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障壁，精神里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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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3节：障壁，精神里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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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相当依赖精神的生物。

    当人濒临死亡时，往往伴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感受，比如意识脱离身体，站在某处观察着自己的躯壳，仿佛是一片羽毛；或者对时间的感知消失，灵魂不停出入自己肉体，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与别人取得交流。如果你死在医院，在此之前，你也许会亲耳听到医生及其他在场人士明确宣告你的死亡，并觉生理衰竭到达极限，产生极为特别的“濒死体验”：

    首先，你会有一闪而过的疼痛，随即发现自己悬浮在另一维度，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将你包围，部分人可能听到类似乐曲的调子飘然而至，非常愉悦美妙；你也可能被拉入一个黑暗空间，似没有空气的圆柱体，又像过渡地带，一边是现世，一边是异域。

    你竭力想告诉他人自身所处困境，但是没有谁听到你的话，可你的视觉、听觉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灵敏，不久，周围出现别的“人”，他们要么是来协助你，让你安然抵达亡者之国，要么是来告诉你，你的丧钟尚未敲响，回去再待一段时间。

    在“濒死体验”的最后时刻，你的面前将出现光亮，具有某种明确人性的光亮，你会对自己的一生做一次全景式回顾，一幕接着一幕，按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移动，甚至伴随画面，曾经的感觉和情感得以重新体验。与此同时，你碰见一道边缘或者界限之类的东西，阻隔你前往某个地方，它的形态可以是一摊水、一扇门、一团烟雾、一道旷野中的篱笆，也可以是一条线。

    如果你有幸被救活，当濒死体验进行到某种程度，你的意识必须回来。起初，很多人都想尽快返回自己身体，但随着体验的深入，你渐渐排斥回到原来的躯壳，如果遇上光的存在，这种情绪则更为强烈……

    以上，是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雷蒙德?穆迪博士在研究了150名经历过临床死亡并最终复生的人的案例后，试图为人们揭开的死亡真相。

    然而，这一切却未发生在霄舟身上。

    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并非真正死亡，又或许濒死体验只会发生在地球，总而言之，霄舟游离体外的意识没有感觉到舒服与愉悦，有的只是死在E联美师士兵手下的不甘与怨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等自己回现实世界把兄弟们喊上，定然再赴幻肢领域，把美国发电阵整个翻过来，叫你们两个狗日的好看！！！

    ……

    感觉过了很久，脑中再次传来“??辍鄙?欤?还?饣叵鲋勖槐弧肮硌勾病保?苯诱隹??圩?似鹄础Ｖ鸾デ逦?氖右袄锊淮嫒魏紊璞敢瞧鳎?囱?尤源Α肮愫??缓拧被?啬诓浚?考浠故悄歉龇考洌??舶灞荒米咧荒艽拥厣闲牙辞易约捍┳乓路?皇锹闾逯?猓?鼙吒删徽?嗟淖酪伟谏栌胂惹凹?降囊荒Ｒ谎?

    “You’vegottabeshittingme...”

    难不成于幻肢领域死亡的人意识不会退出，而是从这个“存盘点”房间再次醒来？！霄舟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侵袭，这时，脑海中隐约响起一个声音：

    “海浪为劈风斩浪的航船饯行，也为随波逐流的轻舟送葬。

    “好好享受属于你的噩梦吧，张、霄、舟。”

    自己介于现实与虚幻间听到的话语并非幻觉……

    既然死亡无法使意识脱离幻肢领域，那馨悦在马拉柏特山失踪便只剩一个解释：她没有遭遇意外，故意撇下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若猜测不错，此事打一开始就是穆馨悦布的一个局，无缘无故大晚上参观星学基地，过程中一步步勾起自己对未知科技的好奇，为的就是将人困在这无比真实的幻肢障壁！其清楚知道自己“二十四节气”身份，可自己对她的背景却丝毫不了解，她究竟是谁，费尽心思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满脑子疑惑得不到解答的霄舟挥拳重重砸向身旁钛合金墙，结果指节传来剧痛，感觉瞬间骨裂。

    “Fuck!!!”

