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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冷漠，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柳蓁蓁见他如此，觉得嘴里苦涩，她沉思几分，这才不咸不淡地回答，“皇上，您言重了，臣妾不过是染上了点小风寒，并无大碍，根本无请太医。”
“放肆！”
秦睿扬手突然呵斥一声，“作为一国之母，皇后怎可如此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你这是藐视朝廷，还是藐视朕？！”
怒火来得极快，在场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柳蓁蓁感到疑惑，仍旧不卑不亢，“皇上言重了，臣妾并无这个意思。”
是了，若是以前，他定然不会如此待她。
看来他是真的忘了。
尽管上次在御花园已有验证，可她仍旧不够确定，眼下是真的确定了。
他是真的忘了。
“皇后无需多言。”他伸手阻止，对着旁边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去，将江太医请过来，给皇后瞧瞧。”
“作为一国之母，皇后身体还是很重要的。”
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秦睿接着道，“若是皇后出了问题，朕又要不安生了。”
如此说着，黑眸里的不耐跟冷然显得更加明显。
明明知道不该怪他，一切记忆已经忘却，在他面前，她不是柳蓁蓁，而是赵真真。
可到底还是刺痛了她。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万万不会教皇上难做。”
强忍心中难受的感觉，柳蓁蓁尽量将这个皇后尽到一定的责任。
江太医来得很快，柳蓁蓁坐在贵妃椅上，任由他在脉象上查探一二。
她感觉有些累，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她累得闭上眼睛，不愿多想。
“如何了？”身旁传来一阵询问，那是秦睿的声音。
心中一顿，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竟从中听到了几分急躁跟担忧。
下意识睁眼望去，迎面对上的是双毫无温度的眼。
是她多想了，怎么可能呢？
近日这段时间，她的身体确实不太稳定，许多记忆已经消散，可她仍旧记得她是谁，清楚其中的一切。
她既盼望他也记得，又期盼他不要记得，两难之下，她反而更加郁郁寡欢。
其中痛苦，仿佛是一种无意间的东西。是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想来就是最近变天，风霜将至，娘娘没有及时添衣，再加上心情瘀滞，堵住了筋脉，伤了脾肺。待臣等会开点药材，喝上几副好好调养，过段日子就会痊愈。”
摸不准皇上对皇后的态度，整个诊治过程，江太医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
闻言，秦睿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些。
“那还不快去？”他故作不耐，仿佛眼前所做的一切，都并非他所愿。
“是是是，臣这就去。”江太医颔首点头，不敢多加言语，扭头匆匆离去。
柳蓁蓁瞧着眼前的男人，从贵妃椅下来，服了服身，“您也瞧见了，臣妾并无大碍，不过只是小问题，日后臣妾多加注意就是。”
“时候不早了，皇上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朝廷事务繁忙，您千万保重身体。”
她能够看出来，他之所以会做到这般，不过是生怕她出事，无法对朝廷各位大臣交代。
生怕惹来非议，也怕麻烦，才会如此。
那般不愿皆因她在他眼中，已成了赵真真，不是他心中之人，才不想多看半分。
这般痴情，看在眼里，定是极好的，可她却不由自主地觉得难过。
难过极了。她有时也会怀疑，这个决定是否做错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便做了，她告诉自己，明日开始，她便要开始四处寻些事做，来缓解她心中的烦闷才行。
“皇后这是在赶朕走？”眉头一皱，事情开始不简单。
柳蓁蓁顿了顿，摇头否认，“皇上多想了，臣妾怎敢有如此想法？”
天哪，他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瞧瞧自己眼下脸色到底多难看，多不情愿。
好似有人拿着刀逼着他似的。
“既不敢的话，那便不要多言，朕不喜欢。”他再次点出她的多嘴，希望她安分守己。
无言以对，柳蓁蓁懒得同他废话，反正在他眼中，此时的自己不过一个陌生人罢了，她何须在意？
“皇上教训得是，那么皇上若是想继续待着的话，便待着吧。臣妾有些累了，想进房更衣休息了。”
与其同他在这里两两相望，尴尬淡漠，还不如进去梳洗一番，睡个好觉。
“站住。”她扭头才走两步，便被唤住。
“皇后就是如此伺候朕的？”质问的声音传来。
柳蓁蓁一言不发，身旁的桂花见了，心中暗自急躁。
她凑上前，忍不住提醒，“娘娘，那是皇上呀！今日皇上好不容易来看您了，您就服个软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娘娘似在闹别扭，故意为之。
“桂花，不许多言。”她撇头低声呵斥。
意识到自己逾越了，桂花连忙闭嘴，不再多嘴。
转过身来，柳蓁蓁同他对望，“不知皇上究竟想要如何？”大可直说就是。
“朕今晚翻了你的牌，得在这里过夜才行。”过了会，他才不太情愿地回答。
她真的没有听错吗？
放在以前，他若意识到她是赵真真，必然不会如此。可今日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莫非……
她对赵真真开始不同了？
女人就是矫情，哪怕是柳蓁蓁，心中也忍不住各种猜想，别扭极了。
“皇上大可重新换个地方。”她尝试试探。
“皇后就如此不欢迎朕吗？”男人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你以为朕很想过来？若不是你的婢女亲自到养心殿寻朕过来看你，你以为朕会过来？”他冷着一张脸，嘲讽的话信手拈来，“朕已有半月未来，整个朝廷，文武百官无一反对，每日都在朕的耳边碎碎念，让朕携手皇后，造服天下。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朕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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