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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神灵抗争，甚至弑神，且不说莫非敢不敢，即使日后登天成神，比起九大神尊也不过蝼蚁，又如何抗争？
苦思许久，莫非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只能是长叹一声，这死局实在无从解起。
“怎么？不敢？”禺涧的话中带着一丝鄙夷。
莫非摇摇头：“如今的我，连稳住体内灵力都难，修炼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可供指引的功法。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与九大神尊抗衡，哪怕侥幸登天成神。”
禺涧见莫非不是胆怯之人，遂收起先前的鄙夷：“眼下你不过炼神境，何须忧心后面诸事。九大神尊不想前功尽弃的话，势必会保你登天成神。”
“至于修炼一途，天下功法无非就是帮助修士更容易感知灵气、感悟天地。殊途同归，不过进境快慢而已。登天成神，即代表你彻底掌握某系灵力，做到与之融为一体。你身负九系灵力，在修炼难度上自然倍增，但一旦突破至尘仙境，或将迎来质变，到时候，你自会看清前路。”
“谢前辈指教！”莫非恭敬地行礼，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你也别急着谢我，我也没那么好心帮你，只不过为了给那九个老东西使绊罢了。”禺涧不以为意地说。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前辈指引！”莫非再次行礼，神情十分诚恳。
禺涧见状有些意外，修行至今见惯了世间的尔虞我诈、神界的勾心斗角，莫非的真诚反倒少见。
“你要谢便谢吧”，禺涧说完，挥挥手就要赶人。
莫非也不再多说，与禺涧告辞后就向水面上浮。不一会，禺涧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你要想进一步修炼，可以去四象之渊，据此东北方向百里。”
莫非笑了笑，这禺涧贵为神灵，倒也是傲娇，转头答谢一句后，莫非加速上浮。
很快，莫非再次破水而出，略一辨别方向，就朝着禺涧所指方向御剑而行。
百里之路，在莫非的全力赶路下，也不过一个小时光景。只是，到了禺涧所说的地区后，入眼处依旧是永不停歇的波涛，除此再无他物。
“这禺涧不至于消遣自己，或许就在周遭”，莫非想着，耐心地在这一片区域内寻找。直到当天傍晚，莫非才终于在远处看到四个小黑点。御剑到近前一看，是四尊巨大的神兽雕塑：东苍龙、西曜虎、北冥龟、南玄鸟，正对应着莫非故乡的四圣兽。
四大神兽的中央海域，一个巨大的旋涡正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将周遭海浪尽数吞噬，正中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深渊，给人一股阴冷之意。
“看来这就是四象之渊了，看起来凶险异常。不过，禺涧不至于要阴死自己”，想通此处，莫非御剑直冲四象之渊。
一进入旋涡中心点，一股彻骨的寒意随之袭来，四周的洋流如墙般逼近，仿佛要将自己碾碎。莫非咬咬牙继续前行，很快就没入黑暗中。没多久，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自前方袭来，将莫非卷入旋涡底部。
当眼前再次出现光亮时，莫非抄起灵剑小心地戒备着，并扫视了一圈。入眼处，是一片苍凉的广场，已被海藻、珊瑚等海底生物所占据。四个角分别屹立着四象雕像，广场正中则是一块牢牢烙刻岁月冲刷印记的残破石碑。
莫非小心地走到石碑前，最上方刻着苍劲有力的“四象之渊”四个古朴大字。基石处则有一方碑文，却是用一种莫非不认识的字体所书。
无奈之下，莫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手章附上一丝灵力，轻轻抚触着石碑。手章刚贴上石碑，一道女子虚影就从石碑中显现。女子的身姿绰约、容貌秀丽，一身飘逸的流仙裙衬托出一股脱俗的清雅之灵气。
“你是何人，可是要挑战四象之渊？”女子的声音如空谷幽兰般灵动。
“修士莫非，想进四象之渊历练，还请应允”，莫非行礼。
女子打量了莫非一眼，点点头：“炼神境，确实符合进入四象之渊的最低门槛。我乃四象灵使，负责看守四象之渊，需要我解说一二么？”
“请灵使解惑”。
