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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心想,我这妹妹不会打算买把刀,去林子里抓个动物现杀吧。
我不会啊,再说,动物兔子之类的我也捉不住呢。
看圆子手里拿着那把大刀再摇摇头,挑了个最大的,满意地点点头。
陈方心里更慌了,这不是杀兔子了?是杀野猪吗?
圆子付钱后,拿着大刀走向陈方,拍了拍已经愣住的陈方道:“哥,我们走吧。”
陈方迟疑道:“妹妹,哥哥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你这要去逮野猪的话,我们怕是…”
圆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她哥哥以为她要去逮野猪呢。
这林子,经常有人走动,怎么可能有野猪呢!再说,就算真的有,她也不敢去,小命要紧。
“哥哥,我不是去捉野猪的,我想在这林子里打只老虎。”圆子一本正经地说。
陈方反应过来,这是圆子在逗他呢。
便回话道:“猴子。”
圆子才不气,把陈方带到一片竹子前道:“哥哥,砍吧。”
说完把刀递给陈方。
陈方认命地拿着刀砍起竹子。
刚才在集市上,圆子远远就看见这片竹子了,然后想到一个吃食,竹筒饭。
饭跟肉香,竹香混在一起,那简直是人间美味。
陈方挥动砍刀,几刀下去,竹子应声而断,去除头尾后,取了中间一段。
陈方扛起竹子问道:“圆子,这样的可以吗?”
“可以,哥哥,把竹子抬到河边去。”
圆子让陈方把竹子砍成几断,砍在竹节的附近,但又不能破坏竹节,这样才能把水和米装住。
圆子打算把砍好的竹子拿去河边洗一下,看到河边漂浮着一些女子的衣物,隐约还能看到女子的头,急得大喊:“哥哥,河里有女人。”
陈方一听,慌忙转过身,嘴里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圆子更急了,大喊:“哥哥,是有女人跳河了,快去把她拉上来。”
陈方站起来,往河里一跳,奋力向河里的红衣游过去。
圆子担心地往河里张望,不时还惦起脚尖。
当看到哥哥拖着那红衣女子回到河边,圆子赶紧跑过去帮忙,合力把女子拖到树荫下。
圆子迅速查看,有呼吸,嘴里没异物。然后开始按压,按压一会,红衣女子吐出几口水,缓了过来。
圆子和陈方精疲力尽地坐在旁边等红衣女子醒过来。
地上的红衣女子吐出水后,发现自己被人救了,撑起身子看见两个孩子,开口就责怪道:“你们干嘛救我,干嘛救我。”
圆子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那你再去跳一次,我们保证不救你。”
红衣女子楞住了,这时候不该是再劝一劝吗?
随即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圆子没理她,对陈方说:“哥哥,我们回去吧,你衣服都湿了,现在的天气很容易着凉。”
陈方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红衣,向圆子投去那她怎么办的眼神。
圆子没说话,拉去陈方走了。
红衣看俩人竟然扔下她离开了,犹豫一下,也提起脚步跟上去。
好在客栈离河边不远,正坐在一楼喝茶的阿大和冯氏看到圆子和陈方回来,上前担心地询问道:“方儿,你怎么了?掉…”
话还没问完,又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跟在他们后面。
只好吩咐小二烧水送上厢房。
把红衣安排在圆子的厢房里,并给她送上一套衣服道:“姑娘,这是我的衣服,虽然穿过,但也是洗干净的,你别嫌弃。”
“姐姐,你别这么说,您给我准备水洗澡,还给我衣服穿,我怎么会嫌弃呢。”
红衣坐在澡盆里,把自己的头埋在水中,仿佛又回到跳河的那瞬间,窒息的感觉充满全身,她感觉把头抬起来,双手怕在澡盆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她不能死,不能。
她要让负她的人,看着她越过越好。
红衣沐浴出来后,打开门,就看见冯氏等在门口。
看到红衣出来那一刹那,冯氏看呆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含水秋波的媚眼,娇艳欲滴的唇,乌黑的长发衬得皮肤如雪般洁白无瑕。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河呢。
刚听圆子说是从河边把她救回来的,怕再出事,她专门守在门口。
“姑娘,我想你该饿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红衣点头,迈着小步跟着冯氏进了个包厢。
红衣坐下,缓缓道:“小女子柳如菲,也叫红衣,先在这谢过小公子和小姐的救命之恩。”
冯氏本觉得自己不该多问,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红衣姑娘,你那么年轻,长得还那么好看,怎么就想不开去跳河了呢?”
难得有人肯听她倾诉,红衣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爆发出来,趴在桌子上痛哭。
痛哭过后,才一抽一抽说起来。
“我本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从小跟刘宏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都有意,等他们长大后,给他们定亲”。
“哪知,在红衣及笄那年,我父母得疾双双去世了。”
“我无依无靠,只得去找刘宏。刘宏的父母本来身体就不好,但是看到我来,都很高兴。”
“之前刘宏待我也很好,我就在刘宏家住下了,想着等刘宏娶我的那一天。”
“刘宏本也有举仕之心,奈何他勤学用功,连秀才都考不上。”
“之前还好,只是偶尔对我发点脾气。后来他认识几个秀才,就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逛花楼,吃花酒。”
“为了吃喝玩乐,他开始问我要钱,一开始骗我说是应酬需要,后来我偷偷跟踪,才知道他去逛花楼了。”
“慢慢的,我的钱都给他拿去了。我没有钱,他就打我。”
“我本也想过离开的,但他跟我说,他会改,让我再等等他。”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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