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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将军的小娇娘 > 第116章 元妊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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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夫人气愤一是因着竟有丫鬟敢阳奉阴违,违背了她的命令,且还是从那般早之时就欺瞒了她,另一则是元妊所做之事!

    偷偷出府,全然没有大家小姐的规矩仪态,公府是缺吃了还是少穿了,竟去卖画稿,还要去打听可以赚银钱的法子,若被别府知晓,她的老脸往哪儿搁?别人会不会以为是她苛刻了自己的孙女儿,才逼得她们不得不另谋生路?

    元蓁微微垂眸,这便是元老夫人,她的祖母。

    有些事情,只要隐藏得好,不被人知晓就没事,但若揭出来,过错就会被放大,尤其是被老夫人知晓。

    实则除却偷溜出府,其他在元蓁看来并算不得是什么过错,坏就坏在老夫人不容人违逆的性情,老夫人就是为的不让元妊再肆意妄为才会派了丫鬟到她身边,她笼络了去是够聪明,可做出来的事仍是略过了老夫人,加之她有前事在先,老夫人又怎会不生气。

    “既是被拉拢了去,为何现下又来不打自招?”

    威严冷厉的话语,侬时、藕画二人瑟瑟发抖,胆子小一点的藕画已是抽泣了起来,抽抽噎噎道:“都怪奴婢们……一时鬼迷了心窍,奴婢们家里都……这才……只是实在是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了,这才决心如实禀报了来。”

    二人说的隐晦,并未直接言明是元妊用银钱收买控制威胁了她们,可也足够元老夫人明白过来那期间是怎么一回事。

    元老夫人思索了会,突地望向沉默坐在下边的元蓁,“此事与三姑娘又有何干系?”

    元蓁也望过去。

    侬时似是有些忐忑,迅速瞧了眼元蓁,又垂了眸道:“因为……因为六姑娘竟吩咐……吩咐奴婢们去接近桃夭院的丫鬟们,打听三姑娘的事。”

    话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但也足够元老夫人听得清楚。

    元蓁微蹙了眉,“打听我的事?”

    元老夫人也是关注地看了过去,侬时说道:“是的,六姑娘有一日突地就这般吩咐了奴婢们,可三姑娘待下人们向来温和,奴婢们帮着打听了一次,六姑娘就跟了三姑娘出府,后来听说三姑娘从蹴鞠场差点受伤回府,奴婢们……奴婢们实在是担心六姑娘再做出什么事来……”

    藕画也忙不迭点头,哭声道:“且奴婢们是从逸园出去的,先前一时做了错事因着害怕而隐瞒……可瞧着事态愈发严重,实在受不住煎熬……这才决心来与老夫人坦白,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们知道错了!”

    老夫人暂且没有理会二人求饶的话,她的关注点再其中一句话上,先是望向了元蓁,问道:“差点受伤回府?”

    那日蹴鞠场回来后,元蓁与顾氏的说法和老夫人的是不一样的,并未提及元妊在蹴鞠场对她所做之事,因此老夫人不知晓。

    元蓁就回想着道:“六妹妹那日确是突地跟着我一道去了蹴鞠场,后来是在不同的队里,踢蹴鞠……有些碰撞摩擦也寻常。”

    侬时听着三姑娘的话,再忆起以往三姑娘的行事,深觉三姑娘比之六姑娘要内秀聪慧了太多,三姑娘待人行事总留三分余地,隐忍不发,关键时刻却能给人致命一击,而六姑娘,却太过……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六姑娘身上似乎总有股优越感,就像所有人都需得迁就臣服于她一般……她听了三姑娘的话来请罪,是对的,三姑娘也一定能保下她们的。

    元老夫人一脸的不赞同,语气里有些紧张,紧跟着问道:“为何没说出来?可曾请了府医看过?”

    蓁丫头还要进宫选秀,身上若留下伤口,首要的第一道关卡就过不了。

    元蓁微微一笑,“祖母放心,您瞧我现下不是好好的。”

    元老夫人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心道也是。

    但……

    “往后不许再踢蹴鞠了,还是要做些姑娘家该做的事为好。”元老夫人命令般的口吻道。

    元蓁只笑着应了。

    元老夫人便满意点头,旋即就望向了跪于地上的二人,想到自己竟被两个丫鬟欺瞒了这般长的时间,心间便不由怒意萦绕。

    “你二人即便如今来坦白也抵消不了背主、欺瞒主子的事,来人!将她们带下去,各杖责二十!而后逐出府去!”

    至于她们口中说的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这样的事情,若元妊没做过,自不会冤枉了她,总不至于两个丫鬟都被人收买了冒着丢命的风险来空口白话的诋毁府中姑娘。

    崔嬷嬷在门外听了全过程,心惊肉跳的,激灵一下忙就要招了粗使婆子来押人,侬时、藕画吓得不住口地求饶,老夫人没有直接要她们的命,可杖责二十并逐出府去,也相当于是要了她们的命了,受刑后回去的她们,没有银钱看病养伤,一样只能在痛苦中等死。

    元蓁适时地开口道:“祖母可否听蓁儿一言?”

