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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莫伶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就在其压下心思的瞬间，莫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抬头间朝着老者深深一拜，“莫伶...拜见师尊！”
老者脸上的笑意更甚，目光在莫伶身上扫过，神色里，有了一丝赞赏之色，“老夫道邪子，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第三个弟子！”
话语落下，却见其朝着天空一指，立刻在莫伶眼前，虚空一阵扭曲，似有一阵风吹过，原本静止的乌云再次流转，那一道道气息也从静止中浮现了出来。
苏芯兰神情凝重，望着那全身邋遢，外貌有些蓬乱的老者，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那徐妄亦压下了身上的气息，望着眼前那似是平凡的老者，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惮。
就在众人心中在疑惑这老者的身份之时，却见那灰云急剧笼罩，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更在众人目光望向时，从灰云中传出一声冷哼，“何人敢收此子为徒！”
话语落下，只见一名老者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老者双目泛着寒光，面容枯槁，脸上已有了怒意。众人目光一凛，显然这老者定是那九界长老之一，且之前极意反对莫伶之人。
却见那道邪子脸上的笑意一顿，露出愕然之色，下一刻眉头微皱，“多事！”
话语落下间，却见虚空一阵急剧扭曲，这老者面色猛的一变，宛如有一股巨力一般压在他的身上，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噗地一声，这老者吐出鲜血，神情萎靡，眼中露出浓烈的惊骇与恐惧。更在众人瞳孔一缩间，虚空泛起了阵阵涟漪，直逼这老者而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望着道痴子的目光露出震惊之色，这道痴子看起来笑容和蔼的，但出手间却毫不留情，哪怕对方是九界的长老，也丝毫不留情面。
就在莫伶神色一怔间，却见那云层中陆续飞下几道身影，更有一道着急声音从中传出，“手下留情。”
然而，这声音还是晚了一步，那涟漪荡漾，那干枯老者喷出一大堆鲜血，整个人气息变得微弱无比，一双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看到这老者只是身受重伤，气息萎靡，那临近的女子松了一口气，目光望向道邪子，眼中似有犹豫之色。
道邪子眯着眼睛，头发蓬乱，此刻脸上重新挂满了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有些戏谑。
随着一个个九界长老下来，越来越多的眼神望向道邪子，纷纷露出惊疑之色的同时，那老者面色却毫无变化，只是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
那最先下来的女长老心中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对着道邪子深深一拜，言语间有着不可思议之色。
“第五界弟子清薇，拜见...老祖！”
这第五界长老话语落下的瞬间，众人神情一顿，眼中略有茫然之色，可那九界的长老，似同样想到了什么，此刻全都身体一震，一种无法言语的惊骇浮现在脸上，急忙拜见道：“见过老祖！”
那气息萎靡，奄奄一息的第一界长老，显然也想到了道邪子的身份，那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眼中露出无比的惶恐与惊骇之色。
这神色落在徐妄的眼里，使得后者的瞳孔一缩，眼中露出了无比忌惮之色。
“老祖？”
九界长老的话语虽平常，可落在寻常弟子的耳中却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一个个弟子面色变化，眼中更有激动之色，在他们想来，既然是九界长老认可的老祖，定然是长生阁某位了不得的...老祖。
即使是莫伶，此刻神情也是一愣，他实在想不到，这莫名出来要收弟子的老者竟然是长生阁的一个老祖，这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却不想那道邪子听到老祖两个字后，却是眼睛一瞪，道：“我可不是你们老祖！别乱攀关系！”
那叫清薇的第五界长老脸上露出苦笑，对于这老者的古怪却不敢有任何的奇怪之色，只是内心深处却更加确定了这老者的身份。
“您这是...”
清薇心中有些奇怪，这些年来眼前的这老者已经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甚至不少长生阁的修士都以为这老者已经坐化，只是没想到，今日却出现在了这里，心中震惊的同时，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老夫要干嘛，还需要向你们这小娃娃汇报？”尽管这清薇面容娇美，不似那些老妪一般，可道邪子说话也没有丝毫客气之色，瞪了众多长老一眼，那些长老在道邪子的目光注视下，纷纷把头低得更低。
“那个喘气的老头，死了没！没死的话就吭一声！”却听道邪子话语一转，望向了第一界的长老，瞪着眼珠。
道邪子话语一出，莫伶一怔，心中露出古怪之色，看了看第一界长老的面庞，再看了看道邪子的面孔，那心中的古怪之意，越浓。
第一界长老原本微弱的呼吸一滞，身体一阵颤抖，其心中虽有不甘，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什么，此刻拖着严重的伤势，提起身上的一丝力气，便欲开口。
“没死啊！听说你对我收徒有意见？”
第一界长老神情一滞，苍白的面色上闪过一丝红润，一口鲜血被他深深从喉咙处咽了回去，良久才有气无力道：“不敢，全凭老祖做主...”
