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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和冯广赶到礼部衙门,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偏殿。
此处偏殿名为纳贤阁,阁外戒备森严,不远处的楼台上也有弓弩手瞄准着这里。凌风感知到一些黑暗处,有一些武者高手埋伏着,如果自己稍有异动,估计会立即伏诛。
进入纳贤阁,里边面积很大,而且非常空旷,每年恩荣宴都会在这里举行。
此时殿内已经摆下了好几百桌,这些桌子跟凌风前世常用的圆桌不同,乃是案桌。案桌为长方形,曲足,装蹄状案脚,其长约四尺,宽两尺,高一尺,使用者需席地而坐。
在纳贤阁的最里面,有一个高台,也摆了一个金饰案桌,案桌之后有龙腾屏风,想来是神皇专用的。其实恩荣宴,神皇参加的次数不多,不过不管神皇是否到来,礼部都会准备好他的位子,以示尊敬。
高台之下,则是那些案桌了,高台两侧各有三排。在靠近高台的方向,左侧第一排用于朝廷高官,左相、右相、礼部尚书、侍郎等;右侧一桌则标注着主考官、读卷官、銮仪卫使等科举主持人员,一甲进士也坐这一排。其余进士排在这两排之后,一人一席。
凌风早在此之前,已经对大虢的官制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虢废除前朝的三省制度,只设中书省,有左右两相。平时朝中一切军务政令均由中书省决断,不过左右两相各有侧重点,左相更加倾向于民政,右相更加倾向于军事。
中书省之下,有六部,各部有尚书和侍郎各一人,其他官员若干。吏部掌官吏选拔、考核;户部掌百姓户口、各种赋税;礼部掌礼仪、祭祀、科举;兵部掌卫所官军训练、军令;工部掌武器制造、水利等。六部直接向神皇汇报,执行政令。
不同于前朝设有大都督府,节制各州卫所,大虢军令均出自兵部。统兵将领也由兵部任命,授将印;战毕,归还将印。为了防止兵部拥兵自重,兵部只是有统兵之权。军饷、粮草出自户部,武器装备出自工部,军官考核取决于吏部。
六部尚书和都察院之都御史、通政使司之通政使、大理寺之大理寺卿,合称“九卿”。如遇重大国事或者难断的大型狱讼,先由九卿公决,提出方案,再交中书省审核,最后上呈神皇定夺。
到了地方政府,天下分九州,每州最高长官为总督。总督之下是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挥使,分别管理一州之民政、刑名和军事。州之下为府,府之下则为县。
能够出席今日宴会的自然只会有京官,而且都是朝中重臣或者科举相关的。
在右侧最后一排案桌之后,有教坊司在奏乐。凌风此时面对高台,所以凌风的右侧,便是神皇坐下时的左侧。大虢以左为尊,所以教坊司自然要在左方,不然可是对神皇的大不敬。
教坊司乐师有数十人,有磬、埙、???、???琵琶等,在乐师中间还有编钟一套。此时乐师演奏的是诗经中的《周南·?湍尽罚
南有?湍荆?鹚?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湍荆?鹚?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湍荆?鹚?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此歌本用于婚宴,然节奏明快,到了大虢朝,不论婚嫁,还是其他庆典,都会用上。
此时酒席已经摆好,皆用银盘装菜,菜品繁多。各座外,还有侍女服侍,到底是国宴。教坊司汇集了大虢最为顶级的乐师,虽然乐器繁多,但是音效却一点也不输凌风前世的交响乐,倒是让他颇为享受。
凌风和冯广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跪坐在布垫上,专心等待宴会开始。凌风旁边的侍女一直盯着他,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跟他说话。这让他很是尴尬,只好转身向周边同僚一一行礼。
酉时,各部官员陆续进场。等全部官员坐定后,没多久,神皇驾到,教坊司停了音乐,向神皇行跪拜之礼。
等神皇坐下,左右相引众人拜神皇,感谢皇恩浩荡。
臣众人起身后,并未坐下,而是继续站着。
只见一名光禄寺官员,他一脸肃穆,双手举着酒杯,走到高台之下,先向群臣行了一礼,而后转身面向神皇,将酒杯慢慢举过头顶。
同时教坊司音乐响起,这次是《秦王破阵乐》,只听到大鼓震天响,气势雄浑,震天撼地!
而后众臣跟着一起举起酒杯,面向神皇,和声唱《启天门之章》:
泱泱中土,天虢上朝;
天佑我皇,万寿无疆;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
唱毕,神皇赐座,众人再次感谢皇恩浩荡,然后重新落座。
这时音乐再改,变成了《采薇》。有宫娥慢慢走到空地中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爱卿便是‘浪花淘尽英雄’的冷风?”一阵酒礼完毕,开始自由敬酒,神皇走下台阶,微笑问向凌风。其他人也停了下来,看向神皇这边。
“启禀陛下,那只是微臣偶得劣作,还请勿当真。”凌风假装诚惶诚恐跪下,毕竟这首词气势恢宏,就怕神皇想到别的层次。文字狱在大虢不算流行,但是每隔几年都有人因此入狱的。
“爱卿速速平身,朕是真心喜欢你的词,别无他想。”神皇竟是亲自扶起了他的左手,神情诚恳地说道。
凌风本能地想把手缩回,结果发现神皇竟然力气不小,抽不回来。
“来,为大虢长治久安干杯!”神皇拉着他的手说道。
“为大虢!”众臣子举杯,凌风挣脱不来左手,也以右手举杯,跟着一起喊。
喝完酒,神皇总算是松开了凌风,走向其他人。
伴君如伴虎,凌风还是非常紧张的。不过看周边人,都对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能被神皇拉手,这可是十世难修的福分,大家都恨不得刚才被神皇牵手之人是自己。
经历刚才的插曲,宴席后面倒是一切顺利。
虢朝酒风甚盛,凌风除了要向所有人按照尊卑座次,一一敬酒,他也要接受其他人的敬酒。向他敬酒的人除了同科进士,竟然还有不少官员,他不由得又多回敬一圈。
对于官员,对方一般只是象征性地喝一口,凌风得一饮而尽,以示尊敬。纵然凌风有着武士中期修为,但是渐渐也不胜酒力。
亥时,凌风和冯广总算是回到了家。
此时婉儿还没睡,刚到家冯广就大声地跟婉儿描述起了宴会情形。
“婉儿你是不知道大哥多厉害!神皇陛下一见到他就问,‘爱卿便是‘浪花淘尽英雄’的冷风?’”冯广说得眉飞色舞。“后面神皇直接拉着大哥的手祝酒,全场就只有大哥有此殊荣!”
“哇!神皇竟然拉了风哥的手。”现在轮到婉儿吃惊了,她张大着嘴巴,两眼睁得巨大。
“你是不知道在场的文武是多么羡慕了!神皇陛下可是很少如此亲民的。”冯广继续说道。“如今连神皇都赞美大哥的词句,想来大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风哥,这是真的吗?”婉儿一脸崇拜地望着凌风。“神皇陛下长什么样?他还对你说了什么别的吗?”
“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神皇陛下的力气好大。”凌风不以为意。
此时凌风酒劲正浓,头疼得厉害。他对婉儿摆了摆手,走进房间,衣不解带,沉沉睡去。
【作者题外话】:本书不管是科举制度,还是官僚制度都稍微简化了一下,毕竟还是网文,还是希望让大部分读者读起来简单一点。如果大家觉得有不妥之处,欢迎指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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