女子清声介绍：“四象之渊即四神兽神魂构筑的试炼之所，炼神境以上修士才可进入，分单独试炼和四象试炼两部分。前者，修士一一挑战四神兽神魂，过关后可获神兽印记。随后，持四神兽印记找我开启四象试炼。”
“神兽印记可以帮助感悟神通，通过四象试炼后可以获得四神兽赐福。至于将获得何种赐福，因人而异。试炼不会危机性命，但只允许三次失败机会，错过后只能等出凡境后才可再次挑战。听明白了吗？”
听及此，莫非不由得暗暗感谢禺涧，虽然有些傲娇，但确实给了自己当前最需要的指引。
“明白了，还请灵使为我开启苍龙试炼”，莫非决定按顺序一一挑战。
“好”，女子一挥衣袖，苍龙雕塑口中吐出一道青色的光柱，直接笼罩着莫非，随后吸入口中。
苍龙试炼内，是一处不知边野的原始森林，莫非放眼望去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与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令莫非在意的是，一进秘境体内的灵力自动转换为木灵力。莫非试着调动风水两系灵力，却也无果。
“看来，只能使用木灵力了”，莫非有些郁闷，木系并不擅长攻击，此前他更多是用来限制对手、疗养伤势的，所会的不过是一些基础的招式。
但事已至此，莫非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行。与问道石的试炼有些接近，莫非遇到的都是木系的灵兽，如树人、藤怪等。境界都不高，均为化体境，但胜在数量众多，莫非还是陷入一番苦战。
例如，面对树人群的攻击，莫非所会的木矢、藤缚术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树人的叶刃、藤笼、滚木让莫非狼狈不堪。最终，凭借着境界上的压制，莫非以近身战的方式，经过一番颤抖将树人群尽数斩杀。
不过，在接下来面对藤怪铺天盖地的蔓藤、木灵暗中飞出的木灵箭等攻击，莫非就是一筹莫展，硬生生凭借着炼神境的肉身冲出重围。但很快，他又陷入下一场包围圈中。
“不能再这样了，这些化体境的灵怪都无法战胜，还谈什么迎战苍龙神魂。”莫非止住脚步，一边挥剑防御着，一边思索着对策。
“有了。纵使不善木系招式，但眼下这些灵怪不就是最好的老师么？师夷长技以制夷嘛”，莫非很快有了主意。
随后的战斗中，莫非开始注意观察藤怪、木灵的攻击方式，并尝试模仿。当然，比之这些灵怪自带的天赋技能，莫非起初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味，更是陷入苦战中。但随着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尝试，莫非对木灵力的操纵逐渐有了新的感悟，将这些理解付诸实践后，并再次修改不足之处。
一天、两天，这些化体境的灵怪招式，莫非尽数学会。以炼神境的灵力使出后，威力大为增加，很快就将拦路的木系灵怪尽数斩杀。
当然，换成其他修士的话，未必能做到莫非这样的进境。一方面是莫非身为九系灵体，对各系灵力拥有很强的亲和力；另一方面则是莫非野路子出身，靠的是自己摸索、感悟，反而不像寻常修士陷入功法的限制。
只是，这森林中的木系灵怪却是一波接一波涌现，木灵傀儡、妖榕、嗜人花、尖魂掌……莫非只得重复着挨打、偷师、挨打、失败、挨打的过程，在血泪中成长，在鞭策中强大。
两个月后，莫非终于打遍了秘境内的所有木系灵怪，自然也学会了它们的招式。如今的莫非，木系攻击手段可谓多样，可攻、可守、可治愈、可控制，已是木系的一把好手。丹田内的木系元婴也开始萌动，正是演化神通的前兆。
正当莫非以为苦难暂告一段落时，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一只小巧的精灵，如蝉翼的双翅正快速扑闪着，使之悬停在空中。比起之前那些卖相不佳的木系灵怪，眼前的精灵精致有余，而威慑不足。
当然，莫非也并没有大意，但还是很快栽了跟头。这精灵显然以演化出神通，小手一挥就操纵着周遭的树木、藤蔓围攻莫非。就在莫非与之周旋时，精灵的小手又是朝天一指，数十个木灵球如流星般砸向莫非。
正被树木、藤蔓团团围住的莫非避无可避，被木灵球重重地砸倒在地面。还来不及起身，从身下的土壤中又窜出一根根藤蔓、根须将莫非牢牢束缚住。
这一切，莫非还能靠着炼神境的身躯硬撑，那精灵又缓缓地飞来，小手上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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