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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鲜血,溅到了戎毅的脸上,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
“杀妻弑子,不共戴天。”高求没有长篇大论,他只是红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了八个字。
哀大莫过于心死。悲痛欲绝的戎毅,此时已经变得麻木不仁,高求的话并没有让他振作起来。
前世痛失双亲的戎毅,此生将亲人看的比什么都重。奈何,他今生的父亲是个冷血无情的野心家,戎毅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戎毅今日取妻、妻尚有子,却不料妻子和孩子在他大婚之日遭人杀害,主谋还是他老子。这种打击,轻易的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地
一直凭借一股子意念支撑着身体的戎毅,在这一刻,终究是倒下了。
秦王星的战斗结束了,李将军等人听闻噩耗之后,全都赶了过来。
戎毅身上的伤虽被治好,可他心中的伤却是无药可解。一夜之间,戎毅竟是黑发变成了白发。
少白头,悲满楼。
戎毅做了一个梦,很长、很真实。在梦中,戎毅、妖姬还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孩童,正在蝴蝶飞舞的大草原上嬉闹、追逐,其乐融融。
当梦醒时分,金牛基地多了一座孤坟。坟前那个一个邋遢的酒鬼,任凭风吹雨打,都不愿随人离去。
“喝!喝死他就算了!他这个主心骨都倒了,我们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是李将军的原话。
看着坟头烂醉如泥的戎毅,煮个靓摇头叹息:“关掉书局后,本想着随你能有一番作为,却不料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罢,一脸苦涩的煮个靓,向戎毅拱手行礼:“有些事,我劝不来,告辞。”
煮个靓走了之后,高求也来了。几次劝说无果,他也前来道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希望你早日振作,替她们娘俩报仇雪恨。告辞!”
言罢,高求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高求走后,胡上校走了过来。
“大秦此次损失惨重,伤亡无数。作为一个大秦人,既然不能替他们杀敌雪恨,那我只能去替他们重建家园了。告辞。”胡上校面无表情,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呼呼呼~”
戎毅酩酊大醉,呼噜震天。这些话他听到了吗?当然,否则他眼角也不会有愧疚的眼泪了。
就在距离戎毅不远处,李将军和方才高求他们全都鬼鬼祟祟探着脑袋观察着戎毅,他们并没有真的离去。
“你这狗头军师出的点子到底有用没用?”李将军见戎毅不为所动,皱眉问道。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咱们还差一针强心剂。”煮个靓眯着眼睛,点点头道。
“把屁放完!”高求咧着嘴,不愿听他打哑谜了。
“想要他振作起来,还需要一个人带他去亲身体验一段经历才行。”煮个靓白了高求一眼,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拉着他去不就完事了?”高求急得抓耳挠腮。
“咱一群大老爷们有个卵用?得来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才行!”煮个靓不耐烦的解释道。
“柔情似水的女人?”
众人一愣。
“柳诗诗!”胡上校首先想到了她。
随即他又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有怪病,根本离不开秦王星。”
“离不开秦王星?这是什么鸟病?”高求垮着脸,一脸懵。
“难不成是地心毒泉?”煮个靓诧异地问道。
“你知道?”胡上校同样诧异。
“他娘的!能不能说人话?”高求一脸的不乐意。
“大概意思是说,她饮了含有离心引力的泉水,与她那古怪的体质产生了反应,然后她便不能离开地表一定的高度,否则她会小命不保。”煮个靓解释道。
“这都是什么什么玩意啊?”高求两脸懵逼。
泉水本身没什么问题,柳诗诗的古怪体质也没问题。但当二者猝然相遇时,就会出现这种近乎无解的反应。
“通知柳诗诗,说明情况,我们把他送过去。”李将军当机立断。
“怎么送?计划中我们都走了啊?”高求三脸懵逼。
“朝天那小子呢?”李将军问道。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婚礼上。”
众人闻言,皆是摇了摇头。
见其他人一筹莫展,高求眼珠子一转:“下药!弄晕他,直接扔过去。”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这种馊主意,也就高求能想的出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戎毅的脸颊。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戎毅,睁开了朦朦胧胧的双眼。
这是一所医院,医生们忙忙碌碌地奔波于各个病房,病人们在病房中哀嚎不止,手术室的灯不曾没灭过。
“又做梦了吗?”躺在拐角处的戎毅,喃喃自语道。
“哪来的流浪汉?撵出去!”
