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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也希望祖父能长命百岁,让孙儿与父王好好孝敬祖父。”
前世六岁前被卫烨霖,崇文帝溺爱的日子里,是他前世短短三十余年生命里最美好的记忆。
只不过前世崇文帝驾崩太早,卫延煜没能好好孝敬他。
今生虽有机会多孝敬了崇文帝十来年,但他总觉得远远不够。
古人常言:最是无情帝王家,但他很幸运能拥有真心疼爱他的父王与祖父。
崇文帝叹息一声,大掌拍了拍孙儿的肩头,回道:“放心,祖父总能撑到你成婚的。”
他亲手带大溺爱这么多年的孙子,总要亲眼看着他成家立业才能安心离开。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至于曾孙,那是不奢望能抱上了。
卫延煜有意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啧”了一声,温和开口道:“祖父还要带曾孙儿呢,可不能撂担子不干。”
只要想到那孩子是从景嫣肚子里出来的,卫延煜眉宇间都柔和了不少,清俊的面容之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嘿”崇文帝偏过头与李力调侃道:“这臭小子是把朕当成乳母了,朕带大他父王与他不算,眼下连婚都未成,就算计着让朕给他带儿子。”
“这臭小子还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肯吃亏。”
崇文帝好笑地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朕给你父王带儿子,没给你带儿子,你吃大亏了是吧?”
“陛下,咱能不能真诚点?”李力看见崇文帝眉开眼笑的模样,笑道:“您就嘴上说说而已,到时候肯定抱着曾孙不肯撒手呢。”
“那祖父可要好好喝药养好身体,等着抱曾孙。”
话罢,偏头看向李力,佯装冷脸轻斥道:“李总管可要好好盯着祖父喝药,若是失职,本世子可饶不了你。”
“是,奴婢谨遵世子爷之命。”李力躬着身子回道。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崇文帝好笑地摇摇头,答应卫延煜会好好喝药养好身子。
几人又聊了一小会儿,亲眼看着崇文帝睡着了,卫延煜才从含凉殿出来。
回到自己殿内才发现卫烨霖不在,随即猜想他可能去了永延殿。
卫延煜决定永延殿看看前世的仇人落败的样子。
幽沉的夜晚,清冷残月斜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旁边缀着几颗残星。
卫烨霖与奕轩来到永延殿门口,守在门口的黄俞连忙迎了上去。
将卫烨霖领进殿内,两人并肩而行走在沉长的房廊之下。
突然,卫烨霖温声开口道:“辛苦你了。”
黄俞对上男人晦暗的眼眸,恭敬回道:“此乃下官的本分,能为殿下与世子效劳乃下官的荣幸。”
黄俞沉默一会儿,开口道:“下官只是担忧陛下那边会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黄俞说的是他与贤王暗中往来,两人一同策划逼宫的事。
卫烨霖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淡淡回道:“放心,今夜过后,一切都无从查起。”
两人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来到西侧殿大门口,卫烨霖让黄俞退下后,便让奕轩照计划行事。
屋内红烛摇曳,卫烨睿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听到动静,动也没动一下。
自一进入寝室内,卫烨霖整个人便褪去人前温雅的气质,俊美的面容之上戾气横生,周身弥漫着阴鸷无比的气质。
他缓缓走向卫烨睿的样子,仿如来自地狱的阎王。
“因果循环,天道好轮回。”卫烨霖阴冷的语气中透着刺骨的寒。
卫烨睿抬起头瞥了卫烨霖一眼,冷冷一笑,随即垂下头。
他与卫烨霖没甚好说的,他知道卫烨霖过来不过是要看他的笑话罢了,他又何必自讨欺辱呢?
卫烨霖见状,剑眉微挑,嗤笑一声,讽刺道:“你也算求仁得仁,求果得果。”
“生前你与慕氏做不成夫妻,死后就可以做一对鬼夫妻。”
话音甫落,卫烨睿猛地抬起头,双目浑圆地瞪着卫烨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蕴怒。
四目相对,卫烨霖阴鸷地开口道:“你们把孤当成傻子,其实慕氏到死不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毒手。”
他们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藕断丝连,暗中幽会的事吗?
卫烨睿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眼眶泛红勃然大怒道:“为什么?”
“本王要杀了你。”卫烨睿撕心裂肺怒吼着,说话间双手撑地想要起身。
只是还没完全站起来,整个人便顿感全身乏力,随即跌坐在地上。
卫烨睿眼中喷火怒瞪卫烨霖,“是你,你给我下了药?”
卫烨霖微微颔首,自然是他下的药,他不下药待会的计划要怎么完成?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滢儿?”
他也曾起过怀疑是卫烨霖杀害慕氏,但一想他这个皇兄一向宅心仁厚的品性,便将其排除在外。
枉他还怀疑过他母后,怀疑过妻子李氏,可偏偏就将卫烨霖排除在外。
他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更想不到,卫烨霖会做出杀妻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卫烨睿悲切问道:“你杀滢儿就是为了我与她的事,还是为了要嫁祸与母后?”
卫烨霖嘴角突兀地勾起一抹讥笑,冷声道:“原本不管是你们之间的龌龊事,还是李氏,都不值得孤去动手杀了她。”
“可那毒妇千万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动孤的儿子。”
慕氏要红杏出墙,只要不被煜儿发现,他懒得去管她。
可她不仅红杏出墙,虐待煜儿,还想杀了他。
卫烨霖缓缓蹲下身子,冷漠阴戾的眼眸紧盯着卫烨睿。
一字一句道:“她勾结你毒死孤,她与你在孤尸骨未寒时行龌蹉之事,孤皆可以放过她。”
“可她不该对煜儿动了杀心,她想杀害孤的儿子,孤即便是下了地狱,也爬出来为煜儿报仇。”
卫烨霖低沉的嗓音中戾气却越来越重,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狰狞了几分,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鸷骇人的气势。
卫烨睿咬牙切齿道:“卫烨霖你在胡扯些什么?滢儿何时与本王给你下毒?我们何时行过龌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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