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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意眼睫微颤,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入目一片模糊的白,像是在云雾之中。
眉眼颤动间,眼前的景慢慢清晰,原本严丝合缝的幕帘被拉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光从外面照进来,恰好落在床榻一侧,故而让她惊醒过来。
林书意叹了口气,揉着眼睛从床榻起身。
抱着衣袍正欲洗漱,余光瞥见外面的天色,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脑中突然划过一线灵光,思及自己平日去的时间。
林书意匆匆擦了个脸,没来得及梳洗,就撩开幕帘冲了出去。
刚走进关着那些病人的营帐,就看见了忙上忙下的柏暮景,和一旁安静跟着的楚清羽。
听到声音,楚清羽随意的望了过来,旋即瞪大了眼,动了动唇,又莫名压低了声音:“你还好意思来,要是都像你一样治病,这些人早就归西了。”
柏暮景停下手里的动作,朝楚清羽蹙眉摇头,才偏头看向林书意,温声道:“其实我们也是刚来,虽然我医术算不上极好,但诊脉一类的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心。”
楚清羽被告诫后便不再开口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书意,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书意看了眼楚清羽,把视线移到柏暮景身上,那道视线又强烈了几分。其实这些事柏暮景做也做的很好,她原不想麻烦旁人,但留下一起估计会被某人盯一整天。
“那就麻烦柏御医了,我还有点事料理完就马上过来。”林书意道。
闻言,柏暮景略略颔首,轻声道:“好。”
楚清羽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小声嘀咕:“最好不来……”
林书意刚转身,就听到了楚清羽这句声音不小的嘟囔,下意识的脚步一顿,斜斜瞥了眼目光落在柏暮景身上的楚清羽,摇了摇头缓步走了出去。
其实单看两人倒也般配,反正柏暮景这一心只管医书、药草的性子,要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也不大可能。
楚清羽又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两个人倒是正好。
回自己营帐的路上,碰到几个巡逻队士兵,敏感的察觉到他们带着深意的目光。
林书意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把这些归结于身上带着的淡淡酒味,明明之前都不怎么走这一带,就今天偏就撞上了,林书意默默加快了脚步。
等她梳洗好,外面的巡逻的声音还在,也不知道是没走,还是又来了。
离正午还有好一会,估计再小憩一会也是来得及的。
这么想着,林书意吃了两口不知早上什么时候送来的粥,咬着点心走到书桌上趴着,鼻尖是淡淡的墨香。
眼前的挂着的墨笔,砚台上的墨痕已经干涸了。
她上次写完药方,改的时候匆忙不来得及清洗,原本是想躺一会,结果又找到了事做……
林书意挣扎了片刻,无奈的直起身,拿起砚台往外走。
原本清澈透明的布匹,被墨渍浸染变得暗沉,一片斑驳的黑,用特制的皂角,在水中揉搓几下,原本斑驳的黑便尽数褪去,颜色虽依旧暗了几分,但已然不见了墨迹。
连墨迹染上都不能完全洗干净,何况是要命的毒。
阳光随着水面的涟漪摇晃,漾开金色的波纹,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林书意揉了揉眼睛,突然想到了明矾,无论水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用都能过滤,让它变回原本的清澈透明,既然水可以,那毒物也一定会有相克的东西。
如此想着,林书意擦干砚台,又匆匆走了回去。
她没有将思绪理好写下来,又匆匆去了柏暮景那处,简略的说了那个可能,把剩下所有的事都交给柏暮景。
她将所有与其相克的草药、毒物取来,斟酌药效剂量将其暴晒风干,捣碎磨成细细的粉末,里面未残存的一丝水分让粉末凝在一起。
这药丸是药草混着剧毒做的,与幻毒恰好相克,两者在同一身体定会互相影响,但也不一定能解毒。
情况好两相吞没,残余药草对中毒之人便有救命的效,但两种毒若是不能相互吞没,有或是融合成新的一种毒,哪点药草便是延缓毒发都不行。
弄好这些用了整整五日,这期间柏暮景,跟楚无昱都来过几次。
柏暮景了解过研制的情况,又草草提及那些中毒之人,便没有再来过了。楚无昱倒是常来,每次来送东西的,偏又都是些有用的东西,或是这里难找的吃食,她就只能道谢后在心里记下。
入夜。
营帐里燃着烛火将里间照的明亮。
林书意看着掌心的药丸,蹙着眉将它放进盒子里。
他们的症状虽然大都相同,但中毒的深浅并不一样,这药更大可能会是催命符,而非救命良药。
可若是千人千方,她就是三年也未必可以弄好一千张药方,何况有量和分寸需得亲自把控,多一分少一厘都不行。
这种解毒办法,根本跟不上他们下毒的速度,治好一个,会有十个中毒。
可要想用一种药解毒,无异于痴人说梦。
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柏暮景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林大夫……”
“进!”听到柏暮景的声音,林书意眼眸一亮,连忙打断他,匆匆起身走了过去。
她又不是在悠然谷,只得孤身一人,若是按照千人千方的办法,她们也能找一千大夫不是。
柏暮景缓步走进营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林书意拽到了书桌前。
林书意指了指一侧被砚台压着的方子,连忙打开盒子里的药丸,眉目间带上了一抹笑意,道:“我们成功了。”
柏暮景有一瞬的茫然无措,旋即想到什么,眼眸迸发出亮光,不可置信道:“这就是解药。”
林书意眨了眨眼睛,抿唇轻声解释:“是也不是……这个一点复杂,你听我解释。”
她想了想措辞,又道:“虽然这是解药,但它只能救一个人。他们身上的毒有深有浅,这有量需要得慎之又慎,要救其他人,要用不同剂量的解药。”
“所谓千人千方?!”柏暮景讶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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