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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帝费力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卫烨霖父子疲惫的面容之上布满担忧。
崇文帝动了动手臂，顿感浑身乏力。
“祖父，孙儿扶您起来。”卫延煜小心翼翼地将崇文帝扶坐起来。
卫烨霖则从李力手里接过温水递至崇文帝嘴边，温声道：“父王，先喝杯水润润喉。”
“太医说您急火攻心，您觉得还有哪里不舒坦的？”卫烨霖接过崇文帝喝完的茶杯，替他顺了顺胸口，低声关怀问道。
崇文帝看着卫烨霖父子，两人一脸倦容，眼眸猩红得吓人，仪容不整，袖口处与腰间还染上了些乌黑的痕迹和一些木灰。
两人凑近，他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发出的淡淡烟味，一看就是昨夜从永延宫直接赶过来的，一夜未眠。
崇文帝摆了摆手，哑声问道：“睿儿呢？”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可他还是期望儿子还能活着。
“父王···”卫烨霖抿了抿唇，声音低哑地喊了一声，一脸复杂地看着崇文帝，他不知如何开口说下去。
崇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卫烨睿虽行大逆不道之事，可他始终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崇文帝有心留他一命，可惜最终还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卫延煜开口宽慰崇文帝，“祖父，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有我们孝顺你。”
崇文帝看向李力嗓音低沉问道：“永延宫为何走水，查出来了吗？”
李力颤颤巍巍地跪在床榻边的地上，恭敬道：“回禀陛下，已经查清楚了。”
李力话语微微一顿，接着道：“火，是贤王自己放的，最开始烧起来的是寝殿的内室。”
说罢，从胸前的暗袋中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高举过头顶。
“这是侍奉贤王的小全子今早送来与奴婢的，说是昨夜贤王让他今早交与陛下的。”
崇文帝看着面前信封上的‘父皇亲启’几个大字，只觉得眼眶一热。
大掌颤巍地拿过信封，细细摩挲着卫烨睿的笔迹。
“祖父。”卫延煜嗓音低沉地唤了一声，卫烨霖暗暗对着他摇了摇头。
起身拱手道：“父王竟然已经醒了，儿臣与煜儿先行告退，晚些再来探望父皇。”
卫烨霖父子俩走后，崇文帝将信纸拿了出来，细细浏览。
卫烨睿信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个字，大体意思就是：他逼宫失败大势已去，不愿苟活于人世决定追随慕氏而去。
最后还在信末中言明，他从未真的想过要取崇文帝的性命。
他只是不甘于屈就在卫烨霖之下，想站在权利的顶峰护住自己想护的人罢了。
崇文帝将看完的信递给李力命其收好，吩咐道：“永延殿走水一事，到此结束，让他们不必查了。”
他昨日的态度已经摆明会留儿子一命，不过几个时辰，儿子便葬身火海。
崇文帝不想再查下去，是怕自己得知真相会失望。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此事到此为止。
****
崇文帝休养了几日见身体有好些好转，便下令返回京都。
参与贤王逼宫的·党·羽已提前槛送回京都，至于卫子熠却一直寻不到人，崇文帝便留了些侍卫继续留在行宫再找找。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路上行了五日后，终于在暮色降临时入了城内。
队伍刚一进城，收到消息的景嫣便匆匆从鸣鸾宫回到明德宫等待卫延煜。
夜色暮垂，月色沉沉。
卫延煜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明德宫，刚一入宫门，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直直冲进他的怀里。
怀中传来柔软的触感与淡淡的馨香勾得他心神荡漾，单手扣上小东西纤细的腰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垂首，薄唇贴上景嫣的红唇。
从轻轻的吸吮到重重的碾压，小姑娘的朱唇被少年轻巧破开。
少年扣在纤细腰肢的大掌暗暗握紧了几分，暧昧的交缠声清晰可闻。
周围的宫人脸颊涨红，纷纷垂下脑袋急忙退了下去。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卫延煜指腹轻轻抹去小姑娘嘴角处遗留的晶莹水渍。
看着被自己捻弄出靡丽红颜的唇瓣，少年漆黑的眼眸中显出一抹清晰暗欲。
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哑道：“想我了？”
“嗯”小姑娘将脸贴在少年的胸膛嗡声应道，双手更加扣紧他的腰身。
卫延煜半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景嫣的腿弯，单手将人抱置臂弯之上。
景嫣搂紧卫延煜的颈脖，白嫩的小脸贴紧他的俊脸，声音细软的控诉道：“我在宫里收到消息的时候吓坏了，我多害怕你会受伤。”
景嫣是在贤王·党·羽被槛送回到京都时，才知道卫烨霖父子围猎场被杀手追杀的事。
卫延煜又没有消息递回来，她递去的消息又没有回信。
她这几日总是坐立不安，一直都在担心卫延煜。
“你没事也不知道给我递给消息，还有我派人去给你送消息，你做甚不回我？”
话落，景嫣一口咬住卫延煜脸颊上的肉泄愤。
“抱歉。”卫延煜大掌一边轻柔抚了抚景嫣的发顶，侧着脸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柔声回道：“事情太多，我给忙坏了。”
卫延煜一到行宫，整日忙得脚不着地，卫烨睿被抓后，他又要处理谋反后续。
再者，卫烨霖重生一事，几乎占据了卫延煜的心神。
他哪里还顾得上给在宫中乖巧等他回去的景嫣递消息。
“我是在回程时才收到嫣儿的信，想着还有两日便能回到，这才没有回嫣儿的信。”
“世子哥哥下次会记得给嫣儿递消息，免得你担忧好不好？”
景嫣娇哼一声，还是觉得很气，又咬了卫延煜一口。
卫延煜抱着小姑娘，温声细语地哄了一路，小姑娘才哼哼唧唧的原谅了他。
用完晚膳的景嫣好奇心爆满，拉着卫延煜要他将卫烨睿逼宫的过程说与自己听。
卫延煜牵着景嫣的手边在庭院散步消食，边挑了些讲给她听。
“那个贤王真的是畏罪自杀么？”景嫣双手勾着卫延煜的臂膀，糯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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