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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看着成堆的玉石材料，心里有些小震惊，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地盘，居然把市面上可以买下三线城市一套房的原材料，当普通石头一样随便扔到地上。
不过到了这里，那些在柜台和古玩市场价值连城的玩意儿。不过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块玉料子。物以稀为贵，堆砌成山了再好的也看腻了。
暖暖一路跟着他走进来，看着眼花缭乱的一堆石头，心说这地方晚上的时候得派几百个保安轮流站岗吧？小偷也不用过去抢银行了，把这里的石头随便顺走几块，都足够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越往里走贵的料子越多，甚至有了很多暖暖在市面上不曾见过，但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东西。
走到尽头，贺秋站在一个雕刻机面前，暖暖疑惑道，“不是考玉石鉴定的工艺吗？难道还用得着亲自上手雕刻？”
贺秋解释说，“小姐误会了，需要鉴定的几个就在机台上面。”
暖暖视线扫过去，果然白色的灯光下整齐排列着一排不同的古玩，甚至还有些现代的钻石。
暖暖略微思索，就拿着记号笔在下边标出了价格，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顿时引来一声惊呼。这声音把小孩吓了一跳，贺秋瞪了一眼身后的人，几个女工才尴尬的从后面走出来。
原来她们都是大师工的传承人，刚才暖暖标价的一堆东西，有多半是出自他们的手，叫人惊讶的是，小孩不过是略微扫了几眼，估价就能如此准确，每一件的误差居然都没超过一百元。
贺秋压下心底的惊叹，继续道，“小姐刚才标注的是商场里面的市场售价吧？不知道能否在叫我们开开眼，顺便您也猜一猜，这些东西的原材料成本究竟值多少钱？”
暖暖小幅度的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一旁的石城川也是找了个板凳坐下来，摇着扇子但笑不语。
接连一串数字写下之后，再次收获了一波来自大师们的赞叹声，就连贺秋都忍不住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暖暖托着下巴，声音带着一种独属于幼儿时期小姑娘的清甜，“前面的几个很好猜啊，前几天我在古玩市场刚好问过价格。”
“至于后面这几个现代的珠宝钻石，其实我对它们不是很了解，价格也只是随便估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家的底细，但有实力购买这么多原材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搜集玉石，所以你家应该是个做玉石生意的大商户。”
“而且根据前面几个的售价和原材料价格对比，利润应该就在原材料的十倍左右，所以猜出后面的价格并不难。”
这下贺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赞叹，随之又生出一点担忧，要是人人都知道了自己家一块玉石成本价格多少钱、卖给他们又净赚了多少钱……
估计他家的生意应该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兴隆了，不过这念想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就被他第一时间掩盖过去，毕竟这世界上懂文玩玉石的只是少数。
就算那些每个月都来他们店里买东西的发烧友，都不知道这些事，看来天底下暖暖这样的奇才到底还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姑娘不光眼光毒，想不到还这么聪明，贺某佩服佩服！”
说完，贺秋接过身后女工手里的一个托盘，“我这里有三块玉石原料，你们是黑是白无法得知，不如我和小友一起赌一把，看看哪块开出来更值钱，如何？”
暖暖掀开红布，托盘里果然放着三块拳头大小的玉料子，这料子极其有趣，三块各不相同，有的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如云雾般叫人看不清楚。
有的外表坑洼孔洞遍布丛生，内里却有一道极其吸引人的春绿色，三块各有千秋，就连雕工十几年的大师都难以抉择，所以才说赌的成分更多。
石城川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一边。上次展览会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赌石输给了他们家老爷子，这才三年里一直耿耿于怀。
尽管当时那老头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过是运气好点儿，但失败的滋味儿至今还是叫他咽不下这口气。
暖暖略一点头答应了他，贺秋挑了最中间的一块，这种赌石一般很难决断，但他却仅仅只用了十分钟。石城川忍不住维护自己小孩，“喂，那小子！”
“你这么快就确定是那个了？不会是在我们没来的时候提前作弊了吧？”
贺秋放下手里的玉石，哑然一笑，没等解释，暖暖已经摇摇头替他解了围，“不会的，这种石头的材质我知道，它内里用仪器根本看不到，不切开没人知道是什么样。”
贺秋心头一阵感动，下一秒，却听小孩嫌弃的说，“况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挑的那个应该是三个里面最差的。诶呀老头，你就别瞎怀疑给我们添乱了！”
暖暖指着那块表面均匀光鲜的一块，“我要这个！”
贺秋的目光凝固一瞬，劝道，“小友，我劝你还是别只看中外表，这块石头里面砂石沟壑一眼就能看穿，你若真选这块，只怕是要输定了。”
暖暖并不理他，拎起手中棱角分明略有瑕疵的原石，看了眼贺秋手里麻麻咧咧的那一块，心道何须多言？是输是赢，切开之后不就有了定论？
三块石头，两人分别选了两个极端，最中间那个反而没人理会。石城川把那块没人要的拎在手里掂了掂，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块更不错啊？这个分量最沉，指不定能开出黄金。”
“到时候那可是天然的金镶玉，你们不要算了，留给我。姓贺的那小子……回去跟你们东家说一声，这块我要了，过几天拿一块雕好的糯冰翡翠来换。”
贺秋本想讨价还价，但一想到他跟自家老爷子的交情，话到嘴边儿又只能作罢。
暖暖拖着手里那块不轻的石头，打着商量，“要是我赢了，能和石爷爷一样，把我手里的这块石头带走吗？”
贺秋脸上带着犹豫，“这个大概是不行的，实不相瞒就算您输了，这块石头里开出来的料子，也足够打三四个不错的手镯。”
“石老那边做的交易已经叫我们亏本了不少，这块石头要是直接白送，大概我们这百年老店就要倒贴不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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