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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归颜在伤好后本请命为先锋,但因她私自带叶长煜离开军营有违军纪,刘礼顶着来自叶长煜的压力暂时听了她的职,只让她留在后方以做补充。
应归颜设想过各种结果,唯独没有想到刘礼只是这样“轻”罚,但旁人不知,这等同于切断了她和方舟大营联系的做法才最是让她倍感煎熬的。
她无法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在意的战友在战斗中损伤几何,她只能等待,等着别人送来情报,就像徽京里的那些人一样。
陈\/军越过两国边境并且横渡琢江的第十天夜里,有斥候回报,发现一支行踪隐秘的队伍正从东北方靠近蜀军营地,队伍携带不少木板车,看似粮草之物。
此时距离他们上一次大捷已过去月余。
主帐内,刘礼、叶长煜、应归颜以及两位副将都在,一听队伍是从东北来立即察觉到不对。
悬在帐内的舆图清楚标注了附近一带的地形既蜀军防守之地,他们的后方才应该是粮草补给处,东北方多时山脉荒野,怎么可能有运送粮草的车辆出现。
应归颜对着舆图沉思多时,心里是打定了某个主意的,只是刘礼未必答应。
“这么诡异的行动,会不会是陷阱?”副将道,“明明可以从后方补给,却绕了东北的山道,这怎么想都解释不通。”
“除非东西就是从东北来的。”应归颜道,视线依旧专注在舆图上,只是往东北的方向多看了看,“费这样的周章或许是蜀君后方发生了什么问题。”
两军交火,彼此都在刺探着对方的情况,但并没有关于蜀君后院失火的情报送来,应归颜这样的推测并不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刘礼更倾向于副将所言,但见叶长煜一直没出声,他问道:“太子殿下怎么看?”
此时范涛在帐外道:“禀殿下,刘将军,弋阳关送了密报过来。”
“进来。”叶长煜道。
范涛得令进入帐中,顿时被齐刷刷看来的视线惊得呼吸一滞,他快速收拾好情绪,将密报送去叶长煜面前,随即退了出去。
叶长煜看过密报后便交给刘礼,发现应归颜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密报上写了什么。
刘礼看后递给应归颜,应归颜这才知道,元清儒所在的弋阳关军抓到了个魏国潜伏的细作,经过严加拷问,得知魏国半个月前已暗中运送了一披粮草往蜀国去。
这样看来,斥候侦查到的那一支队伍应该就是魏国用来给蜀君运送粮草的。
但至于魏国这样做的原因,密报中没有提及,想来是元清儒他们没有问出结果,或者是那个细作真的不知巨细。
叶长煜察觉到应归颜若有所思,抬手将那道密报和应归颜的手都握在帐中按了下去,道:“刘将军没取消对你的处罚,你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副将请缨道:“末将愿意带领人马去截了这批粮草。”
应归颜甩开叶长煜的手,对刘礼道:“陈\/军军营不养废物,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为国拼命,自己却只龟缩在军营内。恳请将军许末将上阵,奔赴前线也好,断后截粮草也罢,将军朕觉得末将还没被罚够,等打完了,听凭将军处置。”
刘礼压着应归颜,本就会对他掌握方舟大营的人产生负面影响,无奈叶长煜不肯松口,他才拖到今日,否则依他的计划,应归颜如今应该在前线军营里,时刻准备和蜀军交战。
叶长煜知道应归颜为什么会逐渐沉不住气,因他们虽然越过了边境,并且渡过了琢江,可以说一路追着蜀军打到现在,但眼前一处关隘被蜀军牢牢把守,凭着易守难攻的地势已和他们僵持了十天,而这一出关隘后就是应归颜此行的目标福元关。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眼下已经是四月末,距离她答应叶龄安的期限过去几乎一半,而福元关才是这一次的难点,两个多月还不知能不能攻下。
只得庆幸的是元清儒给他们送来的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魏国运送这批粮草的原因在于蜀军后方补给出现了问题,从而不得不和魏国达成某种协议,那么趁此机会强攻而入,突破这一层关隘并且迅速出击,打蜀军一个猝不及防,对他们之后进攻福元关也是有好处的。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比应归颜更需要接下去的胜利,她要以此向远在徽京的叶龄安证明她对陈国的忠诚,要以此请求叶龄安善待那些留在徽京里的牵绊。
刘礼没有即刻做出决定,只说他在考虑考虑,便让副将和应归颜先回去。
然而应归颜不愿意走,帐中只剩下她、叶长煜和刘礼三人,她也就不再虚与委蛇,对刘礼道:“末将绝非意气用事,此次破蜀之战,末将不想假手于人,这是陛下交于末将的职责,否则末将无法向陛下交代。”
应归颜因是元初临的义女,身份已显特殊,她跟叶长煜至今又总透着丝丝缕缕的暧昧,早让刘礼为难,现在她再搬出了叶龄安,当真让他深感此次西北执行拿了个烫手山芋,叶龄安和叶长煜这对父子不知究竟意欲何为。
叶长煜的视线落在应归颜右肩处,抬手要去碰她,不想被应归颜扣住了手腕。
刘礼当即出手相护,斥责应归颜道:“不可无礼!”
