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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的提议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霍衍和她成婚能避开不少麻烦，同理，她也是如此。
嫁给霍衍，就不必待在相府看裴永的脸色，还可以借助霍衍的势力找到南星的生父。
至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就是将她说得再不堪，裴姒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治好南星，让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其他的都可以等，但南星等不了那么久。
往霍衍眼皮上抹药的时候，裴姒又走了神。
这回药膏直接糊在了人脸上。
几乎整张脸都被药膏抹上。
霍衍也没提醒她。
还是裴姒反应过来低呼了一声。
霍衍好整以暇地开口：“怎么？这回终于自个反应过来了？”
一股热意涌上耳根，裴姒咬着下唇。
“对不起，我走神了。”
“想好了就告诉我。慢慢想，不必着急，我不会逼你。”
若是这样还不答应，看来要使些非常手段了。
裴姒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
毕竟往常的霍衍，可没今日这般好商量。
看得出来他的确是诚心想要谈拢这个合作。
于是裴姒压下心头的怪异，说：“我想好了。”
霍衍的手扶着榻，坐起了身子，把脸转向裴姒，一直胜券在握的霍大将军此时竟也升起了些紧张的情绪。
他的语气却是极淡：“你意下如何？”
裴姒：“我答应和你假成亲，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成亲以后我们不能有任何亲密的接触，逢场作戏除外。另外，找到南星的生父以后我们就和离。”
裴姒也有些紧张。
霍衍沉吟道：“前面这个条件我没异议，至于这后面一件，若是没几日便找到了，你是要与我和离再嫁给他吗？”
裴姒轻咳了一声，这么说听起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显得她太轻率。
她解释说：“我不会嫁给南星的生父，我只是想找到他。”
只有他才可以救南星。
至于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裴姒并不关心，也没有想要和他共度余生的打算。
就当是露水姻缘，过眼云烟。
霍衍没再出声。
裴姒又道：“那就以两年为限，两年内你要替我找到南星的生父，我也会尽力做好一个将军夫人，替你挡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两年后，我们就和离。”
到那时南星的病应该也治好了，她就可以带着南星去四处游历，将他之前的遗憾尽数弥补。
只是答应过南星要和爹爹在一起，恐怕是做不到了。
霍衍暗忖，两年时间足不足够让裴姒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堂堂一个镇北王，何时竟为了一个女子这般耗费心神？
罢了，他认栽。
和失去她比起来，霍衍宁愿使些手段将她困在身边。
“一言为定。”
得到霍衍的承诺，裴姒又让千机取了纸笔来，让千机写契约。
千机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夫人，属下不会写字。”
“……”
裴姒一脸问号，霍衍身边的人怎么能不会写字？
多半是不敢写。
以至于她没注意到千机的称呼默默地发生了变化。
倒是霍衍听到千机改口，心情大好，弯唇道：“明日我会写好契约，晚间你再过来画押签字。”
裴姒闻言也就作罢。
总归不差这一日。
翌日天没亮，裴姒就听见南星从床上爬起来，也跟着起身，替他穿好衣服。
这凛冬时节，大早上起来晨练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不过这段时日练下来，南星的体质似乎的确比从前要好多了，现在不会动不动就大喘气，面色看着也红润了不少。
看来这个武打师父没请错。
裴姒也准备穿衣，被南星推回去躺下。
“娘亲，外头冷，你再接着睡。一会我和爹爹去外头买早膳回来给你吃。”
南星不爱吃相府里的膳食，裴姒原先给他端来过一次，他就晾着，一口没动。
想到答应要和霍衍成亲，那南星这个称呼也得改一改。
总不好见着谁都喊爹。
于是裴姒朝南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南星凑过去。
“娘亲不舒服吗？”
裴姒摇头。
“娘亲没有不舒服，娘亲只是想告诉你，再过些时日娘亲就要成亲了，你不好随便喊人爹爹，知道吗？”
昨晚回来的时候裴姒就小心翼翼地跟南星提了成亲的事，原本担心他会闹腾。
不过裴姒想多了，南星非但没有闹腾，还兴奋地问了她许多事，显然对这桩亲事没有半点意见。
果然还是年纪小，许多事情并不懂，所以接受起来也比大人要快。
南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娘亲的意思是我要喊娘亲的相公叫爹爹是吗？”
裴姒：……
倒……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南星怎么解释，于是自暴自弃，任由他喊了。
见裴姒不说话，南星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娘亲，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南星就跑出屋子了，出去前还不忘把门关严实了。
裴姒眼皮直跳，心说崽崽你当真知道该怎么做吗？
裴姒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的时候，南星已经把热腾腾的早膳端进屋，小短腿蹦?过来。
“娘亲，你醒啦！早膳买回来了，快点趁热吃！爹爹，啊不，师父说这是摘星楼最有名的水晶包，可好吃了！”
裴姒迷迷瞪瞪地走下床，听到摘星楼就睁开了双眼。
“摘星楼？”
随后她看到桌上摆着一堆丰盛的早膳，她嘴角一抽。
“说吧，花了多少银子？”
南星自从知道银子的存在以后，就偷偷摸摸开始攒钱，裴姒瞧见了，但没明说，就当自己不知道。
这孩子从小就抠抠搜搜的，下山去买东西总能把老板说得哑口无言，老板见了他都要躲。
但对她一向大方，这顿早膳估计花了不少私房钱。
南星却笑眯眯地说：“没花银子，师父出的钱。”
裴姒：……
怪不得这么高兴。
裴姒却冷下脸，到一边的箱子里摸出两锭银子塞到南星手里，一本正经地教导：“下午把银子还给三行师父，吃人嘴软娘亲没教过你吗？剩下的银子明早请师父吃。”
南星歪头：“那师父吃我的东西也嘴软吗？”
裴姒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那不一样。总归咱们不能欠人家。”
南星嘀咕了一句，裴姒没听清。
“你说什么？”
南星：“娘亲，我知道了！你这是想让师父欠咱们！”
裴姒：……
臭小子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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