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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在意旁人的看法，心里有些莫名，便找到交好的吏部尚书问起情况。
吏部尚书则是一脸吃惊。
“相府上发生的事，相爷您自个不清楚吗？”
裴永亦是一惊。
“相府发生何事了？”
他是相府的主人，怎么半点风声都没传到他耳中？
吏部尚书见裴永的模样不似作假，便凑近了些，在他耳边低语。
“盛京都在传相爷府上出了个妖怪，谁遇到那妖怪便会丢了性命！相爷，您府上难不成当真有那妖怪吗？”
“一派胡言！”
裴永怒极甩袖。
他声音拔高了些，其他的官员纷纷朝他看了过来，脸上都露出些隔岸观火的八卦神色。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裴永猛地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声音。
“本相府上怎可能会有妖怪？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子不语怪力乱神，究竟是谁想要诋毁我相府名声！”
吏部尚书见裴永这般动怒，不敢多言。
“陛下驾到！”
皇帝的出现让大殿上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跪拜问安。
“众爱卿平身。”
皇帝正值壮年，一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裴永身上。
“裴相，这几日朕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传闻。”
裴永心头咯噔一声。
多半是为了那“妖怪”一事。
裴永急忙躬身辩解：“此事乃是子虚乌有，纯属谣传！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挑眉。
“朕自然明白，只是裴相这家宅不宁，恐怕于公事不利。”
裴永闻言后背生寒。
皇帝这是拐着弯教训他，让他处理好家宅之事，不要闹得全城人都在看笑话，到时候耽误了朝堂要务，可就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了。
裴永连连应是。
皇帝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霍衍。
他的语气比之前要柔和了些。
“阿衍这几日身子可有好些？”
整个朝堂上除了皇帝，只有霍衍是坐在椅子上的。
他前阵子受伤，皇帝体谅他，便许了他这个特权。
霍衍懒懒地点头。
“好些了，多谢陛下关心。”
他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嚣张至极。
可偏偏他又有嚣张的本事。
年少便一战成名，率领军队为大靖国开疆拓土，这可不是寻常人都能做到的。
只是这霍将军的脾气实在孤僻无常。
据说从前便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官员上赶着凑到他面前，结果隔天就死无全尸，头颅还挂在自家门口，把全家人吓个半死。
故而众官员都对他退避三舍，不愿与他有瓜葛，免得性命不保。
皇帝又对霍衍青睐有加，这明目张胆的偏袒让人眼红不已。
只是霍衍这人从来不知道谦虚是何物，尤其是那傲慢无礼的模样，教人心头不爽。
但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霍衍争宠，毕竟人实力摆在那。
皇帝显然也习惯了霍衍这个模样，并未露出半点不悦，甚至更关心了。
“这段时日你便在府上好好养伤，朕允你不必来早朝。”
众官员呼吸一滞。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霍衍却说：“无妨，过来听听故事也挺有意思。”
“……”
皇帝似是笑了。
“你高兴便好。”
……
裴永下朝后怒气冲冲回到相府。
第一时间便把所有人召集到前院里。
正在喂南星吃饭的裴姒得知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意外。
其实她意外的是，这么几天了，裴永居然才得知消息，不知是有心人瞒得好还是他太过心无旁骛。
裴姒牵着南星的手往前院走，叮嘱道：“一会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只要相信娘亲说的就好，知道吗？”
南星乖巧地点头。
到了前院，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着裴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以及南星身上，看到南星的时候不少下人瑟缩了一下，像是看见了怪物。
南星坦然对视，并没有半点怯懦的模样。
裴永现在见到裴姒还有她身边的小豆丁就头疼。
自从把她接近府，似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麻烦接踵而来。
今日他还当着众官员的面被皇帝驳了脸面，实在丢人！
裴永的脸色铁青。
“既然都到了，那你们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谣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下人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出声。
柳姨娘坐在裴永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相爷莫要动怒，妾身听说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
“并非空穴来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一个小不点当真能杀人于无形？”
裴永都怀疑这柳姨娘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柳姨娘则是看了眼裴媛媛，见她点了下头，微微一笑。
“相爷，我听下人说那日是小小少爷摔了一跤，一个婢女将人扶起来，结果半个时辰之后便口吐白沫毒发身亡。”
裴永皱眉：“果真有此事？你之前为何不说？”
柳姨娘：“妾身也是今日才知晓的。下人们担心尸体留在府里太过晦气，私下便把尸体给处理掉了。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旁的事来，是妾身管教不力，还请相爷责罚。”
说着柳姨娘站起身，要在裴永面前跪下来。
裴永最吃这套，忙伸手拦住，把人拉到身边重新坐下。
“此事与你何干？”
说着裴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姒。
“姒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他小小年纪便心肠歹毒杀了人，即便是为父的外孙，为父也断不会轻易饶了他！”
裴姒淡淡地看了眼柳姨娘。
“柳姨娘已经跟爹说得很清楚，是因为那婢女扶了南星一下便毒发身亡。当时孩儿并不在府上，不知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说着她抱紧了怀里的南星。
“若说碰了南星便会死，那孩儿每日都与南星待在一处，孩儿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你是他娘亲，他又怎会害你！”
裴姒冷眼看向裴永，那眼神让裴永觉得有些陌生。
她讥笑了一声：“那爹爹觉得南星又为何要对那素不相识的婢女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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