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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囊虽被定义为兽的住所,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小型仓库,只是里面设有固定的生活区域,供兽使用。
例如林不修的兽囊是就是上阵杀敌时所用的匕首的刀鞘。
兽囊的名贵之处在于它的境界。
李轻烟的七彩玄英镯,便是境界为[脱俗]的高级兽囊,乃李巡天为她重金购买。
李渡细细检查着,似乎都没有什么损伤。
他捧起小白,那双几乎占据了脸的二分之一的双眼,此刻紧紧闭着。
“睡得真熟啊......”李渡由衷感慨,“我还以为麝香葫芦裂了,你会有类似于地震的冲击呢。”
小白在李渡的掌心中蹭了蹭,翻了个身。
李渡忽然童心未泯,唤出一团狐火,道:
“小白,小白,吃饭咯!”
“嘤?”小白的双眼猛然张开,跟诈尸似的。
待它看见狐火在空中摇曳,便彻底不受控制,明明自己不会飞,还跳起来去啃那些狐火。
它一个纵跃,啃到了几口,身子便悠悠坠落。
但看它幸福的表情,多半摔了一跤也不后悔。
李渡哭笑不得地接住它,将狐火控制得偏下了一点。
他正要逗逗这个小家伙,忽然脸色一白。
“谁!?”
李渡话音未落,手中一团狐火已经向西边的树丛中飞射而去。
他感应到有人的气息,并且在窥视自己。
不待对方回话,他已经出手。
狐火飞驰,却被一支箭打散,落在草地上,点燃了。
借着火光,李渡看到一个双眼蒙上白布的弓箭手缓缓走出。
“是你?”李渡沉声道,“为什么跟着我?”
那弓箭手微微一笑,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渡捧着小白,警觉地问。
弓箭手负手而立,以示没有恶意,他喃喃道:“九尾灵狐竟会屈居人下,难道真的是天意?”
九尾灵狐?
李渡皱眉:“我是承蒙九尾灵狐的恩惠,但它可没有屈居人下,你可不要亵渎了这神兽。”
“我蒙上这白布,反而能看到你所看不见的事。”弓箭手指了指眼前,道:“兄台可知,我天眼门的开山祖师是谁?”
李渡其实于江湖中的门派所知甚少,只是见他彬彬有礼,也不随意糊弄,道:“我是井底之蛙,完全不.......”
忽然灵光闪过,他问弓箭手:“天眼门的人,都和你一样使用弓箭么?”
“正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李渡道:“双眼不能视物,又通晓箭术.......不会是后羿吧?”
“哈哈,正是。”弓箭手拍手笑道,“可惜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典故,你还要推演一番,太不潇洒了。”
李渡气得牙痒痒,老子已经很聪明了好吧,你穿越到我那个世界看柯南你都看不懂!
“上古时代,十日当空,民不聊生,我祖师爷当年为万民请愿而不得,便愤然射下九日,但也遭了天谴,从此眼睛便瞎了。”
“于是我们天眼门的人,都是双眼蒙白布,专修箭术。”
“哦?”李渡好奇起来,“你不是盲人?”
弓箭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道:“后来,祖师爷便归于尧帝麾下,为他奔走,并造福苍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渡对这个忽然讲起历史的人很反感。
“有的,只是你还不明白。”弓箭手神秘地说。
有一瞬间,李渡觉得他那白布之下的双眼,紧盯着自己怀中的小白。
他侧过身,将小白藏在身后,道:“好,我不明白,那你讲。”
“这十日当空,猛然失去九个太阳,天下旱灾缓解了倒是不假,转眼间,又矫枉过正,发起大水来。”
“尧帝受高人指点,请鲧前去治水。”
“鲧本人亦是部落首领,德高望重,智勇双全,只是那水灾过于猛烈,他虽一呼百应,号召筑堤堵水,但终究徒劳无功。”
“治水九年,水灾始终不见缓解,但已怨声载道。”
“筑堤的工程过于浩大,百姓本就深受洪水之苦,又昼夜不息地劳作,大地上毫无生机。”
“尧帝大怒,定了鲧的罪名,后世只传说处以极刑,但鲜有人知,那行刑人便是祖师爷,后裔。”
“鲧此人到底是杰出之辈,愧疚不已,临死前推荐了自己的儿子,禹。”
李渡连忙插话道:“这我懂得,堵不如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将水道疏通,平息了洪灾。”
“说的不错。但背后另有一段秘史,我可说与你听。”
“秘史?”李渡精神一振,道:“我最喜欢听秘史,历史书上写的多没劲。”
弓箭手一笑:“因为此事,并不适宜写入典籍。”
“鲧虽身死,但却挂念着洪灾和儿子的治理,便游荡在世间,成了幽魂。”
“幽魂走遍山川大河,将地势记在心里,托梦说给儿子听。”
“禹这才绘制出地图,将挖通水道的计划制定得丝毫不差。”
“这幽魂见证了禹参与治水之后,形势逐渐明朗,百姓重新安康的过程。”
“若是仅此而已,那孤魂便可了却心愿,走进轮回中去。”
“可惜它游历世间,却听见许多人对鲧的抱怨。”
“毕竟历时九年,却丝毫没有改善,人们茶余饭后感慨两句,也是寻常。”
“但幽魂却非常伤心,又见禹治水有功,竟被推举为天子,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是觉得可怜。”
“这幽魂,竟被嫉妒和悲哀,折磨成一个凶魂。”
李渡先是目瞪口呆,又叹了口气:“他竟然嫉妒起自己的儿子来。但......我又似乎很理解他。”
“凶魂要报复,却被祖师爷发现。”
“他拿着射日神弓,额头间冒出火云,就站在禹的门前。”
“那凶魂踌躇良久,终于逃遁。”
“据说祖师爷也是一身冷汗,他已经年老力衰,那凶魂却是悍勇异常。”
“如何保护禹,成了祖师爷的头痛难题。”
“终于,祖师爷走上了涂山。”
李渡眨了眨眼:“涂山?九尾灵狐的涂山?”
“正是。涂山九尾狐是个古老的种族,祖师爷上涂山,便是求涂山氏护佑禹的周全。”
“涂山氏虽不喜掺杂世事,但祖师爷乃是天下英雄,禹也是造福苍生,于是答应了。”
“后来,女娇作为涂山氏之女,嫁给了禹,凶魂果然不敢进犯,直到禹去世。”
李渡似懂非懂,道:“这件事跟我的关系是......我是大禹转世?不,我是后羿转世?”
弓箭手真想取下白布,给李渡一个白眼。
“祖师爷死后,嘱咐后人,要记得涂山氏的恩惠,世代保护九尾灵狐。”
“所以我参与白无常的围猎,不是为了得到九尾灵狐,而是为了......”
李渡恍然大悟,指着弓箭手道:
“原来你是二五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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