    元老夫人想了下,先行示意了崔嬷嬷领着四个粗使婆子出去,这才面色沉凝地开口道:“蓁丫头想说什么。”

    元蓁瞥了眼不断磕头求饶的两人,道:“祖母,大哥不日就要殿试,这时候府上见红,是不是不太好?”

    元老夫人当即就蹙了眉,盛怒之下一时竟没考虑到这层,“那蓁丫头说应当如何,丫鬟背弃主子是最要不得的,且她们还是连着两次背主,岂能轻饶。”

    元蓁似是考虑了下的样子,才道:“她们二人也是因着家里困苦这才一时行差踏错,如今能来主动承认错误,瞧着心思也并无那般无可救药,咱们府里正值喜事盈门,不值当为了两个丫鬟破坏了去,就当是为了积德,只把她们逐出府去便好了。”顿了顿,又道:“且蓁儿也想让她们帮着指出先前都是跟谁打听得的消息,我院子里的丫鬟也需得一并处置了去。”

    杜娘子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去。

    元老夫人沉吟起来,蓁丫头说的有道理,一切都没有韫哥儿参加殿试重要,还有枚丫头的亲事,也将要过小定,此时府上若见红,也不知会不会是不好的征兆......思及此,便道:“那便杖责五下!而后她们便交予你,待指出了你院子里还有哪个丫鬟心术不正的,一并逐出府去。”

    也并没有因此就听了元蓁的劝,不量刑却是不行,不宜见红那就杖责五下。

    元蓁没有意见,侬时和藕画更是感恩戴德,三姑娘当真保下了她们的命!杖责五下而已,她们痛几日便能好了,总好过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有多余的银钱看病,她们就只有等死一途。

    崔嬷嬷这才听了吩咐让粗使婆子来押了二人去受刑,元老夫人则是让蓝晓去二房将元妊带过来。

    元蓁见此,便请辞先行回桃夭院,道:“六妹妹......想必不愿意我在此,祖母,我还是先回房去罢。”

    元老夫人思及元妊确实不知为何总与蓁丫头不对付,便就准了。

    此时元妊在房中,还想着今日那两个笨手笨脚的丫鬟又躲懒躲到哪儿去了,转眼却见元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蓝晓进了来,道是老夫人请她过去。

    那整日只知道摆威风的老家伙已经好久没有单独见过她,为什么突然传唤她?她想打听下,奈何蓝晓却闭紧了嘴,什么也不肯透露。

    六姑娘身边的两个丫鬟突然齐齐来找了老夫人,接着就被押了下去受杖刑,还要被赶出府去,蓝晓哪里敢与六姑娘搭上一星半点关系。

    进了逸园,只见院子里人人自危,丫鬟仆妇们皆只闷头干自己的活儿,元妊皱了眉,待跨进正厅,又见元老夫人面色不虞,瞧见她也没有了好脸色,心知定是出了事。

    沉下心来,她先行微微蹲身一礼,口中道着:“祖母安好。”

    哪知元老夫人却是“哼”地一声,紧跟着就是一顿谴责,道:“安好?我看再被你折腾下去,我寿命都得短几年!”

    这话当真诛心,时下的人不都很看重命之一说吗?

    元妊淡淡蹙了眉,心下有些不解,问道:“不知祖母这是何意?妊儿近来一直都很安份,并未做过什么。”

    这话可算是激起了元老夫人一直极力隐忍的怒火,突地“砰”地一声就拍在了榻上的炕桌上,外头守着的崔嬷嬷惊了一跳,悄悄抚了抚胸口的位置。

    “安份?安份会做出屡次偷偷出府的事儿来?会做出画稿子拿去卖的事儿来?还去打听有什么赚银钱的法子,府里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

    元妊刹那间就想到自早晨后便再也没见过的侬时和藕画,心下嗤了一声,竟敢背叛她!

    “祖母这么说可冤死我了,有何证据证明我做了你口中说的那些?”空口无凭,仅凭两个身份卑贱的丫鬟的话就可以定她的罪吗?

    元老夫人见她还一副死不认错无所顾忌的样子,怒意更甚。在老夫人看来,元妊这是在挑战她的威严。

    她厉声斥道:“你真当我查不出来吗?你出府的事情,我就不信守门的婆子在审问之下还全都会替你兜着,我倒要看看是你给她们的银钱重要还是她们当真不怕受罚和丢了活计!”

    元老夫人没有提及要查元妊卖稿子之事,不论她信不信那两个丫鬟的话,她都不可能去查,也因着她知晓,即便去查,以到如今外头都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看,元妊应是用了化名,这点她倒是谨慎,查了出来也只是听多几句她的狡辩。

    二房的财务状况,彭氏的嫁妆有多少,她都清楚,彭氏不会有这个余钱给元妊这般花用,拿去收买婆子和丫鬟,让下人们替她办事,这么一推测,她在外头想尽法子要赚银钱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元妊闻言,难得慌了一下,转瞬却又暗暗竭力让自己沉静了下来,守门的婆子只是拿钱办事,被元老夫人叫来定不会替她隐瞒,她心下迅速审时度势起来,只片刻就拿定了主意,道:“我承认我是偷偷出府了,只是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不是吗?我有小心行事的,不会也并没有给公府丢人。”

    元老夫人在意的不就是公府的脸面吗,她又没给公府丢脸,至于另两件事她是不会不打自招的,老夫人爱查便去查好了,怎么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所做。

    照她这么说来,非要弄出点事才叫事是吗!

