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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许是天生圣人的直觉，让他觉得，长虚的话里另有深意。
只是沉思片刻，也可能是他多想了，所以没有点出来。
长虚接着道：
“要助你突破，其实不难。”
“天道不允，那瞒过它就是了。”
他说的轻巧。
周围云梦蕊等人，包括石钧在内，却齐齐惊悚抬眼，震撼盯着长虚。
瞒过天道？
说着简单，做起来就难了。
况且身处这天地之间，真的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下意识就觉得长虚是个骗子，云梦蕊神色一变，就要走出来阻止。
一旁石钧拦下了她。
“信不过那老者，难道你还信不过莫南？”
“那小子自己没拒绝，我们等着就是了，况且，老前辈说得对，那小子想突破，别无他法。”
至少，哪怕他石钧天生圣人，也想不出别的主意了。
云梦蕊听着，咬咬牙，不敢看看石钧，又遥遥望一眼仍旧躺着的莫南，也只能退回去了。
场地中央，躺着的莫南一阵眩晕。
纵然他不明白瞒过天道代表着什么，却也觉得，心脏怦怦乱跳了。
欺骗老天爷？
想想都特么的刺激！
当下，也懒得听长虚继续说下去了，莫南认命的合上眼，咬紧牙放话道：
“小爷这条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虽然不清楚你个糟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但辛苦培养我至今，肯定也舍不得，我就这么死了吧？”
“咦？”长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目中一惊，极为诧异。
莫南“嘿嘿”笑了两声，合着眼平静道：
“你真当我，一点没发现吗？”
“小爷后来想了想，聚灵珠，是你主动给我的，虽然不清楚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但没那珠子，我早死了。”
倘若没有聚灵珠，他第一次入魔，就该死在楚三千手里了。
就像当初长虚引诱的那近百天骄，一样的下场。
“《神意齐天决》，你从一开始就有完整版，却故意瞒着，让我以残缺版为雏形，自创古武。”
直到他成功自创出武神诀，长虚才把完整的神意齐天决交出。
至于开辟灵海……
老流氓更是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帮他利用阵法突破的，就是长虚，天晓得老头子是不是心黑的直接在阵法上做了手脚，使得原本还不一定要靠开辟灵海才能修炼的他，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信服。
而这些，也是莫南最近才想明白的。
就在云梦蕊和他说了，老头子曾引诱近百天骄弃武入魔后。
当初长虚也成亲口和他说过此事，只是那时候老流氓只当个笑谈，没放在心上。
但听云梦蕊提及后，莫南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糟老头子的实验，仍旧没有停下。
当初的近百天骄之后，自己才是最后一个长虚的实验体。
只是纵然被算计了，老流氓却不恨长虚。
不是他心大，理由也简单，云家族谱上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云难的武道天资平平，难成大器。
那他能有今日成就，不是因为长虚，还能是因为什么？
况且，糟老头子也在他身上倾注了足够多的心血，哪怕单单是在算计他上，都已经撑得上用心良苦。
……
莫南撇撇嘴，没心没肺的笑道：
“算计小爷的事儿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百年过去了，老头子你要还是失败，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话说，你要不要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老流氓心中涌现无数好奇心。
糟老头子付出如此多的心血，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丧尽天良吧？
长虚茫然自失，他没想到，莫南已经猜出了这么多。
事已至此，继续瞒着，也没必要了，况且，莫南若是愿意配合，对他而言，也未尝是件坏事。
只是眼下还不急，长虚很快恢复一脸傲然，浑然没有被揭穿后的尴尬，反而恶趣味的笑了两声：
“你小子心里有数就好，是你自愿的，回头死了，冤魂可别缠着老夫。”
“不过你说的对，百年苦心经营，到头来一场空，老夫也没有脸面活着了。”
说完，长虚悠悠道：“至于老夫这么做的理由，等你能活下来，再告诉你也不迟……”
莫南正想不死心的追问。
长虚却已经动手，手中持笔，以老流氓腹部灵海为中心，刻画下密密麻麻的法阵，复杂程度，哪怕是看着，都令人头晕目眩。
阵法从莫南身上延伸，一直蔓延都床下，演武场上，仍旧没停止。
……
阵法宗师？
瞧着那复杂法阵，云梦蕊一惊。
再结合演武场上一老一小刚刚的谈话，以及前些日子，莫南突然问起她的事。
云梦蕊心中咯噔蹦出了一个名字，姜长虚。
上界百年来第一恶人。
生怕老流氓步了当年那些天骄的后尘，云梦蕊忍不住，不再理会石钧劝说，一步迈出，就要拦下即将发生的事。
突的，莫南怒吼道：
“你别过来！”
云梦蕊神色一变，就要以长辈口吻训斥。
但下一刻，就听老流氓磨牙气恼道：
“丫的，小爷回头再和你算账，冒充我小姨？你一个童养媳胆子挺肥啊……”
现在想想，好几次，这妮子就是实打实的在勾引他犯罪！
云梦蕊无比心慌，心里小鹿乱撞，一时间，也顾不上阻拦仍旧忙碌的长虚了。
这家伙，都知道了？
仅仅是身份被拆穿，就让她红了脸，手足无措。
旁侧，石钧轻咳一声，杨清风、寇厨子，跟个没事人似的刻意看向别处，不敢和云梦蕊对视。
那臭小子眼尖，一眼就瞧出他们有事瞒着自己，没法子，三人也只好统统坦露实情了。
和众人无关的，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苗幼，只是莫名又冷哼了声：
“人渣！”
啪，她抬手就给了胖虎脑门上一个暴栗。
胖虎无比委屈，主人是人渣，你打我干嘛？
……
不同于周围轻松下来的氛围。
演武场上。
长虚终于停笔，只见偌大的广场上，已经被他画下了满满当当的字符。
“阵起！”
停笔，长虚一声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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