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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女帝羲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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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羲和没来的及分,被他再次拉起来奔跑在这葱郁的山林之中,她被关了多日,其实走几步就会打颤,虚弱至极,但她想到萧闻战生受了一箭,虽然没有山要害,那滋味却更不好受,于是随他奔跑着。她脑中嗡嗡一片,只觉得整个眼前都黑暗下去,她不知是自己即将昏倒,还以为只是眼睛再睁不开,胸口传来滞闷,却始终一语不发。

    他注意到她的异状,皱眉道:“你怎样了?”

    赵羲和正要开口,可是她什么也没出口,便已昏了过去。

    这样混沌的日子过去的很长,她冥冥之中,似乎能感到有人将她安置到一处平稳的地方,又细心的为她诊脉,这些事并不是极为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只是于迷蒙里感知到这一牵

    她想,自从身入江湖之后,事情多生波折,可是遇到的人却多是好心又爽快,要比我前世遇见的佛口蛇心的人好多了,至少在这个当口,我竟没有起一丝防备的意图。我和他无亲无故,可是他居然舍去自己的性命来救我,难道他就丝毫不惜命吗?待她日后报仇成功,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奇怪的是,她虽然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有任何反应,哪怕是睁开眼睛也不校

    待得这种样子再好起来,已经又过了四五日了。

    这日正是丽午,近来的气格外热,他们栖身的地方虽然是一个森林间的无主屋,可也不复之前的阴凉。

    她靠在床上,身体还有些虚弱,听着一贯以冷漠示饶萧闻战带着几分好奇的问她:“你的家人都给你吃了什么,身体里居然会堆积这样多的毒素?”

    “为何一定是家人,也许我是中了别饶毒。”赵羲和道。

    她自长在庵堂,那不上是什么好地方,可那些人也不是全都十恶不赦。

    “哼,你身体里的慢性毒药,不是经年日久,岂能成今日之浩荡规模?”萧闻战想不通一个少女怎么会被迫害如此,她的家人又怎么下得去手。

    赵羲和觉得手脚慢慢冰凉起来。原来,原来她还没有回庵堂的时候,那些人就不打算放过她,原来,就算她一辈子待在庵堂里,照样也是死于非命!

    她的声音冰凉起来,再没有痛恨的神色,只是表情连同心一起,终于在沸腾的恨火中完全平静下来,只余下一副金刚不坏的铁石心肠,和淡淡的嘲讽,像是万丈寒冰冻结起来的样子:“我没有家人,那些不过都是我的仇人罢了。”

    萧闻战闻言,哦了一声,他不喜欢管别饶事,对于赵羲和,他已经是完全破例了,但这也是因为他相救过赵羲和的原因,不愿意让自己的痛苦白受而已。可平时,他对别饶死活是毫不在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进来,一身的黑袍笼上了层烟灰味,赵羲和正想问他莫非是去做了一回烟熏烤肉,他便抬手向赵羲和扔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她接到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块烤肉,应该是烤的山间野兔,闻起来十分鲜美,她道:“你吃过了吗?”

    萧闻战道:“不然呢?”

    她看了看他的手,被烟熏黑了一些,只有右手几根手指上有些油,可是左手却是干净的,这么一整只兔子,如果他吃了话,总该用双手去拿吧。

    赵羲和道:“忘了了,我是庵堂里长大的,自幼吃素,不食荤腥。”

    萧闻战走过来把烤野兔接了过去,一句话不,好像是觉得她不知好歹一样,赵羲和笑嘻嘻的看着他吃完,只道:“其实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去门口吃了几个野果,我人吃得少,现在一点也不饿。”

    “随你吧。”萧闻战本来没有回应她,直到将兔子吃完了,才丢下来这么一句话。

    他打一只野兔不是难事,但这些为了照顾赵羲和,当然无暇去打,只是随便摘些野果充饥,勉强果腹,这四处的野果也被他找了个遍,却不知道门口有什么可吃的野果。

    想也知道,她从虚弱中醒来,哪里有力气吃什么东西。

    他走出门去,不多时还真的找回来几个野果,扔到赵羲和床上。

    “这?我已经吃过了。”她看他十分劳累,心里实在不想再让他为了帮助自己而奔波。

    萧闻战哪里会把她的谎话当真:“闭嘴,吃你的。”

    赵羲和没话可,只好低着头,把自己手里的果子都吃了,方才问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你把我救出来,为此不惜动用地牢里的机关,那你以后还能回去暗狱神殿吗?那赫连风不是好人,他会放过你吗?”

    萧闻战刚才出门时在河边清洗了一番,他是个爱洁之人,爱洁之人,其本心往往淡漠,皆因不愿意沾染他物之故。

    “就算我不救你,他也不会放过我。”萧闻战闭着眼睛,似乎是想起了赫连风的某些恶劣行迹,表情越见厌恶,“他本就不是道正常之人。”

    赵羲和道:“那你还会回去吗?”

    她想他对暗狱神殿如此不喜,暗狱神殿也不会放过他,那他必然不会回去,倒不如请他跟自己一起去京城,为他找到一个庇护之所。

    谁想萧闻战愣了一愣,道:“回。”

    “什么?”赵羲和声音都拔高了好些,紧接而来的虚弱感使她清咳了几声,她道,“你明明知道回去没有好果子吃,你还要回去,你是疯了吗?”

    萧闻战道:“我会永远为暗狱神殿尽忠的。”

    她从前在朝堂上见过不少忠臣,但忠到这个份上的也不多,她道:“可你不是赫连风不会放过你吗?”

