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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心中松了口气，道：“既然是沈施主有托，故施主也说了缘由，贫僧便是信了。”
这到底是信还不信？
故怀杏分不出，但他也不想纠缠过多，就当他是相信，到时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师父就成了。
他再次瞥在场的众人一眼，最终目光落到花绊雪身上。
故怀杏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朝他笑道：“沉风叔叔真是命长啊。”
悼玉早就觉得不对了，这人明明是花小雪，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叫他沉风？
花绊雪也只是扯起一抹笑，对故怀杏道：“那不知叔叔有没有机会去看阿清拜堂呢？”
江安面色一变，就要从几个和尚的钳制下挣脱出来。
“做梦呢。”故怀杏冷声道。
让他去见师父岂不是引狼入室？
被拒绝了的花绊雪看起来也不在意，几步走近他，表情格外真诚。
“你说……沉风死了，阿清真的会心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么？”他笑道。
“倒不如让我去见阿清一面，断了我的念想，也好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你说是吧，小徒弟？”
故怀杏从始至终都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像淬了冰一般，不带一丝感情，“死了便是死了，本就无需再念。”
实际上他心中还是担忧的，一点点一丝丝，如一根细小的线一般，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花绊雪却像是拿捏住了他一般，笑得愈发风流，“你知道在秘境里，阿清被我带走那日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故怀杏垂在身侧的时候蓦地一紧，面上仍冷凝的看着他。
“你不好奇？”花绊雪疑惑道。
他表情不似作伪，真真切切地如懵懂的孩童一般。
随后他又恍然的笑道，“你不好奇我也要告诉你。”
“阿清说了，沉风死的冤枉，他问我有没有什么秘术可以起死复生……比如——”
他顿了一下，笑的愈发张扬肆意，一字一顿的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
故怀杏僵住，他听见那轻佻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和江安可都是他的好徒弟，你说这抵命的人……会是谁呢？”
还能是谁？
以沈清未那个倔强的性子一定是他自己！
故怀杏双目猩红，狠狠的看向那红衣男子，“你给他了？”
花绊雪耸肩，轻松道：“你知道的，那时的我没有记忆，而且阿清的要求我一向不会拒绝。”
“你混蛋！”故怀杏一拳朝他打去。
花绊雪没躲，生生接下这一拳，嘴角溢出血来。
他仍笑着看着面前暴怒的人。
“他居然真的一点都没跟你说啊……那他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呢？”
“是在你们成亲之后……还是在你们拜堂时？”
花绊雪的栏目中闪着盈盈水意，波光潋滟。
“亦或者是……现在。”
故怀杏黑墨般的瞳孔一缩，想起沈清未之前柔声劝他来找明空的场景。
他知道师父不爱他。
他一直都是委曲求全，是被他故怀杏逼的。
但那日的师父异常的温柔，甚至还关心他的名声……原本应当是他越被世人唾弃，师父越高兴才对。
那师父把他支走，或许真的是为了给沉风……抵命。
想到此处，他怎么也站不住，即刻抛出如晤朝无尘殿的方向而去。
神剑破风而去，同时故怀杏甩出几张瞬移符，他怕再晚一刻，回去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几位高壮的僧人见状要追，却被拦了下来。
花绊雪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渍，轻笑道：“他还会再回来找我的。”
声音温柔到极致，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松软的棉花，柔软又温暖，却让人透不过气。
江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你怎么能给师父那种东西！”
花绊雪看向他，哼笑道：“蠢材，我哪里舍得阿清去死呢。”
众人皆是愣住，连一直不作声的悼玉都后退了一步，她觉得现在的花绊雪太可怕了。
江安回神，看向花绊雪，“你是在骗他？”
——
一路上，故怀杏用尽了身上的瞬移符，才勉勉强强在天黑之前到达无尘殿。
他跳下御剑，连剑都没收便直直闯入殿中。
室内灯火通明，故怀杏的心安下了一半。
他知道沈清未有点灯的习惯。
在殿内还环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走到沈清未的卧室，也没有。
人呢？
刚刚才安下的几分心，再次紧张了起来。
他一间一间屋子的找，终于在测电的小厨房里找到了认真钻研菜谱的沈清未。
故怀杏松了口气，趁人没注意从身后环住了他。
沈清未一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又放松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故怀杏将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闷声道：“师父交给我的事情都解决了。”
呼吸打在皮肤上又湿又痒，沈清未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师父。”
“嗯，先松开。”
“师父。”
“嗯。”
“沈清未。”
“……”
这小崽子竟敢直呼他大名了！
沈清未面上染上薄怒，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子，就要把故怀杏从自己身上推开。
可到底是矮人家一个头，推了几下都没起效。
沈清未有些挫败，脸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托起来，他有些惊诧的对上故怀杏黑沉沉的眸子。
“怎么……”
嘴唇蓦地被吻住，还没说出来的话瞬间全咽了回去。
沈清未莹白的耳垂几乎是瞬间染上酡红。
他有些喘不过气。
许久，故怀杏松开了他，一只手臂托起他有些发软的身子，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师父，阿杏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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