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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丫头，会展都开始这么久了，我不来找你，也不知道过来找我！我一个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腰还不好，走两步道容易吗？”
“而且我面前的那些小辈，都是上赶着来找我，我都不一定见。到了你这儿还得让我主动，我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不要面子吗？”
暖暖抱着胳膊，盯着他悠悠道，“哦，那您是想要面子呢，还是想要我帮您看石头？”
“废话！当然是帮忙更重要喽，而且找你帮忙也能在老家伙身上扳回一局，一样是为了面子嘛！”
“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了的，一定得帮我赢那个老家伙，不能毁约啊。我听说啊今天他那个在文物馆工作的孙女没来，嘿嘿……这样也好，咱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层！”
暖暖点点头，跟肖鹿泽知会一声后，便这老顽童离开。
肖鹿泽目光落在那个不动声色跟着暖暖一步步挪动的珠子身上，眉头一皱，担忧起她的安危，偏偏他们刚才坐的地方距离舞台最近，警察的笔录还没问完，肖鹿泽只能让张德先跟在她身后。
刚到一个地摊附近，就被一个三十来岁的长发男人迎上去，“石老，我家先生去接电话了，说他一会儿还有事，今天让我来招待您，晚辈特此前来赐教。”
暖暖揉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熟，像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石城川冷哼一声，把暖暖拉到前面，“你们家老头躲起来了？哼！派一个学徒过来过招算怎么回事？没劲……暖暖，那就先给他上一课吧。”
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刚到自己膝盖的小孩，“石老，您没跟我开玩笑吧？我们两个比珠宝鉴定？就算是赢了，我也会被人说是欺负小朋友吧？”
“呵，少说大话，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家小姐来了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想赢她，那你也得有本事赢才行！”
暖暖攥紧小拳头点点头，显然很赞成石老头说的话。眼前这个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漂亮男人虽然好看，但自己绝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他放水！
长发男人一挑眉，对老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随手从地摊上拎出一串珠子，递给暖暖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小友帮我看看。”
“这可是我从西边青山上淘回来的宝贝，说是老坑的帝王高冰翡翠镯，不知道小友觉得，它值多少钱？”
暖暖并不伸手去接，就这他的手看两眼，便懒懒挥手，“帝王绿翡翠？那你这被人骗得可够惨的。”
“这质地仿制的这么粗糙，中间还有明显的断层痕迹，用火随便烤一下就有明显的焦味。不过就是一块颜色的大塑料，何必去青山淘？我记得两元店应该一买一大堆吧？”
长发男人眼里闪过一抹讶然，他没想到是自己低估了这小孩，看来她在这方面真的懂一点。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说不定是侥幸。这翡翠仿的太不像样，连他们家新入门的学徒都能分辨出来，暖暖看得穿似乎也不奇怪。
“小友慧眼！那不如再帮我瞧瞧这几个？”男人扔掉假翡翠，又捡起几串手链，“都是我从朋友那里进货来的，价格不菲，各有所长，辛苦小友看后给估个价。”
说着就要把东西送到暖暖手里，暖暖连忙摆手，“既然只是简单估价，您拿着就行，我就不沾手了！这古玩行里，只看不过手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暖暖止不住在心里腹诽，万一自己这一下没接住，东西碎了摔在地上，那还不是对方开价多少，自己就得赔多少？
况且这些东西压根儿没他说的那么值钱，不过都是些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仿制品，她才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长发男人一挑眉，收回了胳膊把手掌摊开，细长的手指上挂着那几串珠子，任由她打量。
见她小心谨慎的模样，男人心里觉得好笑，心说这孩子年纪不大，行为举止倒已经有了点名家风范，看来自家老爷说的没错，这次石老带来的人，确实是有点儿意思。
暖暖从兜里掏出个红外线那样的手电筒，小小的一截，打开之后是一束莹白的光，“这个绿一点的颜色不对，很明显是大理石染色，高仿的绿松石，但工艺虽然细致，但忽略了很多传统细节。”
“比如天然松石会有轻微的黑色斑点，钻孔之后会有白色内里露出，况且玻璃的分量更重，掂在手里经常买东西的客人，通过分量就能瞧出不对。”
“这个红的也不对，做它的人应该是想仿制玛瑙里面最贵的南红，但没想到弄巧成拙，南红的玛瑙并非鲜红，而是砂石的那种暗红。”
“而真正的南红就算剖光打磨完，也不能可能这么光滑，因为它内部的本质还是石头。这串应该是碎的边角料染色之后，注水注胶，粘连起来变成现在这样。”
“至于这个黄的就更不用说了，我虽然没见过这个品种的手串，但里面搅动纹路明显，是一块上色之前，颜料没有搅拌均匀的废品塑料。”
说完，暖暖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宝友，这么看来您挑选东西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
“虽然我不知道你买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多少钱，但友情提示一下，以后旅游景区的纪念品摊位，还有十块八毛的两元店，还是尽量少逛吧。”
长发男人轻轻地笑出声，随后把那堆塑料仿品扔掉，伸出手弯下腰，“想不到你还真懂得不少，来！先交个朋友，我叫贺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暖暖握住他的手，大大方方回应，贺秋一颔首，“纪筱暖？好名字，给你取名的一定是个优雅知性的温柔女子。”
不知怎的，暖暖想起了方禾素拎着鸡毛掸子把纪苏昀追的满屋子跑的场景，要不是眼下时间不对，她怕是要弯起眼睛笑出声了。
贺秋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方才那番话充满了真情实感，眼下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之前是我先入为主，怠慢了这位小友，耽误了一点时间，先说声抱歉，还希望石老和小友不要见怪。”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玉石原料，两位请随我来。既然要比试一番，自然要用点我们家这边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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