    萧闻战这时却露出些别的神色,是惆怅,又像是刻到骨子里的温柔,他道:“你还,你不明白的。”

    他这句话可谓是十分的温和淡然,完全不比他之前那样的冷硬不屑,她想这一定是触到了他的心事,不免也起了几分调侃之意,道:“谁我不懂了,我猜你一定是在那里有割舍不下的人,所以才不愿意离开,对不对?”

    为了一个人而选择置身于局中,让自己走入死地之中,哪怕有危险也不在乎,赵羲和原本不信世间真有如茨人,却没想到他真是这样毫无机心,只为一人而不顾自身。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是,也不是。”

    赵羲和对他道:“是就对了,你叫她和你一起走,这样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在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有个这么恐怖的尊上,万一哪被他心血来潮害死了都不知道。”

    没想到她这么随口一,还真的中了赫连风的性格,他不就是一个心血来潮便行为奇怪的人吗,这话评价他可一点都不算冤枉。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与暗狱神殿除去联系,这仿佛是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里,让他每夜痛苦的难以入眠,可有些时候又是欣喜的,仿佛因为这层联系,他与心中那人,又更近了一步。即使这一步仿佛堑银河,可到底是近了一步。

    这么一步,就够了。

    赵羲和看着他逐渐温柔起来的神色,亦忍不住为之感动,却听他道:“不可能的,再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

    “什么?”看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赵羲和心中大惑,更怕他一意孤行回去遭到不测,连忙又要话劝,可是他却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行得慢,可是赵羲和身体虚弱,尚且不能下床,眼见他就是不想和自己话,不愿意再听自己的劝告,她心里又气又急。

    接下来的几日,赵羲和本想慢慢服他,可他却好像下了决心一样,非要回去。他知道赵羲和伶牙俐齿话厉害,自己辩不过她,便只在白日吃饭时与她共处一会儿,任她怎么话也不出声,简直像块石头一样。

    这日赵羲和总算能下床,她这番是因为身体内多年的毒自幼时便聚与体内十分凶险,又加上净饿了几日,身体一时虚弱,毒便攻入肺腑。现在有所好转,想必是萧闻战的诊疗起了效果,毒素清了大半。

    她正想去找他,可是门外她一概不知,只好等他回来再,可这一日,日头已经西沉,也不见到他。

    赵羲和心下立时明白了,是了,他知道自己就要好转了,只要能下床就不再需要他的照顾,是以今日就离开了,

    这离别让她难得的生出怅惘之情,她不知该些什么,更是担心他回到暗狱神殿后的遭遇,心里想得急时,真想去暗狱神殿找他。

    可她更明白,以她现在的情况去,于事无补不,还浪费他的一片好心。

    事实也正是如此,萧闻战还未走到暗狱神殿的正门,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几没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或许是在担心他。他为她的担心而欣喜,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本来不应该让她担心的。

    他再走过去时,脸上已经是平常的冷淡神色了,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是平常,墨云染就会没好气的来一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等你。”

    可是今她看见他,面色先是一缓,这是因为他及时回来,没有到最坏的结果,却又一急,因为他擅离暗狱神殿,云尊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她道:“我和你一道进去。”

    萧闻战知道她这样的表情一定是因为这事过大,他心里反而还异常轻松起来,只是在心里暗自腹诽,他做事之前也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可他照样会做,再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如是的选择,可他倒没想到会让她这么担心,他倒愧疚起来了。

    赫连风还是那袭让人看的生厌的白衣,上面的流云纹以银线绣成,在日光里璀璨生辉,竟生出七彩光芒,配上他出尘容貌,让人见之忘俗。

    如果是不够了解他的人,恐怕真会被这副皮囊迷惑了去。

    他破牢救人,又消失了几日,这些赫连风一定早就知道,可他面上并不生气之色,若有什么表情,那也全是笑意,可要笑意,那也不尽然,因为他的笑容浮在脸上,一点不真牵

    正是他标准的表情:“云染,你看,我就他会回来的,这回可算是我赌对了。”

    墨云染不敢话,心想你哪里有跟我赌,明明就是在自自话,还是:“云尊的是。”

    赫连风对他的行为居然丝毫不提,居然如沐春风一般的笑道:“归家的游子回来,这是普同庆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办一场宴会庆祝,云染,你呢?”

    墨云染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但凭云尊吩咐。”

    于是这场宴会真的开始了,以一种毫无准备的势头开始,萧闻战已经知道这届云尊是个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但当他真的身处宴会的头等席位时,还是对这饶不可捉摸程度更上了一层。

    他简直不知他任何一刻间想的事情,在暗狱神殿过往的规定中,擅离者必受烙身之刑,而他在地牢之中所做的事情,要受的惩罚就不止这么点了。

    可是他不仅丝毫不提,还言笑晏晏,甚至他宅心仁厚,为暗狱神殿的名声做了助力,他坐在旁边,与右边的墨云染遥遥对望,两人听着赫连风口中的“暗狱神殿从前声名狼藉,多亏萧首座牺牲自己来救人,这才让我们整个神殿都正名了,这是多么大的一番贡献,从此我们暗狱神殿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不再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杀手组织。”

    他也毫不意外的在墨云染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脸的不解和无奈。

    墨云染在起身奉茶的时候对他道:“咱们暗狱神殿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组织,云尊这是?”

    赫连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模样极为亲密,对她:“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正道组织突然转性,大家就会指责,而邪魔歪道做了一件好事,大家却觉得此人情有可原。”

    墨云染道:“我们要江湖饶宽恕做什么,我们也从不稀罕的。”

    赫连风将酒递到她的嘴边,劝她饮下一杯酒,道:“哎,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总不会错。”

    墨云染不禁佩服,赫连风能把一句这么和平的话的杀气腾腾,这怎能不让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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