    霄舟捂着伤处发狂冲出房间，登上重物机器人，操起两臂铁拳把居住舱中央大厅所有能破坏的东西统统锤了个遍！基地安保人员未配备动力装甲，预设程序也没有应对机械暴走的相关指令，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愤怒的“游客0027”借重物机器人之手于自家地盘肆意打砸发泄，一切仿佛事不关己。

    俯望导航员舒亦兮默默拾起散落地上的文件及物品，霄舟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里工作人员，虽然他们只是模拟人，但正因如此，至少不会欺骗和算计自己。冤有头债有主，既已认定谁是幕后黑手，那就应该及时控制情绪，保持思维冷静，以便找机会揪住其狐狸尾巴！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是睚眦必报的自己首先必须要做的……

    橙黄警示灯旋转闪烁，“广寒宫一号”供大型载具出入的巨型嵌合门启动，并如钢铁帷幕般左右拉开。在内部灯光及对外探照设施的交互映射下，背部增挂能量储备箱的重物机器人搭载通体动力装甲加护的霄舟轰然踏出基地，一步一个脚印朝马拉柏特山走去。

    此时此刻，整体高度逾8米、自身空重达50吨的重物机器人，性质已不属于单纯的辅助运输工具了，其被霄舟当成挟私报复的战争机器，一心要让两个该死的E联美师士兵为他们用转头阴自己的无耻行为付出代价！

    月球在颤抖，仿佛真空在燃烧。是啊，那家伙又要来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前两次造访美国“鲸落”发电阵，都毫无悬念地栽了，而这回有肉搏实力远超动力装甲的重物机器人坐镇，某人完全没理由再输。可是，当操控坐下“金刚”好不容易登上马拉柏特山后，霄舟并未向不远处目标即刻发起攻击，只因看见脚边竖立的那块床板，上面清晰写有一句：“I'llbeback”。

    这是之前以为能够顺利离开幻肢领域的自己临走特意借著名电影《终结者》中经典对白幽生活一默的道具，不想一语成谶，自己非但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反而被生活反过来幽自己一默，以至现在看到这个讽刺的墓志铭就来气，果断抬起右腿将其狠狠踩成碎片！

    重物机器人带着内部操作者积聚的愤怒岿然走近，E联美师执勤卫兵见状急忙冲出岗哨，却不知如何阻止面前来者不善的庞然大物，霄舟提起陨石般的拳头，由上往下只一击，便将整个哨所轻松砸成铁饼。执勤卫兵遇袭迅速反应，双双往上举起双手投降……

    “哟嗬？！你们模拟人还有这智商呢，知道打不赢要求饶？”霄舟着实没有想到，对方程序设定如此搞笑，但自己既然是来报仇的，就不会因任何事情改变初衷，反正他们不算真正的战俘，这里也不受《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的约束。

    伸出比擀面杖还粗的坚实食指，戳在先前动用合金转头送霄舟读档的执勤卫兵胸前，重物机器人将其仰面按倒的同时往地上不断搓转使力，伴随动力装甲破损失去气密保护，暴露真空的目标很快没声息，过程像摁死一只蚂蚁，对方根本无还手之力。

    如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霄舟抓起另一名“俘虏”小心放至崖边，瞅准距离角度，开门球般大脚把他踢飞……

    这时候，在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星学基地幻肢技术实验室里，馨悦刚把幻肢领域时间流逝调成与现实世界一致，就看到这仗势欺人的荒唐一幕，心中既觉好笑，又对霄舟有仇必报的性格有些后怕，不禁望眼旁边悠闲看戏的周夜静：“你说我们这么做，他出来会不会生气啊？”

    夜静闻言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怕了？你要早听我的，把领域内部功能关闭，他还有机会胡闹？”

    “那样会把他逼疯的。我们只是受人所托，对其略施惩戒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把他怎么样。”馨悦起身看看表，霄舟进入幻肢领域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可深处其中的意识却已度过整整四天，“我去趟洗手间，你帮忙照顾一下，他的脑电波有时会不稳定，留神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夜静对此抱以冷哼，挥手示意馨悦快去，没事别在这里瞎操心。然而，当馨悦再度走进实验室，却发觉幻肢成像屏幕上的霄舟有些不对劲：他独自蹲坐角落，两肘枕着膝盖，头埋得很低，看样子情绪状态非常不好，周边本应存在的工作人员全部不知所踪，除了霄舟之外，太空农场内竟再无他人！

    馨悦开始以为某人狂性大发，回基地把能干掉的NPC屠了个一干二净，直至看见霄舟抬起头来憔悴的满脸胡渣，方才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疑惑之际，夜静忽然离开监控台，转而走向脑电波感应区，将其中一张座椅调个舒适的倾斜度翻身躺下：“送我进去吧，我可不想为这家伙的破事儿耽搁咱们工夫。”

    原来，趁自己上厕所这点间隙，夜静把幻肢领域时流又调快了，而且还停止了“广寒宫一号”所有智能程序并移除模拟人，屏幕信息显示，霄舟在失去全部休闲娱乐方式的幻觉监狱中待足700小时，算来已近一个月。