    元老夫人看着元妊微昂着头的模样,口上是承认了,可话里她却听不出丝毫有知错的悔意,她沉沉地深吸了两口气,无意再与这蒙昧无知的孙女儿口头纠缠,转而问道:“还有蓁丫头的事,你为何总与你三姐姐不对付,还让丫鬟去打听她的事情,想于她不利?”

    元妊听了,心下恼怒起来,那两个死丫头还真是背叛得彻底,竟连这事都说了出来。

    她头一撇,便随口胡诌着冷声道:“我就是不喜欢她。凭什么她什么东西都比我们要好,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院子,还能自己打理院子,手里有铺子的收入,银钱不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却只能靠着府里那点月例过日子?”

    不能让老夫人知道那人的事,元老夫人一心想利用府中身为女儿身的她们来攀高枝,以那人的身份和如今愈发受重用的情势,万一被她知晓了,说不得还会很乐意去促成,那她就会更为艰难了。

    元老夫人听了,不疑有他,这理由着实说得过去,只是,却也衬得元妊是多么地没有自知之明。

    她张口斥道:“你怎能这般心胸狭窄!这如何能比,自古以来,家有家法,皆是嫡长承继家业,别说只是现今的院子,往后这整个公府都是长房的,即使蓁丫头出了阁,她的父母兄嫂乐意给她留多少个院子都可以。”这点老夫人倒是看得很明,她道:“蓁丫头手里的铺子也不是她自己筹谋来的,是韫哥儿与宁小伯爷合伙做生意后因着要读书懒怠打理这才送给自己妹妹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仅因为这点就看不过眼,要伤害自己的姐妹,你还有没有良心。”

    粮油铺子的事元老夫人是知晓的,当时元理韫也是为了帮自己的父亲元?私庥牵??戏蛉松跏切牢浚?帜睦锘岱炊钥?套樱?劣诤罄此偷搅嗽?枋稚希??戏蛉说笔彼淦挠形⒋剩???龛顾等舨皇窃?枥葱庞胨?灯鹉媳吲┗?堑氖滤?仓换嵛匏?魑??瞧套铀透??璧挂菜档霉?チ耍??戏蛉苏獠琶辉偎凳裁础

    元妊却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什么嫡长继承家业,一样都是她的儿子,却偏心成这样,长房有爵位就算了,二房却只混了个礼部小官,听说以后分家产也是长房得大头,他们二房还要搬出府去,一点也不公平的分法,就连娶妻都偏心,顾氏出身侯门,彭氏如今却只能算是个破落户了,哪哪都比不上顾氏,连带着她们这些儿女也受罪。

    心下嘀咕不断,不以为然,但元妊聪明地没有出言顶撞,现在惹怒元老夫人只会对她更为不利。

    可她顶撞的话是没有,神色里的嗤之以鼻却毫不遮掩,元老夫人被元妊这不敬的态度气得连连喘气,不欲与这忤逆不孝的孙女再多说一句,她算是彻底醒悟了,这孙女儿压根就说不通,只是一个孙女儿罢了,不听劝她也不是多在乎,弃了也就是了。索性便高声唤了崔嬷嬷进来,不容置噱地下了命令。

    “将六姑娘带去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罚跪!由你亲自看着,何时想通了不再任意妄为就何时再出来,每日只给两餐,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视!”

    元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罚!由崔嬷嬷亲自看着,崔嬷嬷是不会对她有任何特殊照顾的!

    崔嬷嬷肃然应声,就要拉走元妊,元妊又岂会乖乖就范,她挣扎着不甘地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顶多就是偷偷出了府,其他什么也没做!”

    “就凭我是你祖母这一点就足够惩罚你!”说不通道理,元老夫人便只冷厉沉声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摆手让崔嬷嬷将人拉下去,不愿多看她一眼。

    元老夫人从来没有罚过子孙跪祠堂,只有犯了极大的过错才会让子孙在列祖列宗面前罚跪思过。

    不多时,全府上下便都知晓了六姑娘被老夫人罚跪祠堂的消息,紧接着,老夫人又撤换掉了二门、侧门和后门上的守门家仆,一律不容情地赶出了公府。

    一时间府内各种猜测甚嚣尘上,顾氏前后思量了一番,暗自叹息,只得雷霆手段镇压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待彭氏得到消息赶去逸园之时,元老夫人却连见都不愿见她,吃了个闭门羹,她焦急万分却又不得要领,她甚至连究竟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晓,只得转身又快步去了祠堂,却也是不得而入,崔嬷嬷是一点也不通情,严词拒绝,只道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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