“我早说过我不是你们老祖！”再次听到老祖二字，那道邪子脸上似有怒色，此刻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那反应，仿佛老祖二字对他是个莫大的刺激，看得众人一阵晕乎。
九界长老皆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道邪子咆哮，那第一界的长老，干脆闭上了眼睛，装死了起来，一时间，诺大的地方只剩下道邪子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已经众人望向道邪子的奇怪目光。
“我不是你们老祖！”
“该死，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老祖!...”
“程之一，你入门得比我早，你知道这老祖的来历吗？”看到不断咆哮的道邪子，古思灵满脸愕然之色，慢慢靠近程之一，小声的问道。
程之一皱着眉头，目光看向那咆哮着的道邪子，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众多九界长老，眼中有了惊疑之色。
“我因缘际会，在师尊的引导下，拜见过第三界的...师祖！”程之一的话，让古思灵的呼吸一滞，心中有了震惊之色，他实在没想到程之一能有幸拜见第三界的老者，此刻心神震动间，却听程之一继续道：“我记得他老人家曾对我说过，长生阁九界是千年来长生阁立于九界的根本，千年来始终如此，只是在许久以前，却不是称为长生九界，”
程之一顿了一下，“而是...长生十界！”
“长生十界？”古思灵一惊，转过头望向程之一，却见到程之一的眼中有着一丝迟疑之色。
“这也是师祖告诉我的...长生阁并不仅仅存在于九界，还有那众人所不知的第十界！只不过由于第十界太过低调，且几乎不收取弟子，所以渐渐的，第十界也便淡出了众人的世界里，从此在长生阁弟子的心中，长生阁便只有了九界！”
“但第十界却始终存在，只不过这存在的第十界，也只有一些老一辈的长老才会知道，其余人根本不知道第十界...”
程之一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记得当初那第三界的师祖与他谈及第十界时，他依稀记得自家师祖脸上的苦笑以及眼中的无奈之色，那眼神，当时他不明白，可如今看到道邪子气急败坏咆哮的片刻，他的心中便瞬间明了。
尽管程之一与古思灵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那道邪子何许人也，耳朵动了动，咆哮声忽然停止，忽然诧异一声。
“古风子的徒孙？”
这道邪子神色变化之快，让莫伶的脸上一呆，只不过道邪子的话却让他心中一动，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忙向四周看去。
程之一感受到道邪子的目光，神色一凛，正欲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恭敬道：“拜见前辈。”
程之一的话，道邪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还是古风子的徒孙看着顺眼！”似有过沉思之色，道邪子转头望向莫伶，道：“徒儿，随为师走吧！”
“师尊，”莫伶深吸了一口气，拜道：“徒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师尊成全...”
“哦？你且说。”道邪子眼睛眯起，笑眯眯道。
莫伶毫不迟疑，将余大生之事以及他斩杀了徐赤之事说了出来，末了，他恳请道：“徒儿烦请师尊...收下余大生此人徒弟。”收下余大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若他离开，难保徐妄不会对余大生出手。
道邪子略一沉思，在莫伶的期待中缓缓摇头，道：“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老夫的弟子...”
莫伶还欲开口，却听道邪子话语一转，道：“不过，此事老夫有更好的办法。”他顿了一顿，道：“古风子的徒孙，此子便交与你们了！”
最后一句，道邪子虽没有转头，但程之一心中却一凛，古思灵更是连忙说道：“请前辈放心，此人以后便是我第三界的弟子了！”
说完，其目光看向莫伶，善意的朝他点点头。
莫伶自然也认出了古思灵，略一沉思，倒也点头。
“行了！”道邪子脸上露出了不耐烦，他的眼光扫了几个九界长老一眼，这才看向莫伶，道：“老夫的弟子，不用婆婆妈妈！等你以后修为强大了，你若想干嘛，那便干嘛，没有谁能拦得住你！”
说完，右手一挥，虚空似有波动，在这波动下，道邪子与莫伶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道邪子都没看徐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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