    “噢，天哪……”

    实验室明文规定，学员所处幻肢领域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比率不能超过两千四百比一，且比值越大，在幻肢领域待的时间就必须控制得越短，因为所谓不同时流，本质上是大脑接受及处理信息的多少与速度差异，如果超越人类自身极限，可能会对脑部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甚至致参与者于死地，就像长时间运行大型3D游戏造成显卡和中央处理器温度异常提升，继而缩短电脑使用寿命。

    如今，霄舟的大脑承受超正常范围1.5倍负担，若不尽快把他接出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夜静看懂馨悦投来的责怪眼神，却不觉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大不了的，只在她将时流调回正常后戴上体征监测仪器及脑感头盔，准备完成任务。

    随着神经阻隔功能启动，夜静意识瞬间进入“广寒宫一号”基地，并根据馨悦语音提示于太空农场一角找到独处了29天的霄舟。

    自上次在马拉柏特山成功报仇雪恨后，乐极生悲的某人便再没遇到一件好事：先是赖以开路的重物机器人在仍存有能量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失去反应，不得已徒步返回基地，然而基地各处通路紧闭，外部门禁卫兵统统消失，以致自己于室外耗尽动力装甲氧气，又一次体验难受的窒息“身亡”。

    从黑漆漆的居住舱里醒来，霄舟发现基地各项功能已全部瘫痪，连人造阳光系统及日常照明设施也未能幸免，伸手不见五指，感觉似进到地狱。还好连通不同区域的压力门因为失去能量支撑而开启，否则被困没有一丝光亮的起始房间，效果等同关禁闭。最后，霄舟凭着记忆摸黑来到太空农场，毕竟这里顶部结构透明，且可以最大程度接收阳光。

    置身无任何沟通交流的环境中，就算一个不喜自言自语的人，也会不觉尝试并习惯自己同自己说话，故当夜静琪花瑶草的身影出现于前方太空育种的香蕉林时，这边只顾低头碎碎念的霄舟并未当即发现她的存在。

    夜静谨慎停下脚步，非为顾忌精神状态未知的目标人物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只因看到以霄舟为中心方圆几十米地上四处散落吃剩的香蕉皮，感觉一时无从下脚。

    看来长期缺乏社交，人类还会退化成猴……

    霄舟这段时间唯一的乐趣，就是用取之不竭的变种大香蕉作积木搭出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把他们统统送进肚子。夜静沉默观察一阵，见他对自己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索性摘了一根比澳大利亚土著用的回力标还要粗壮的香蕉直接飞中霄舟脑袋，某人被砸后下意识抬头，确认头顶上方空无一物自己也不是牛顿的同时视线下移，猛然间站了起来。

    那是……本班另一位代理教官、之前军训负责女兵方阵的周夜静？

    本以为霄舟会遇到救星般冲过来哭天抹泪地求自己带他出去，可事实是他并没有往前迈出一步，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自己，眼神充满戒备与不信任。

    “哼，有人还担心你在幻肢领域待久了精神崩溃，我看你倒是吃喝玩乐得挺开心的。”夜静以习惯性的冷哼作为开场白，使后面的话在霄舟听来完全就是讽刺：“你和穆馨悦一伙的吧，你们处心积虑把我诓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夜静发出一声冷笑，“别把我跟那个老好人相提并论，要不是她拦着，依照我的意思，像你这种不守规矩的祸害好不容易进来了，就先关它个几年再说。”

    ……

    “不过，你既是龙嘉峪旅长麾下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我们也不能不给将军面子，只要你承诺不再违反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校规，未来什么事情都服从教官的安排与指示，我便可以带你出去。”

    搞半天，她们目的只是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微不足道的理由，她们竟然让自己在脚下要什么没什么的幻肢领域里面独自煎熬近三十天？！

    “Fuck...you.”