叶长煜站在刘礼身后,道:“伤确实好了。”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也没有再因为伤痛有过一丝神情间的变化。
刘礼和叶长煜共事这段时间,也有些了解他古怪的行事作风,当下不免生出些腹诽来,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吐露,只好沉了脸色,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军中行事听主帅的,孤不便置喙。”叶长煜仿若无事地离开了主帐。
刘礼知道叶长煜松了口,待他走出营帐,对应归颜道:“本将知道小应将军上阵心切,这样,你明日就上前线与蜀军叫阵,但不可当真强攻。至于魏国的粮草队伍,本将会立即着人去处置。”
应归颜熟读兵书,通晓兵法,刘礼这一句佯攻的吩咐,她便猜到了他的想法,当即点头道:“将军放心,末将必在前线拖住蜀军,尽量保存实力,等着好消息。”
刘礼看她会了自己的意,不禁欣慰道:“元将军带出来的人确实让人放心。去吧。”
应归颜向刘礼拱手致歉道:“末将方才顶撞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刘礼摆手道:“确实委屈小应将军这些日子了。”
刘礼一直都是叶龄安的心腹大将,应归颜对他时有忌惮的,但行军在外,这些日子以来,刘礼并没有借故消耗方舟大营的力量,再加上这一句满是歉意的安危,她心头一热,对刘礼已是没了先前的顾忌。
如此走出主帐时,应归颜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只是一看叶长煜正在帐外等她,她连脸上才浮现出的笑意立即消散,上前道:“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刘礼将军已下了令,我明日就复职上前线。”
叶长煜似是而非地一笑,道:“几时会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了。”
不见恼意,倒像是真有些高兴的样子——
接连看了她一个多月的冷脸,方才见她嘴角带着的浅淡笑意,他的心情都跟着好转了几分。
应归颜不跟叶长煜打嘴仗,生出提防之意,道:“你总不会这次还要跟着我吧?”
叶长煜定定看着她,问道:“孤往前线监军,有何不可?”
“随你。”应归颜转身便往自己帐中走,却又像想起什么,转身要回去找刘礼。
叶长煜拉住她,道:“回去做什么?”
“虽然知道刘礼将军要利用运送粮草的队伍进入彭城打探蜀军后方情况,但我总有些不放心。”应归颜道。
“哪里不放心?”叶长煜问道。
“虽然危险在所难免,但真要深入敌军,万一有个差池被发现……”应归颜越想越不对,甩开叶长煜的手便要去找刘礼交换任务。
叶长煜抢步拦在她跟前,道:“你想混进彭城打探消息?”
应归颜以为叶长煜是在嘲讽自己,她昂首反问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但比起乔装混入彭城,你不觉得你现身叫阵,更有说服力?”叶长煜分析道,“你在西北小有名气,蜀军中应该有不少认得你的人。你要如何改换装束才能完全隐藏身份?你去,难道不是最容易暴露的目标吗?”
话到最后,叶长煜几乎贴近了应归颜,在她耳根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应归颜只觉得叶长煜呼出的气息实在灼人,她后退一步,对他的冒犯颇为不满,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顾虑没有错。
叶长煜不追究应归颜对他的戒备,继续走近她,目光郑重且带着几分隐约的恼意,声音都沉了下去,道:“应归颜,你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你如今能够保全自己已是万幸。如果将来,孤没再徽京见到完好的你……”
“够了!”应归颜愤然打断了叶长煜的话,并用力推开了他靠近自己的身体,道,“我确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到现在为之,我连自救都没办法做到,但这并不能让我放弃每一个可以保护别人的机会。我也确实应该看清自己,在什么样的位置才能最大限度的去做事,”
应归颜坚定的神情只让叶长煜摇头,冷笑道:“不知悔改。”
隐藏了那一丝无可奈何的心情,甚至还有对她骨子里执拗的恼火。
应归颜不想再与他争论浪费时间,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同时没好气道:“别再跟着我。”
二人就此分手,叶长煜没再跟着,应归颜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她便离开后备营,奔赴前线。
庆幸的是这一次叶长煜没再跟着她,她策马疾行再无顾忌,走得毫不留恋,像是前头有她更在意的存在,唯有努力奔赴才能一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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