位相貌标致的女生，其尚未开动的午餐眨眼间被面前掠过的黑影卷跑，霄舟还是秉持过往作风，什么顺手拿什么……

    亲眼目睹这丢人一幕的卢娜于身后死追狂喊：“连人家盒饭都抢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这真是一部黑色幽默军事科幻自然灾难恐怖党教纪实纪录片，雍容摇头苦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几个孩子的任性妄为和老龙年轻时一模一样，未来自己有得费心劳力了。

    相同的想法，也存在另外两位旁观者心中。

    宁雪与罗尔菲斯一早抵达华贵军事科技学院，雍容亲自领她们入住教师宿舍顶层为二人准备的双人间后，好久不曾活动筋骨的罗尔菲斯提议收拾完行李来人烟稀少的篮球场打球放松一下，谁知这里突然间成人山人海的“命案现场”，而“肇事者”除了那个混账中国小子和他臭味相投的兄弟，自然不会是别人。

    比赛已然结束，角落里一身运动装备的宁雪拉低遮阳帽帽檐，趁此刻没人留意到这边，拿起篮球准备原路返回宿舍，以免自己和好姐妹与众不同的异国容颜引来学院师生的再次围观。

    没想到，他竟如此擅长打篮球，而且场上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帅。

    院长室地震，门窗在颤抖，主角卢娜抢尽师母风头，指着被全数缉捕归案的四个师弟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呵斥，而哲俊身心皆受重创，挨地上爬起来后，自个儿找地方消沉去了。

    “好了娜娜，经常生气对皮肤不好哦？”

    此话一听便知雍容精于保养之道，年过四十和蔼面容却没有一丝褶皱起伏，脸上时刻让人感到舒心的微笑，更是使她看来较真实岁数年轻一轮。

    “师母，对这群小鬼宽容不得啊……”不等卢娜着急解释，辰枫接上五个字，适时起到煽阴风点鬼火之效果：“没错，卢院长。”

    “你给我闭嘴！”卢娜还未来得及整治辰枫，瞟眼又被不说话也能火上浇油的霄舟激得更怒，“你还吃？！又不是没钱去买，好意思抢人家女生东西！！！”

    霄舟嘴里包着饭，吱吱呜呜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翼轸在旁怪他吃独食不讲义气，怎么不给兄弟们也顺手弄几个盒饭来，大伙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空着肚子哪？听得扶额中的卢娜感觉自己完全被晾在一边，这群罪大“饿”极的小鬼，抗外界指责打压的能力只能用清代诗人郑板桥《竹石》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来形容，自己是彻底管不了了。

    雍容拍了拍卢娜肩膀，无可奈何地一笑：“那我们先去食堂吃顿好的吧，晚点我叫人帮他们填报好资料，省得再生事端。”

    虽然与校队比赛下来体能消耗不小，可这个科学道理丝毫不能解释卢娜眼前四个师弟狂扫桌上十余人份饭菜还说不够塞牙缝的填鸭式疯狂吃喝。好在过了午饭时间，第一食堂二楼已鲜有学员就餐，否则必将成就另一场声势浩大的现场围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吃观音土长大的可怜娃，从没见过米饭这东西，尤其是闷声不响只顾埋头猛吃的宗瀚，远望一副标准的非洲难民模样……

    一群人悲了个催的吃相，对面雍容见状直叫心痛：“我走以后老龙怎么虐待你们啦，告诉我，我回去好好教训他！”闻言，霄舟洒汤喷饭中赶紧抽空解释，免得师父无辜遭受牵连被罚禁食：“唔唔……不是。我等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

    听得卢娜汗颜，以为左慈转世。

    不过，说法虽然夸张，倒也可以理解。作为专门执行高危敢死任务的“人弹”，霄舟他们在外多是风餐露宿，有什么吃什么，没吃的也活得下去，想当年，师父就时常借用一句“至理名言”来灌输众弟子：“有吃吃得下，没吃扛得住，一顿饭前后管一礼拜，这样的胃口才过得硬！”