    霄舟从牙缝中挤出的答案，夜静清楚听到了，却因出乎意料而再次求证：“你，说什么？”

    “我说去你MD！！！”

    霄舟极少用中文爆粗口，且骂得如此难听的对象还是一个女生。抛下其间承受的诸般痛苦不谈，就算没有这一切，自己此生也从不受人威胁：“以为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我屈服？少TM做白日梦了！”

    “是么？”

    夜静此生也向来不愿与人多费口舌：“那我一年以后再来，接着是十年、百年、千年，你好自为之。”

    该说的都已说完，夜静抬手打算离开幻肢领域，霄舟见状欲冲过来抢夺其腕部操作端，却踩到自己扔的果皮滑了一跤，视野里剩下对方轻蔑的冷脸，随即连人带衣物瞬间消失在太空农场树影斑驳的香蕉林中……

    夜静从实验室醒来，馨悦为其脱去脑感头盔，第一时间就她刚才行为表达不满：“你明知其吃软不吃硬，干嘛还要吓唬他？”

    “哟，这才认识多久啊，那么着急帮外人说话？”夜静披上外衣，准备去外面自动售货机给自己和馨悦买点喝的，刚刚走到门边，身后控制台突然传来一阵刺耳警报：仪器监测到霄舟大脑剧烈活动，脑电波异常放电，而他大部分神经功能被阻隔的身体竟然开始恢复知觉，但却伴有类似癫痫病发作的四肢抽搐……

    夜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幻肢技术实验室成立至今，尚未发生过类似事情！此刻，大屏幕上霄舟表情异常痛苦，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并不在现实世界，而是源自幻肢领域中他自己的意识！

    太空农场种植的香蕉树材质忽明忽暗，周边钛合金墙体隐约浮现出网格细纹，原本白昼下的星空赫然变成一块黑布，“广寒宫一号”基地乃至整个月球都发生异变，种种不可思议的迹象表明，幻肢领域正从内部崩溃瓦解。而身处所有异变中心的霄舟，丝毫没有为外界的动荡所干扰，只顾埋头催谷着自己精神，面部青筋蔓延的同时，上下牙齿已忿恨咬碎：

    “我……绝不会……被你们困死在这里……”

    霄舟缓缓抬起头，透过自己满是血丝的恐怖眼神，将心中决绝的信念清晰传达给幻肢成像屏幕前的馨悦和夜静：

    YoulovethewayIlookatyou(Whiletakingpleasureintheawfulthingsyouputmethrough)

    你喜欢我看你的样子（喜欢我落入你的圈套）

    YoutakeawayifIgivein

    当我屈服时你才放手

    Mylife

    我的生活

    Myprideisbroken

    我的自尊被你毁了

    Youliketothinkyou'reneverwrong(Youlivewhatyoulearn)

    你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havetoactlikeyou'resomeone(Youlivewhatyoulearn)

    你必须让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wantsomeonetohurtlikeyou(Youlivewhatyoulearn)

    你想有人像你一样受伤（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wanttosharewhatyou'vebeenthrough(Youlivewhatyoulearn)

    你想分享你经历的一切（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lovethethingsIsayI'lldo(ThewayI'llhurtmyselfagainjusttogetbackatyou)

    你喜欢把事情推给我（我早晚不惜代价找你算帐）

    YoutakeawaywhenIgivein

    当我屈服时你才放手

    Mylife

    我的生活

    Myprideisbroken

    我的自尊被你毁了

    Youliketothinkyou'reneverwrong(Youlivewhatyoulearn)

    你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havetoactlikeyou'resomeone(Youlivewhatyoulearn)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wantsomeonetohurtlikeyou(Youlivewhatyoulearn)

    你以为谁会和你感同身受（你就是这样的人）

    Youwanttosharewhatyou'vebeenthrough(Youlivewhatyoulearn)

    你以为谁会听你喋喋不休（你就是这样的人）

    “海浪为劈风斩浪的航船饯行，也为随波逐流的轻舟送葬……

    “你给我醒过来啊——张霄舟！！！”

    伴随一句震天动力的怒吼，幻肢成像屏幕刹那间黑屏，几秒钟后，实验室主电源短路，楼层应急保险启动，整个星学基地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几乎同一时间，幻肢领域内部霄舟失去意识，视野掉进一片吃人的黑暗……

    感觉在身心剥离的状态下漂浮很久，四周没有些许光芒，也不存在任何物体。就在霄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当前不过是灵魂离体时，脑中忽然响起一个陌生女声：

    ‘‘‘你是第一位拥有足够力量进入我精神里世界的人。’’’

    什么？！

    ‘‘‘你是谁？我在哪？’’’

    霄舟欲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经由一股奇特引力远程传递给对方，并很快于自己脑海收到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说了，你在我的精神里世界，如果你无法理解，那我们可以换种你熟悉的交流方式……’’’

    话音未落，霄舟面前凭空出现一道巨型金属闸门，身下重力即刻恢复，双脚也随之有了真实的落地感。门体呈M形上下开启，里面骤然迸射出的光亮刺得霄舟瞬间睁不开眼。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地狱之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