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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外面看上去不同的。
莫南终于发觉了，长虚要做什么。
那阵法好像成了一个火炉，将他放在火上锤炼。
他体内，众多灵力海，好似在这锤炼中，隐隐有融合在一起的征兆。
疼，钻心的疼。
莫南身体滚烫如岩浆，一眼看上去，全身红彤彤的，分不清是血还是因为皮肤的温度。
能够让体内灵海，试图融合，长虚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惊人。
而他正是要趁这期间，瞒过天道，助莫南突破。
当然，一个灵力海内不可能容下那么多灵力，否则，众多武神也没必要开辟新的灵海，以此试图提升实力。
所以莫南突破后，长虚要立马停下阵法。
而且机会只有这一次。
天道可能被瞒过一次，却绝不会有第二次。
长虚屏息凝神，在莫南旁边等待，时刻关注着老流氓状态，看似平静，额头却渗出无数汗珠，内心焦躁无比。
饶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他此刻也冷静不下来了。
阵法上空，原本晴朗的天，忽然开始有乌云汇聚，雷声阵阵。
这是天道在凝聚天罚。
一旦上苍觉得莫南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立马会降下神罚。
在场所有人沉默不语，偌大的演武场周围，只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许久，那乌云终于散去了。
长虚松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心中暗呼，成了！
起码，已经瞒过了天道，接下来，就看莫南自己，能不能撑过突破的过程了。
长虚旋即低头，然而这才发现，莫南看上去，起码已经瘦了一圈，如同体内水汽被蒸发，周身上下冒气丝丝雾气。
老流氓大张着嘴，眼眶深陷，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那深陷下去的眼眶里，却有着无法动摇的坚定！
长虚一震，原本还担心老流氓会撑不住，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小子想必就算爆体而亡，也不会放弃。
如此，他就放心了。
目中满是欣慰，长虚轻笑了出来，道：“突破吧。”
莫南一直在等着这句话。
下一刻，咔，他体内传出些崩断枷锁的声音，紧接着，气息暴涨！
武尊。
半步武圣。
武圣，到了！
轰隆隆，高空又响起雷声，却不再是天罚，石钧等人抬头，望着那浓郁到了极致的灵力长云，无比惊骇。
天资越高，突破时的动静越惊人。
然而在场众人中，无论是天生圣人的石钧，还是云梦蕊，都不曾在突破武圣时，引发这等声势。
方圆万里，广袤天地间的灵力，这一刻都如受到了呼唤，滚滚奔腾而来。
谁说没有特殊体质，就难成大器？
这一刻，石钧欣慰发笑，自己这一生，能有这样的徒弟，已经无憾。
云梦蕊两眼放光，早忘了之前的担忧，望着高空那长云，宛如已经看到了重振的云族。
众人中，唯有长虚笑不出来。
经历过，他才知道，眼下，还不到放心的时候。
曾经的近百天骄，也曾有人走到这一步，但却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就看那颗聚灵珠的了……
长虚掌心冒汗的想着。
与此同时，保守折磨中的莫南，根本无暇体会突破后的畅快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随时可能被撕裂。
体内的灵力海，还在融合，数十个灵力海内的灵力，全部朝着腹部那一处汇聚。
他的肚皮快要炸开了，从外面看，更是如同鼓胀的，已经怀胎十月。
如同已经拉长到了极限的橡皮筋，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就会崩断。
就在这时。
莫南忽的发觉，有点点亮光，从体内各处显现，这些光芒，顺着血液，同样朝着自己腹部汇去。
无数光点进入灵力海后，渐渐聚集在一起，最终，成了一个圆形的珠子。
聚灵珠！
通圆的珠子散发出柔和气息，让那些躁动的灵力平和了些，却也仅限于此……
出事了！
朱红色的木床边，长虚眼看着，莫南胀起的腹部，只是稍稍一缓，又再度鼓胀起来，脸上再没了傲意，老脸煞白。
没多久。
轰。
一道炸裂声，四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高空中，那不断降落下来的灵力长云，也一下子散开了，庄园上空，再度恢复了晴朗。
场外，原本已经笑出声的石钧等人，面色同样微变。
要说是突破成功，那这骇人的声势，结束的也太突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眨眼的功夫，云梦蕊先一步冲上演武场，来到完好无损的木床边，低头打量着莫南。
老流氓好像睡着了。
皮肤晶莹如白玉，分明是突破成功后，经历了洗毛伐髓。
先前干枯下去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在场众人，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成功了？”云梦蕊试着呼唤了莫南几声，也没能得到回应，她心中愈发不安，蹙着眉看向长虚，紧张问道。
“老夫也不知道。”
长虚瘫坐在地上，一身长袍被冷汗打湿，却无暇动用灵力蒸干，茫然自失的坐在地上喃喃道。
他是真不知道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毕竟，以前从没有人走到这一步。
但，刚刚那一道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让他觉得，失败的可能更大一些。
云梦蕊不傻，看着长虚那虚无的模样，也同样猜到了一些，俏脸一冷，红了眼眶，抬起胳膊就要和长虚算账。
场外，石钧等人一惊，赶忙冲了过来阻拦。
却在这时。
木床上，莫南的身体，散发出点点光芒，一丝丝属于他的气息，缓慢从那乳白色的光晕中，泄露而出。
紧接着，光芒散去，莫南气息，一路攀升，直达武圣巅峰！
这还不算。
让云梦蕊、石钧等人停手，惊骇侧目的是，同为武圣，甚至云梦蕊已是武神，但莫南体内泄露的气息，却给他们一种不可违逆的感觉。
如同，在面对天道本身。
“成了，成了！”
长虚率先反应过来，状若疯魔，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老泪纵横的仰天长笑。
百年执念，多少人骂他，辱他，也有近百天骄，愿意陪他冒险尝试……
结果是，他成了人人喊打的恶人。
而那些天骄，以身殉道，却也成了弃武入魔，人人羞于启齿的存在。
直至今日，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呵斥当初追杀他的那些老匹夫。
武道残缺，老夫给补全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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