    可卢娜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们像秋天的狗熊呢，胡吃海塞忙着为冬眠储存能量？

    再次将面前食盘一扫而空，其中一头狗熊又起身跑去瞅吃的了，实在不忍心刷爆师母饭卡，翼轸指着钢化玻璃后面的饭菜问同来取食的霄舟：“除了一脚把它踢爆，还有什么吃白食的方法？”

    一语问到点子上，霄舟也正琢磨这事儿，目测全自动供应柜台上有可供厨师加菜的专用窗口，而周边却没有食堂工作人员看守，那便好办了……

    霄舟打了个响指，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好主意！不愧是我们‘二十四节气’白吃白拿的‘上帝之手’！”丢下一句让霄舟颇感受用的即兴评价，翼轸借口上厕所然后火速奔下楼梯，当他回来的时候，桌上早已摆满兄弟收割的“胜利果实”。雍容和卢娜只当他们铁心将饭卡清零，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一楼食堂管理员满脸恼怒地冲上来大吼一句：“谁TM手欠把电闸给拉了？！”

    卢娜预感不妙，回头见身后取食柜统统开起天窗，是说霄舟怎么把面前菜品搜掠得这么全活……走出食堂，雍容渐渐体会到卢娜于路所承受的痛苦：“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又不是没钱买。”

    “为争取行动自由而奋斗，只有简便才能取得成功。”

    霄舟随口蹦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诡辩，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打哪儿听来的，辰枫的及时抬杠正好免去其努力回想：“德国联邦警察第九国境守备队说这话可不是为了一口吃的。”

    提到德国，霄舟不禁又想起宁雪，虽然她曾亲口吐露未来是自己专业课导师，然世事难预料，何不借此机会从师母口中套点情报？

    “师母，华贵军事科技学院各专业老师及教官都是国内的吗，有没有……外教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问，雍容似乎早有准备，停下脚步盯着已不是小时候圆圆脸庞的霄舟：“呵，小家伙长大了啊？怎么，你希望学院聘请外教来指导你们学业？”

    雍容心如明镜的反问，霄舟一时无从回答。估计师父和师姐早把自己与兄弟在乌克兰的经历如实告诉师母了，以前于战场打滚怎么浪都无所谓，可现在作为学生，只怕院长大人会将一切看似早恋的苗头提前掐死在摇篮里……

    见某人突然沉默，雍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继续往前走，直到后方霄舟情绪渐变低落，方才又停步回头：“在你们第一年试读过程中，确实有两位德国外教为我校‘星际战略工程’专业全体学员授课；第二学年，获得续读资格的学员成绩优秀者可以得到前往俄罗斯圣彼得堡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留学深造的机会。你们自己好好把握。”

    两位德国外教？除了宁雪之外，另一个不会是和她一起来到中国的罗尔菲斯吧？霄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而提起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辰枫首先想到的是E联俄师克里姆林航空旅上校旅长兰格洛夫及其麾下‘双翼’的出道之地。看样子，两个多月前第聂伯之舟上的缘分，还真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般肤浅。

    至于话中“好好把握”四个字，感觉像特意为霄舟和辰枫说的，只不过后者考虑如何努力学习争取出国进修，前者惦记的却是抓紧有限时间泡好自己的妞……

    胸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身心放松的霄舟欣赏着沿途好风景，随众人一路散步至学生公寓，将一群捣蛋鬼带回未来四年收容他们的“班房”外面后，雍容也终于松了口气：“你们几个被安排在B栋103号寝室，赶快去打理下自己的东西，没事就别出来瞎晃了，以免到处惹是生非。”

    “嗯？”

    此安排显然出乎辰枫意料，没想到师母竟大发慈悲把兄弟伙些放同一寝室，连“西部核捣蛋小组”的名号都不顾了：“学员寝室不是应该按照班级来划分吗，入学简历上我们四人并不同班啊？”

