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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岁月流逝，那石桥仍新，符?依旧生辉，棋城的人们代代相传，断角桥是为了让走蛟避让，怕他成为新一代河神。
至于原来的河神是谁？是不是早已陨落，没有人知道，但莫问河两岸的人们月月在那不知名的庙宇里上香叩拜。
兰九幽矫健的身影落在断角桥边的隐蔽处，强大的神识扫过周围，竟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妙妙，那容月呢？”
妙妙捧着一本小书，皱着眉头快速地翻阅，“书里说她是在玉家晚宴结束后从城南而出遇见的之箫，那灭草在湖底，应该没多久吧？”
“湖底呀？”
真不巧！兰九幽最差的就是水性了，她翻起了戒指，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着几张避水符，那还是前不久去海外清风子赠与的呢。
“这就下水吗？”
妙妙惨白着脸，死死地揪住兰九幽的头发，一脸惊恐。
“怕什么？你连个实体都没呢？”
白了她一眼，兰九幽纵身一跃，半空中将避水符贴在身侧，水面随着她的靠近凹了进去，渐渐地形成一个透明的水膜包裹着她。
身子降到河底，神识一动，整个湖底印入脑海，几尾小鱼顺着水纹飞快地游动，不远处的石头下边一螃蟹正努力缩着身子，静悄悄的一片。
确认了安全后，她才试探地动动手脚，身侧符?在水里符光隐隐，看起来还能用很久。
真是不错，好宝贝！
兰九幽欣喜地拍了拍符?，脚下一踏，蹿出了老远，“嘿，这竟然比在水面迅速。”
修为大涨以来，她还很少能有如此明显的感觉呢。
“主人，这河底是个阵法，你找找有没有一个九孔鼠像。”
“九孔鼠像？”
“对的，就是一只黑色的鼠状雕像，直身而立。”
神识不断延伸，大约有个六百米的样子，一团黑不溜秋的石头横卧在水底，收拢逸散的神识缓缓聚焦，她这才看清楚九孔鼠像的面目。
鼠头人身，身上生着黑色的短毛，胸膛中央九个孔整齐地排列着，看着有点像鲸鱼的排气孔。
“以雕像为点，北走三步，退两步，南走五步退三步......”
“你说慢点，”兰九幽运起轻身诀，脚下步子一错，身子宛似轻烟从水底一闪而过，在妙妙的指示声里，她忽南忽冬，但每一步总需要回踏，绕到最后自己都模糊了。
“好了没？”
她就像个木头人，兰九幽有些无聊，连连催道。
“向西七步！好了！”
“一、二、五、七！”
最后一步落下，源远流长的莫问河重重一颤，无数镇压河底的九孔鼠像纷纷立起，迷蒙的褐色流光在那九孔间酝酿，一张、一吸，这奇异的一幕没有人得见，甚至连就在河底的兰九幽都未曾察觉到。
周围的水纹淡去，化作一片空荡荡的坟堆，无数残缺的墓碑竖着，幽静的空间里连风声都寂无，神识远远地扩散，不过十米就无法前行。
“主人，这地方禁止神识呢！”
兰九幽点点头，只是十米，她便发现这地方的坟冢远比她想象地多，有太多的土堆连墓碑都没来得及立起。
千年来未有人进入的褐色土地里只有一串脚印踏过每一寸坟地，看上去有个人曾在每一个坟堆前停留并一一注视。
右手轻握腰间的剑，她警惕地直起身子来，抿着嘴唇拉住一道坚毅的神色，“妙妙，你确定容月在这里没有遇到危险？”
再次低头翻书，这次她回答地飞快，“是的，原文就写她在某一土地停留的时候就找了灭草，然后不知怎么地就被传了出来，文里说应当是自动传送。”
这绝不可能！兰九幽的眼力见识要远远高于容月，依她看，这里定有活物，得了灭草就传送，除非那草是这片空间的阵眼。
这人能不厌其烦地祭拜每一个坟，怎么可能会以一株伴生灭草为阵心？
重新看向土地里的脚印，兰九幽和自己的脚掌比了比，那人的步子甚大，脚掌也比她宽大不少，应当是个男性，每一个脚印都踏入地里三寸，这人体量很重，应当身负绝佳炼体功法，骨骼的坚硬程度怕是远超于她。
莲步微动，阒静的空间里响起脚步声，沙！沙！
没几步，妙妙飞着躲到她脑后，只露出个额头，“主人，我有点害怕。你这脚步声好明显啊！”
兰九幽无奈地在心里叹气，可丝毫不敢松懈下来，容月无事，说明那人不愿意与她计较，可她不是女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沿着那人留下的脚印一步又一步地前行，那些墓碑上写着——
“吾兄戬灵位，弟莫问立！”
“吾师虚空灵位，徒莫问立！”
“吾兄吒灵位，弟莫问立！”
.......
那些字都是用最古老的祈莱文书写的，若不是她百年时光浸润于藏书阁，怕此时也是两眼一抹黑。
“文中没写这段。”
听着宿主在脑海里给她一一诵读，妙妙魂都要吓飞出来了，她寒毛直竖，总觉得那些坟墓都变成了一个个透明的人站在那里，就算这样颤抖，她还是回了一句。
难道是世界自动补全？
兰九幽对本文也就知道个大概，她不懂主角没有看过的为何能出现，可不管是补全还是什么，对现在的她来说，这都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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