不知道谁吆喝一声,戎毅的面前便出现了两名保安,架住他就是往外拖去。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后,戎毅顿时清醒了三分。
“诗诗?”戎毅诧异地扭过了头。
“他是我朋友,我现在没时间照顾他,你们也不别撵他走。”柳诗诗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简单交代一声便匆匆忙忙进了一间病房。
“原来是柳院士的朋友,失敬失敬。”
两名保安赶紧将戎毅扶正,然后又是重新把他放到了地上。为何放在地上?因为走廊人满为患,实在是没有他坐的地方了。
“这个梦,还挺真实……”戎毅摇了摇头,歪头便睡了过去。
两个保安憋了一眼戎毅这个怪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啊!”
不知过了多久,戎毅被一声惨叫惊醒。
“医生!求求你一定保住我的双腿,我不想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急救床上,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死死抓住医生和胳膊哀求道。
画面一闪而过,一行人进了手术室。
他们刚进去,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便被推了出来。与她一行的,还有柳诗诗。
“姐姐,我可以出院了吗?”小女孩看着柳诗诗,问道。
“你刚拆了线,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才行。”柳诗诗摇了摇头,很是温柔的道。
“可是,我一个人在这害怕。”小女孩抿着嘴唇,可怜兮兮道。
柳诗诗闻言愣在了原地。
愣神片刻,柳诗诗指着戎毅道:“过来。”
“叫我?”戎毅不解地看着柳诗诗。
“快点!”柳诗诗催促一句。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戎毅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抱着她,我们回家。”柳诗诗伸个懒腰。
“回家?”戎毅闻言,不由身子一颤。
“愣着干什么?快点啊!”柳诗诗催促一声后,便走向了更衣间。
“那个……这急救床我们还用,如果走的话,能不能先把人抱起来?”一个小护士有些尴尬的问道。
戎毅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掀开了盖在小女孩身上的单子。当他掀开单子的一刹那,再次愣住了。
小女孩的双腿,自大腿以下,全都没有了……
小女孩怯怯的张开了双臂,等着戎毅抱她。
戎毅抱着小女孩,呆呆的坐在后排。柳诗诗专心开着车,一言不发。
“大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的啊?”
这沉重的氛围,还是小女孩率先打破。
戎毅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我叫二丫,你呢?”二丫一脸好奇地问道。
“戎毅。”
“容易?”二丫一呆。
“你家人也死在此次战火中了吗?”二丫继续问道。
“童言无忌。”柳诗诗提醒戎毅一句。
“此次战火……”戎毅闻言,如遭雷击。
“她的父母、亲人,还有她三岁的弟弟,无一幸免。”说到这的时候,柳诗诗已经泣不成声。
“她算幸运的,至少还活着……”
“你知道这次死了多少人吗?六十万啊!你好好看看这两边的残垣断壁吧!”
“这里曾经是幼儿园,这里曾经是小学,这里曾经是养老院……”
柳诗诗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刺进了戎毅的心脏。
还是那个26楼,还是那个房间。
自从抄完书后,大铁箱中的古籍,再也没找过戎毅。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想要浪荡一生的少年,转眼之间竟是白了头。当真是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它们谁先到来。
次日清晨。柳诗诗去医院帮忙了,戎毅留下负责照顾二丫。
第一次照顾小朋友的戎毅,显得手忙脚乱,还好二丫足够懂事。
“大哥哥,你好臭啊,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呀?”二丫笑嘻嘻的道。
“哦!”戎毅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身走进了浴室。
“大帅哥,二丫每天都躺在床上,今天能带我出去转转吗?”二丫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戎毅。
“好!”戎毅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小小年纪的她,变得如此坚强、开朗。戎毅自问、自愧、自疚。
这,仿佛是一条从人间到地狱的路,先是高楼林立一尘不染,后是残垣断壁鲜血未干。
脚步越走越沉重,同样沉重的,还有心。
“你知道二丫为何喜欢笑吗?”坐在轮椅上的二丫笑靥如花。
推着轮椅的戎毅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因为妈妈喜欢二丫笑呀!她说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人生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笑着去面对。”二丫笑着笑着,哭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背影,戎毅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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