    对此，雍容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原本是这样，不过，你们比较特殊……”话未说完，卢娜毫不客气接过话茬：“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

    霄舟瞬间明白了：“哦，师姐你的意思是说，反正有锅汤注定是要坏的，索性就拿来装全部的老鼠屎了，避免灾难扩大化？”

    雍容赶紧打断二人随时随地的对掐，脸上一副恶不恶心的表情：“说实话，如果把你们打散分到不同寝室，我还真怕会出乱子，可惜只有得到续读资格的学员才能入住F栋四人间，那样我才放心。”

    “哟！搞半天还是有对象供我们祸害啊？”

    “你们先暂时住着六人间，同寝室另外两位学员也不是普通人，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听师母这么一说，四人对未来的室友瞬间充满好奇，难道是暴龙和幽灵，又或者国内某支特种部队的同行？

    “好了，就送你们到这里，自己进去吧，我和师母有事要说。”

    卢娜挥手示意几个家伙滚蛋，被其无情管制半天的众师弟闻言如刑满释放，纷纷提拿好行李准备闪人，只剩天生嘴欠的霄舟还没唠叨完：“对了师姐，反正都要走啦，跟我们说说你和罗尔菲斯是怎么从相知到相恋的呗，下次见到她我也好帮你们撮合撮合。”

    该临别感言的结果是，辰枫、翼轸、宗瀚在公寓门口猜拳，输的背霄舟回寝室，他被揍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卢娜余怒未消，雍容陪她走到校门口，对于刚才发生发生在眼前的暴力事件，心中完全是另一番理解：“看你们感情好得就像亲姐弟一样，呵呵。”

    “要是我弟像他们那样，我非一头磕死不可……”卢娜不敢想象。

    “好啦，多的不说了。这次你去俄罗斯，切记万事小心。”雍容收起玩笑，语重心长的最后叮嘱卢娜，因为弟子每次外出执行任务，自己都会想起那段悲痛往事，不禁多看他们一眼，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归来。

    “师母放心！！！”

    卢娜恢复军人气质，立正致以铿锵军礼，放下手臂身体仍保持一挺笔直：“您……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秋露吗？”

    短暂沉默之后，雍容摇了摇头：“……不，没有。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秋露……DeW师姐？”

    此言声音不大，但卢娜耳尖，清楚听到是谁在不远处发出疑问。

    “徐辰枫！！！”

    卢娜怒吼扔出的石块比激光制导还要精确，一下便将潜伏校门口大树上的几个家伙砸丢下来！不单偷听自己与师母谈话，还从学生公寓翻墙爬到这边来，简直无法无天！

    摔在最下面的霄舟伤得最重，被高处两个大秤砣砸在背上，那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待会儿一定要宰了某个罪魁祸首，暴露己方目标不说，为了避开飞来的石块居然忙中出错把兄弟们都给踢了下来！

    辰枫猴子似的从树上几下跳回学生公寓，而翼轸和宗瀚则迅速爬起来左右拉起霄舟双手，像战场抢救伤员般一路拖拉着消失……

    见他们这幅窘样，没了追究心思的卢娜反倒有些想笑，除去幸灾乐祸，剩下的是欣慰。作为传授他们渗透与反渗透技术的师姐，师弟们能在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潜伏于周边，彼此都算是合格了。当然，辰枫那句无谓的自言自语，其代价就是功亏一篑，让众人作鸟兽散，呵呵。

    “哎，他们在这儿一闹就是四年，师母您可要辛苦了。”

    其实，卢娜从来就不担心几个师弟的续读审核会有什么问题，在他们自己眼里，应该也没把这当一回事。雍容同样相信弟子们的能力，更不在乎所谓辛苦，笑容中故作无助地发出一声叹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老龙送这四个孩子来，是成心给我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